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何人,跟随李林征战多少年,那战斗力都已经证明给了天下人看,更何况身边还有五千铁骑呢?这样的人马,就算是来个几万大军,打不过,但是安然逃脱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一看赵云身上的血迹,再一听赵云说的话,五千兵马损失殆尽,这是什么概念,难道荆州还有别的强兵?
李林脑门上冒出了青筋,看着赵云摇摇头,微叹一声,李林皱眉说道:“子龙!速速将战况一五一十道来!”
“诺!”赵云拱手道:“主公,末将有罪,末将带领五千轻骑一面打探刘备等人消息,一面奉主公之命奔袭长坂坡,到了长坂坡,果然发现了刘备人马的中计,正准备上前厮杀,哪像右前方却杀出一支人马,随即又从末将麾下将士的背后杀出一支!两只兵马加到一起万余人,末将……末将不敌…………”
“不敌!”李林紧皱眉头,疑惑道:“子龙,就算是万余人吗,子龙麾下五千幽辽铁骑,难道还挡不住这万余人马?再加上子龙一杆银枪,何人能敌?”李林犹豫一下,喃喃问道:“莫非是那刘备麾下关羽,关云长将子龙打败?”
放眼整个天下,能够将赵云打成这般的,也就只有关羽了,没想到赵云确实说出了让帐内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的话。
“主公!”赵云眼睛中忽然爆出磅礴的杀气,如不是帐内皆非凡人,定然被赵云的其实所影响,赵云缓缓道:“若是关羽一人,末将五千骑兵绝对游刃有余,只可惜……只可惜杀出来的两路兵马,一是魏延,二是黄忠,魏延,黄忠,关羽,钟繇,四人上前与末将死战……所以……所以末将不敌,五千兵马损失惨重…………”
“原来……原来如此…………”李林震惊之余,喃喃的回答了一声,帐内立即陷入了安静,当年刘表亲征与李林争夺中原,这黄忠和魏延就是那一次最大的亮点,而如今,竟然再一次的毁掉了李林的好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林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眼中也是射出了弄弄的杀意,怪不得赵云会这般的狼狈,四员猛将,更是有黄忠和关羽这样的天下超一流的猛将,也就是赵云这样的人吧,若是换了旁人随便一个过来都是劲敌!
“黄忠和魏延带领的何处兵马?”沉思片刻,李林疑问道。
“这个……”赵云犹豫一下,抱拳说道:“末将不敢断定,只见为首旗帜,上书一个‘刘’字,八成是江陵刘琦兵马…………”
“嗯!肯定就是了!”李林阴沉着脸点点头,还看了庞统一眼,庞统也是给了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见这样叩地低头沉默不语,李林微微一叹,上前扶起辽纯,凝重问道:“子龙不必自责,若不是子龙勇武,放在旁人上,哪里还有能耐回来啊!好了!起来吧!”
赵云知道李林不会责罚自己,但是深深的自责那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一战下来,坏掉了睡前将士的性命,而且还都是精锐将士,赵云心里哪里能够好受,看着赵云的面色,李林挥挥手道:“子龙,此事就不要再想了,传令,死亡的将士一律厚葬!”
“诺!”自然有人回应了一声。
李林接着对赵云说道:“好了,子龙辛苦数日,好好歇息一番吧!赶紧去看看身上伤势,有无大碍!如今这黄忠魏延都冒了出来,以后用到子龙的地方多着呢!”
“谢主公!”赵云抱拳一礼,望着李林神色,缓缓的退了出去,虽然赵云败了,但是帐内所有人都没有怪他,依旧的对赵云佩服的五体投地,赵云在众人心中的影响力,不会是因为一场惨败而改变的!
江陵兵马,黄忠,魏延,妈的!这下子,可就有意思了,没想到跟历史上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赤壁之战还没开始,黄忠和魏延竟然就到了刘备的手下,五虎将,赵云,马超在自己这里,张飞****死了,剩下爱的黄忠,关羽,还提前归位了!
李林立即道:“立即传令武关,命孟起,令明带领三万西凉军南下前来襄阳!”
“诺!”
“赵云,马超,太史慈,老子就不信对付不了他关羽,黄忠加魏延!”李林喃喃自语,恶狠狠的语气,愤怒的眼神看着虚空,帐内众将士纷纷侧目。
其实马超一早便接到李林的王令从西凉领军前往洛阳,谁知道事发突然,朱灵新野大败损失数万将士,李林才回立即南下荆州,马超那大西北的,距离最远,所以当马超赶到武关之时,李林都已经兵法樊城,而李林也下令马超在武关驻守,虽是西进,从宛城出兵上庸,进而威胁汉中的袁尚,张鲁这些个不安分的龟孙子,而现在,黄忠和魏延忽然杀出,在加上一个关羽,让李林心里有些没底,不过再来一个马超,还有那些凶猛的西凉军,对付刘备,绰绰有余了…………
这边徐庶处理罢收编襄阳兵马一事,见李林止步襄阳,遂谏言道:“江陵乃荆襄重地,钱粮极广,刘备若据此地,急难动摇,不如早图!”
徐庶话音刚落,李林身旁郭图摇头说道:“徐大人所言差矣,正因江陵乃荆襄要地,城内屯有重兵不过八万,数日难克,因此,我军应该再次休整一阵,整合二十万荆州兵,合兵四十万,挥军南下,一鼓作气,攻下江陵,随后,趁兵锋乃劲,再继引得胜之师,扫平江东!”
“这策……倒也不错!”徐庶点点头,显然郭图说的也是有理。
“一个月!”听闻二人所言,李林凝神说道:“无论陆军、水军如何,一个月后,便挥军直取江陵、横扫江东!”就像郭图说的,江陵城坚兵多,非数日可下,与其如此,不若在襄阳休整兵马,如今刘备已经进了江陵,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可不是自己想要弄死就可以随意弄死的了,以诸葛亮的智慧,估计已经开始跟江东打连连了,而自己麾下北军不吸水性,更是对于这长江流域的气候不甚适应,再往南打,还是要依靠水军,所以休整也是十分必要的!
“一个月?”见李林如此说,庞统抚须皱眉说道:“我军不习水性,一个月,恐怕太过紧迫了……主公,刘备当真会与江东联手?”
“嗯!”李林点点头,沉声说道:“十有八九!”
“这样的话!”庞统微微一思,犹豫说道:“主公不是在洛阳增调兵马么?不若叫主公从汝南、豫州进兵,加上赵虎将军从海上攻打江东,这样,主公兵马便可以三面夹击刘备与江东……”
“嘿!”郭图哂笑说道:“主公麾下,亦是北地将士,不习水战,恐怕只有八九止步长江,如此,江东何惧之有……”正说着,见庞统眼中神光一闪,急忙正色说道:“咳,在下的意思是,要破江东,还需我等……大人想必也是这么认为吧?”
“嘿!”庞统淡淡一笑,不置褒贬。
成业六年五月间,荆襄九郡几乎全然落于李林囊中,除了江陵、江夏等地,当然了,李林主要的控制能力暂且还在荆州北部一代,南面虽然说是服从李林,但是就连刘表在世的时候都无法让南面安定下来,更何况如今荆南荆北还隔着刘备和刘琦的江陵,江夏,所以李林仍然没有完全的掌握荆州。
为一战而定,扫平江东,诛却刘备、孙权这两个大敌,是故辽军在襄阳整顿,厉兵秣马,制造器械、战船。自从起兵以来,李林为敌时一直在兵力上处于劣势,然而眼下,辽军实力远远超过江东、江陵,但是当年的曹操势力可是比自己还强,照样赤壁大败,知道这些的李林李林心中更是谨慎。倘若能顺利击杀刘备、孙权,那么平定天下指日可待,而自己,也能得以功成身退,陪伴妻儿。也就是说,这一仗,至关重要!这样一想,这几日李林显得很是尽职,非但要建造舟船、器械,更要视察蔡瑁操练水军,虽说每日十分疲倦,倒也心安。
刘备逃往了江陵,恐怕眼下或许正在与江东接触,为此,李林心忧之余,却是丝毫没有办法。毕竟,辽军在荆襄大肆督造战船、操练水军,意图如何,江东孙权、周瑜等人又岂会不明?再说了,自己跟江东又不是没打过,都给周瑜欺负的不行不行的,江东怎么会不防着自己,估计自己以下令南下之时,周瑜就已经开始为抵抗自己做部署了,想来想去,李林还是唤来了庞统,想听听他的建议。
而听闻李林心中忧虑,庞统沉吟说道:“主公所言孙、刘联手,恐怕十有八九了,不过纵然是两者联手,亦不及我军兵力,以我强势,敌孙、刘之劣势,岂能不胜?等到我军完成夹击,定可一战而取江东,成就大业!”
“嗯!”李林不置褒贬地叹了口气。凝声说道:“周瑜善战,麾下江东水军亦是精锐之师,反观我军,眼下收编荆州兵马,良莠不济,水军还要靠赵虎的海军,而赵虎并没有在长江之中战过江东,所以某也不敢让他贸然就进入长江,如此看来,恐怕不利于战!”
“嘿!”听闻李林所言,跟着庞统一道进来的郭图哂笑说道:“主公放心。待得一两战之后,我军尽是精锐矣!”
“你这是什么话!”角落传来一声冷哼。
“哟!”郭图闻言转头,望着那人嘲讽说道:“怎么,异度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只见那人徐徐上前几步,指着郭图怒声说道:“麾下将士岂非人耶?若是如你这般用兵,将士又岂敢奋战向前?”
“有意思!”郭图轻哼一声,淡淡说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只见蒯越一挥衣袖,正色说道:“江东不过一隅之地,主公坐拥六州、天下大半富裕之地归于其手,只消屯重兵于边境,封关闭道,严令战马、矿石流向江东,不出三五年,自然可兵不血刃,拿下江东!”
“哈哈哈!”蒯越话音网落。郭图捧腹大笑,指着蒯越嘲讽说道:“好一个迂腐之见!”
被郭图一通嘲讽,蒯越怒声喝道:“你懂什么,区区一江东,岂能比得过中原富饶之地?只要我等精于内治,足可坐等江东溃败!此乃上策!”
“打经济战么?”李林有些意外地望了蒯越一眼,心里嘀咕着,盘算着,不得不说,如今自己麾下不仅是武将,就连谋士也是派系组杂化了,你看,这郭图明显就是再跟蒯越较真嘛!郭图还是一个比较会排挤人的人,幸好李林不是袁绍,郭图也知道李林不吃这套…………
“三五年恐怕不够!”摇摇头。庞统说出了李林的心声“莫要小觑江东,依我看来,十年恐怕仍是不够!”
“哈哈,十年!”郭图闻言乐不可支,指着蒯越嘲讽道:“我军兵力,足以在一年之内,扫平偌大江东,然依你之计,却要十年,好一个上策!我明白告诉你,江东民富兵强、又有长江天险,足以自保,若不趁眼下我军锋芒正盛,拿下江东,待十年之后,江东气候乃成,必窥探我中原之地,到时候我军兵锋一变,如何作战?纸上谈兵,书生之见!”
“哼!”蒯越冷隼一声,沉默不语,即便是他感觉郭图说的有些道理,也拉不下脸来,一个荆州名士,一个冀州名士,一个李林麾下比庞统资格还老的郭图,一个新晋的人才蒯越,看着这来人斗嘴,李林倒是也有点兴趣。
望着二人在那斗嘴,庞统无语的摇摇头,转身看着李林,李林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庞统缓缓说道:“主公,臣下觉得,眼下唯一可虑之事有三”。
“嗯?”李林眼眉一挑,抬手凝重说道:“士元且说来!”
“是!”庞统拱拱手,郑重说道:“其一,我军将士大多出身北地。不习水战,此外,水土不服之事。主公不可不防!”
“嗯!”李林点点头。
“其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等初至荆襄,对于长江天险、江中气候,丝毫不知,反观江东,久居此地,占尽地利,主公不可不慎!”
“士元言之有理!”李林附议说了一句。忽然笑道:“不过此事也不必太过焦虑,我等虽不知此地气候,然蔡瑁久居荆州,与江东交兵数次…………”
“这便是臣下正要说的!”打断了李林的话,庞统皱眉说道:“蔡瑁举城归降我军,虽大利于主公,然我军中将士,多有不耻此人行径者。眼下蔡瑁虽为水军都督,却无法调动我军一兵一卒,倘若他日对战江东,战场之上亦是如此,何况如今又加上一个刘备,我军……恐怕难胜!”
“这倒也是!”李林点点头。
确实,庞统一语中的,若要战败江东,只有靠久居荆州,精于水战的蔡瑁,可惜辽军之中类似太史慈、张郃等将,却是有些看不起蔡瑁不战而降,反观蔡瑁,亦是不敢得罪太史慈、张郃等人,以免恶了李林,引来祸事。将令不一,军中大忌!
“臣下的意思是!”见李林皱眉不语,庞统续言说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公既然决定重用蔡瑁,不妨予他令箭,违令者,重处!只要主公出面,众将军必然无二话,而蔡瑁,亦会甚感主公重望,何乐而不为?蔡瑁此人,依臣下看来,不难把握,若是主公不放心。不妨叫几名血衣…………”
“血衣就算了!”李林摆摆手,轻笑说道:“士元不是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
“主公英明!”庞统拱拱手,笑呵呵说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然而眼下,我军前来江东,即便是孙,刘联年,我等亦是不惧,只要徐徐进取,待得此战之后,不复江东也!”
“但愿如此!”李林微微一笑,转首望着郭图与蒯越说道:“尔等有何建议?不妨说来!对了,你俩要咋骂咋骂嗷!不用估计我!嘿嘿!”
看着李林的样子,郭图和蒯越有些尴尬,只见郭图拱拱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庞统大人计策已是足备,在下又何必献丑?此战必胜!”
“哼!”蒯越淡哼一声,冷笑说道:“所谓南船北马,各有擅长,如今以我等弱势、敌江东强势,岂有必胜之理?可笑!”
显然听出了蒯越口中的嘲讽之意,郭图回头哂笑说道:“照你说来。莫非是我军溃败?大战之前,乱我军心,真该将你推出去斩首示众!”
“古人云,未算胜,先算败,在下不过是谨慎之言,如何是乱我军心?倘若从你所言,贪功冒进,他日受挫,悔之晚矣!”蒯越不甘示弱,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