“子敬!来!坐!”招呼着身边跟自己谈话之人坐下,不是别人,正是鲁肃。
点了点头,鲁肃拱拱手,跟孙权分主次坐下,凝重说道:“蔡瑁确是背主小人,不过眼下局势,对我等颇为不利!”
“嗯!”孙权眼眉一挑,却见鲁肃沉声说道:“听闻李林在襄阳大肆操练水军,打造战船,其心昭然若揭,乃是欲图我江东也!主公不可不慎呐!”
“子敬所言差矣!”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孙权哂笑说道:“辽军大多出身北地,不习水战,我等久居江东,对长江何其熟悉!那蔡瑁不说了,多年的手下败将,就没看他赢过我江东水军一会,再说那李林麾下赵虎的海军,虽然那战船在海上战法很是独特,我军已经两次败给赵虎,但是只要一到长江入海口,赵虎两次都不敢接近,正是因为他们明白,长江之上,就是我江东的天下!”
鲁肃点点头,有些尴尬道:“主公说的是!但是…………”
“对了!”孙权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那仿制赵虎的战船,可曾完成?”鲁肃眉毛一挑,不错,已经败了两次了,虽然孙权脸上轻松,但是心中肯定是既压抑有愤怒,堂堂江东水军,自诩天下第一,竟然会被人连着KO了两次,这样的结果孙权哪里会接受,虽然面上坦然,但是早就在暗地里研究那辽军水师的战船了,那巨大的轮子,那从天而降的巨石,简直成了江东水军的噩梦,但是孙权就是要研究出来,让他成为自己的武器,再加上训练有素,战斗经验丰富的江东水军,那李林麾下的水军又能如何!在江东兵马的长江之上必然打败…………
鲁肃一听,迟疑的说道:“主公,这个…………”
“呵呵!这个主公放心,我江东人才济济,能工巧匠无数,不出三个月,定然研制出来那辽军战船!”就听一人缓步而来打断了鲁肃的话,孙权和鲁肃立即回头看去。
“哦?呵呵!”一看来人,二人都笑了出来,孙权到“原来是公瑾啊!”
不错,来人正是周瑜,周瑜连忙上前拱手道:“拜见主公!”
“快快免礼!来公瑾!坐!”孙权笑着摆了摆手,周瑜落座。
孙权缓缓问道:“公瑾对如今那李林在荆州之事想必也是知道了,但是不知道公瑾如今对那李林有何看法啊?”
周瑜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幽幽说道:“如今李林屯兵荆州,操练水军、打造战般,图我江东之心昭然若揭,再者,今日我得到战报,田豫,车胄,大举屯兵合肥,看来是想着李林荆州大定之后南下攻打我江北各城,随即渡江!如此两面夹击,我江东日后堪忧啊!”
“嗯……”孙权皱皱眉,挥挥手道:“来!公瑾,子敬,与我道堂中细细道来!”
“诺!”三人及至堂中坐定,孙权方才显出霸主威严,心中暗忖片刻,他沉声说道:“公瑾!眼下我等麾下兵马几何,舟船几何?”
周瑜闻言,望了一眼鲁肃,鲁肃顿时会意,拱手凝声说道:“主公麾下,有水军十九万三千,舟船两千一百二十三艘,其中楼船八十六艘,艨冲五百十五艘,其余皆是走舸!”
孙权闻言,眼睛一亮,佩服说道:“子敬不愧是参军,博闻强记!”
“岂敢岂敢!”鲁肃谦逊一笑。
“嗯!”点点头,孙权心中盘算一下,转首问周瑜道,“公瑾,若是我军与李林开战,可有胜算?”
“这……”周瑜稍一犹豫,拱手凝重说道:“战场之事,变幻莫测,瑜不好妄下论断,不过在兵力上,我江东是远远逊于辽军,听闻那李林统二十万兵马南下,兵不血刃取了荆襄瞢地,又收了荆州军二十万,此刻兵马,不下于四十万,再者,田豫,车胄出兵东面,统兵十万,如此一算,辽军最少,也有五十万之多,我江东虽号称有二十万兵马,不过其中有近半乃是新收士卒,未曾操练许久,战力恐怕…………”
孙权的脸上并没有变色,抚掌凝重说道,“如此说来,公瑾,依你之见,那李林何时会兵发江东?”
“这个……”周瑜心中暗暗估算一下,摇头皱眉说道:“瑜估算,李林初得荆州,必当整顿兵马,收买民心,若要出兵,恐怕要一两月之后,至于江陵刘琦,麾下亦有近十万兵马,可挡李林一时,依瑜看来,三个月内,李林当攻下江陵,兵发江东!”
“三个月内啊……”孙权皱长叹一声,有些愁眉不展。
周瑜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忧虑,我等不知辽军底细,辽军同样不知我江东底细!,辽军不习水战,而我江东子弟精于舟船……虽辽军有五十万之多,我江东兵马仍然有回旋之地!”
“公瑾说的好!”孙权大手一挥,赞许说道:“辽军声势浩大,不过我江东却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要战便战,何惧之有?公瑾,此事便交与你处置!”
“诺!”周瑜拱手应命…………
三天后,果然柴桑传来消息,田豫,车胄分两路两军南下,各五万兵马,分别攻打孙权在长江以北的各做城池,周瑜在长江以南正在部署抵御李林荆州大军,根本无暇顾忌…………
“都督,依在下之见,田豫那路兵马,其实并无甚大碍,此人麾下士兵不习水战,只需要一员大将守住长江天险,可保无忧,只是长江以北之地,我等却是要放弃了……”大帐之中,周瑜和鲁肃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地图,鲁肃缓缓说道。
“弃车保帅么?”周瑜一声轻叹。
“正是!”点点头,鲁肃正色说道:“李林占据六州之地,兵多将广,而我江东偏安一隅,论实力,无法与辽军两面开战。依在下之见,不妨叫甘宁将军领一军守住长江,田豫,车胄见渡江无望,自然思退,我等首重,乃在李林!李林得了荆州水军,重用蔡瑁等人,蔡瑁原本就精于水战,乃是我等大敌!”
“子敬言之有理!”周瑜点点头道。
“还有,我军不知如今李林的虚实,倘若就此开战实乃大忌,在下的意思是,传闻刘备被李林所败,逃亡江陵,在下想去一趟江陵,毕竟刘备数次与李林交手,必知辽军实力底细,待在下细细探明,为主公增添一分胜算!”
“嗯,此言有理!不过辽军不日要对江陵用兵,子敬若是要去,恐怕要趁早!”
“都督所言极是,在下明日便去,一日便返!”
“好!”周瑜抚掌笑道:“如此,瑜静听子敬佳音!
大战之前,若是能探知敌军实力底细,那么作战时,心然比增添几分胜算,抱着这个心思,鲁肃仅带一名随从,以刘表吊丧的借口作为掩饰,驾一小舟,往江陵而去。他自然不会想到,诸葛亮早已等候多时了…………
那日刘备正与刘椅在堂中饮酒,顺便再商议一些对辽作战事项,毕竟襄阳四十万辽兵,并非刘琦麾下区区八万人马可以对付的,荆州兵马的素质更是无法跟李林麾下的辽军可比的,这当然是让刘备,曹丕等人发愁不止。就在这时,刘备等人却突然得报,说是江东有使者为吊念刘表而来。对此,刘琦很是诧异,当即便狐疑对刘备说道:“叔父,此事有些蹊跷,江东孙权与我荆州有杀父之仇。如今却来悼念先父,此事恐怕…………”
刘琦话音未落,不远处诸葛亮淡淡说道:“公子不必多虑,江东来意。亮心中尽知,不过是为探辽军底细而来,公子与主公若是信得过亮。待会江东使者发问,主公与公子只管叹息,至于如何应付,皆由亮代为作答,可否?”
对于刘备,诸葛亮是其军中军师,对于刘琦,诸葛亮是其旧日好友,是故诸葛亮一说。刘备与刘琦自无不允。江东来使,自然便是为探李林实力底细的鲁肃,而迎接他的,便是刘琦麾下猛将,黄忠、魏延二人。
初见黄忠,鲁肃心中自是一凛,虽说他不通武艺,不过却也不难察觉,眼前的这位,是绝世猛将!
“少主闻尊使前来,是故遣我等二人前来相迎,尊使请!”
“岂敢岂敢!”鲁肃不失礼仪得拱拱手,望了一眼黄忠背后半人高的巨弓,心中自是一惊,露笑说道:“敢问两位将军如何称呼?。
“末将黄忠,字汉升!”
“末将魏延,字文长!”
“哦!”鲁肃点点头,见礼说道:“幸会幸会,敢问两位将军。刘椅公子眼下身在何处?。
黄忠抱拳一礼,抬头说道:“少主闻尊使前来,已备薄酒相待,尊使请!”
“两位将军请!”即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鲁肃还是极为虔诚去灵堂拜祭了刘表一番,这叫暗中观察鲁肃的诸葛亮暗暗点头。心说“鲁肃此人,诚厚君子也!”随后,黄忠与魏延便将鲁肃领到刘琦所在之处,一路上,鲁肃不动声色望着江陵城防、兵甲,心中若有所思。
刘琦,果然在府邸大堂之中备好酒菜,与刘备在堂前恭候鲁肃。一见鲁肃到来,刘琦上前恭迎。口中笑着说道:“劳尊使前来悼念先父,刘琦幸甚!”
“哪里哪里!”鲁肃叫随从奉上礼数,拱手正色说道:“楚王仁义之名播泽荆州,我家吴侯亦是甚为敬重。前些日子听闻楚王病故,本该当即前来,却不想为一些琐事缠身,近日听闻辽军占据襄阳,是故我家吴侯遣在下前来,一来悼念楚王,二来探望探望公子,公子当初与我家吴侯好似心有灵犀,曾一同对李林用兵,我家吴侯欲见公子久矣,只是苦于无法脱身。还望公子见谅!”
“岂敢岂敢!”刘琦轻笑一声,抬手说道:“刘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因麾下将士用命,是故得以事成,当不起吴侯赞誉。想贵主公年不及弱冠便执掌江东,某自愧不如,,敢问尊使如何称呼?”
“哦,失礼失礼!”鲁肃躬身一礼。凝声说道:“在下鲁肃、字子敬。见过公子!”说罢,鲁肃转首望着刘琦身旁的刘备,眼神有些疑惑。
似乎是看破了鲁肃心中一问。刘琦笑着说道:“尊使,这位是刘椅叔父,刘玄德是也!”
“原来如此!”鲁肃恍然惊悟。对刘备施一大礼,郑重说道:“久闻刘皇叔夫名,只是苦于无缘拜会;今日万幸得见,在下心中实为欣慰!”
“哪里哪里!”刘备谦逊一礼。望了一眼刘琦,刘琦顿时会意,抬手笑着说道:“叫尊使久站在此,非是待客之道,刘椅已在府上备好酒水菜肴,尊使请!”
鲁肃赶紧道:“岂敢岂敢,公子请、刘皇叔请!”
及至堂中,众人稍作寒暄之后。鲁肃便开始履行了此行目,只见他望着刘琦轻叹一声,沉声说道:“荆州与我江东往日虽有争斗。然而不过是上代宿仇,对象亦非是楚王亦或是公子,乃是黄祖耳,半年前黄祖死于袁术部将李纲之后,我家吴侯虽心有不甘,倒是也欲将往日之事淡忘。说起来,我家吴侯对公子倒是多有赞誉,说公子虽区区一文人,却敢领军抗袁,致使袁术不得已分兵两路。东西两面作战,极大减轻了江东负担
听闻鲁肃所言,刘狗面有惭愧之色,讪讪说道,“贵主公赞誉,刘砖万万不敢当!刘琦只是借麾下将士之勇,如何敌得过小霸王,勇武。连挑袁术七员大将,致使袁术不的不转攻为守,论勇武,刘琦拍马亦不及贵主公
“公子自谦了”鲁肃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说道,“我家吴侯素来敬仰楚王,不过有一事,我家吴侯却是认为楚王错了!”
“哦?”见鲁肃说起先父不是,刘药皱眉,有些不渝。
停顿一下,偷偷望了眼刘琦表情。鲁肃正色说道:“在下与主公俱是以为,若是为荆州长远考虑,楚王本该立公子世子,蔡瑁嚣张跋扈、持宠凌主,非臣子所为,近日听闻蔡瑁举城投降了李林,唉,大好荆州,就此落入李林之手,诚为可惜!”刘琦听了,心中自然是大为不好受,微叹一声,沉默不语。
“哦,对了,公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鲁肃迟疑说道:“依在下所知,荆襄屯有不下二十万兵马,足以抗拒李林大军,却不知为何在短短半月间沦丧,敢问辽军,当真如传闻那般,勇不可挡么?”
“这…………”想起诸葛亮丁嘱。刘琦摇摇头微叹说道:“刘椅久居江陵。对于荆襄之事,不甚了了,按理说荆襄屯有二十万兵马,不会如此轻易沦丧才是…………嗯,蔡瑁如此行径。实是叫某心寒!”
见询问无果,鲁肃皱皱眉。心中暗暗思忖一下,转首问刘备说道:“听闻刘皇叔数次与辽军会战,必知辽军虚实,敢问刘皇叔,眼下荆襄境内、李林麾下辽军约有几何?实力又是如何?”
“这个…………”心中记着诸葛亮叮嘱,刘备苦笑说道:“备兵微将寡。虽多次导辽军交锋,不过大多是一闻辽军至,我等便撤离,不曾真正交手,至于辽军实力如何,备实不知虚实!”
“嗯?”见刘备这么说,鲁肃此起疑诧异说道:“传闻刘皇叔屯于新野。乃是李林南下荆州必经之路,传闻刘皇叔用诸葛孔明计策,数次叫辽军损兵折将。莫非皆是以讹传讹耶?亦或是刘皇叔故意隐瞒?”
就在此时,堂外走入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说道:“尊驾所言,大大不妥,我家主公何故要隐瞒尊驾耶?”
鲁肃微微一愣,望着诸葛亮喃喃说道:“敢问足下是…………”
刘备拱手说道:“此乃刘备军中军师,诸葛孔明!”
“哦!”鲁肃恍然大悟,起身请诸葛亮入席,随后拱手正色说道:“在下方才失言,还望恕罪,在下素来慕先生才德,可惜未得拜晤,今日得幸相遇,不虚此行。先生屡次叫辽军损兵折将,想来清楚辽军底细,还望不吝赐教!”
“岂敢岂敢!”诸葛亮握着羽扇,摇头谦逊说道:“亮也不瞒尊使。当初我主公守新野,辽军袭来时。亮苦思数策,倒也成功阻拦辽军一时,那是因为李林南下大军主帅乃是张郃而并非李林,如今李林亲自领军南下荆州,想那李林征战十余年,只要是其亲自领军从无败绩,我家主公兵微将寡,仅仅凭着新野一座小城如何可守?我等唯有撤走,李林此人,深谋远虑,实是不好对付啊!”
“不想竟是如此!”鲁肃闻言,心中更是凝重,微思片刻,抬头疑惑问道:“李林欲取荆州,其意图昭然若揭,江陵虽城坚兵勇,恐怕迟早也不得保,不知待那时,刘皇叔与公子,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