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淡淡望了一眼城上。张郃大喝道:“带上我军将士尸首,后撤十里扎营!”
“诺!”众人齐声喝道,虽然没有诛杀刘备,但是士气依旧大涨!
“张郃总算是撤军了”曹丕微叹一声,转身很是歉意望着满身创伤的刘磐,拱手说道:“某失察。险些误了将军性命,深感惭愧!”
“子恒不必如此!”刘磐倒是豁达,闻言笑着说道:“那阵法当真是诡异,辽军仅五万,然而我在阵中,但凡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辽军。真叫人匪夷所思!”
“张郃那厮何时学的鬼阵法,端得难缠!”钟繇恨恨地顿了顿手中长枪,身旁关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呼!”重重吐了口气,刘备将双股剑入鞘,长叹说道:“方才交锋,乃是我等处于下风,却不知张郃为何撤军?”
“无他,乃逼迫耳!”刘备话音网落,诸葛亮解释说道:“樊城乃荆州重地,城池坚固,辽军为免伤亡惨重是故不欲攻城,乃欲将我等逼出樊城,据城死守唯有死路一条,出城或许仍有一线生机,这便是李林给我等出的难题!”
“嗯!孔明所言甚是!”曹丕点点头,苦笑着附和道:“十死无生与九死一生!不过依某之见,两者恐怕无甚差距,李林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我等去江陵!”
“事不宜迟!”捂着身上伤口,刘磐正色说道:“待辽军还未遣骑兵封锁港口,刘皇叔与诸位速速乘快船南下,若是迟了…………”
“这…………”刘备显然有些难以决断。
就在众人商议不下之时,刘磐突然接到禀告,言辽军遣数千骑兵在樊城之外巡视,更占了城外港口,众多船只,皆被辽军一把火焚烧殆尽。得闻此事,刘备等人微叹一声。既然辽军用大批骑兵封锁港口,那么顺襄江南下,恐怕已成泡影。
“看来李林算到我等欲顺江南下啊!”诸葛亮甚感棘手,无奈说道:“既然水路被封,主公要去江陵。恐怕只有走陆路了!”
当夜,如诸葛亮所料分毫不差。李林令张郃在樊城以西扎营,令高览在樊城以东扎营,而李林自己,则在樊城以北再复扎营,不多不少,三营距樊城,仅仅十里罢了,此正是围三缺一之策!
相对于樊城之中刘备等人忧心仲仲。李林心情自然要比他们好得多。不过在张郃送上战报之后,李林亦有些肯定,刘备帐下,懂妖术的那人当然就是诸葛亮,操纵天象,换而言之,便是天时!
若不能在此地将诸葛亮与刘备除去,日后与其敌对时,首先在天时一方,便已逊了一筹,这还怎么打?
诸葛亮,智慧近妖,自己的偶像之一,如今就在自己的面前,只可惜是自己的劲敌,不是他死就是自己的死,李林感觉自己脑门有些发胀。
“主公?”见李林有些不适。正指着行军图猜算刘备下一步打算的庞统担忧问道:“主公莫非乏了?不若歇息片刻!”
“无妨无妨!”摆摆手,李林打起精神,正色说道:“此行荆州,若是顺利的话,三五年之间,便可平定乱世,断然不容有失!若不是经士元提醒,叫刘玄德乘舟南下江陵的话,呵!士元且接着说,如今我军三面围定樊城,只留南面,又兼派出无数轻骑见识樊城一举一动,此等情形之下,刘备可否有脱身之计?”
“好!”庞统拱拱手,深深望着桌上的行军图,摇头说道:“主公如此布局,意图不过是逼刘备出樊城,那孔明按理说也看得明白,但是,就算他们料到主公心思,亦不得不按照主公布局行事,死守樊城,死路一条,臣下以为,刘备必然弃樊城而走!”
“刘备有把握在子龙和子义的铁骑之下脱身?”一旁的郭图插嘴说道。
“嘿!”庞统眼中精光一闪,抚须哂笑说道:“也并非没有办法,主公,别忘了,樊城乃荆襄重地,城中乃有二三十万百姓,所谓鱼目混珠…………”
听闻庞统所言,李林面色微变,喃喃说道:“士元是说…………”
身旁郭图亦是有些错愕,略感佩服地望了庞统一眼。
“辽王,眼下刘备要脱身,唯有此法!”皱皱眉深思半响,李林转头对郭图说道:“公则,代我去一趟襄阳!连夜去!”
郭图微微一愣,当即意会。拱手微笑说道:“诺!”
刘玄德,你当真会这么做么?而刘备的处境,比历史中有讨之而无不及。李林要将刘备结果在此了,不过樊城中二、三十万百姓到是个麻烦,若是勉强攻城,非但麾下辽军会伤亡惨重,更为牵连城中百姓!果然,最好还是叫刘备主动撤出樊城,只要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刘备弃樊城是肯定的,李林,庞统,郭图一行人也好,诸葛亮,曹丕等人也罢,其实双方都明白,困守樊城,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刘备准备何时弃城南下,又用何种方法,要知道,此次,李林是决然不会留情的…………由此看来,最过可行的,不外乎庞统说的,鱼目混珠!
樊城刘磐官邸!刘备、诸葛亮等人亦在商议如何突破辽军包围,南下江陵。
毕竟,因庞统提醒,李林断了刘备一行人水路,是故要去江陵,唯有走陆路,然而此刻樊城之外,却有二十万辽军包围,只待刘备一行人出城,那么随之而来,便是李林大军!对于此等逆境,简雍、孙乾、糜竺等人长叹不已,毕竟,辽军势力实在是太过庞大,又兼襄阳之中蔡瑁有投辽意向,也就是说,走陆路去江陵,几乎是有去无回!
“李林给我等出了一道难题啊!”曹丕苦笑着望了望身旁沉思不语的诸葛亮。
见屋内气氛太过沉闷,刘磐插嘴说道:“樊城如今仍有一万三千将士,辽军虽有二十万之多,然分别于樊城三面扎营,兵力分散。或许我等仍有一战之力!”
“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妙计,钟繇淡淡一笑,说道:“不若这样,我等夜袭一处辽营,此刻辽军定是以为我等正苦思退路,万万不会料到我等竟然袭他营塞,不需多少兵马,给我三千精锐将士,我能拿下一营!”
“元长!”刘备微微一叹,摇头说道:“李林外遣两路大军,主将一者乃是张郃,一者乃是高览,两者皆是将才,独自设营,岂会不防我军夜袭?亦或者,元长欲袭李林的中军大营?”
钟繇摸摸脑后,讪讪说道:“自然张郃与高览了,我便不信,此二人能算到我军夜袭!”说罢,他望望屋内众谋士,皱眉喊道:“总好过在此苦苦等着吧?妙谋、妙计。从白日想到入夜,也没见你等道出什么好计策来!”
“元长!”曹丕听着钟繇的埋怨,赶紧呵斥一声,钟繇一听,嘀咕一句,便不再说话,不过他方才说的,却叫刘备帐下众位谋士面色有些尴尬。
诸葛亮微思一下,凝重说道:“李林如此布局,是为避免攻城致使辽军伤亡惨重,是故逼迫我等弃樊城而走,围三缺一,用心险恶,其遣数千轻骑在外,无非是监视樊城动静,一待我等弃城而出被辽军轻骑探到,那么李林首先会取樊城,断我等归路、唯有向南逃逸,随后,此人便会遣大军追击我等,而如今樊城将士大多是步卒,骑兵甚少,一旦被辽军赶上,唉…………亮心中是有一计,或许可解此围,不过用与不用,还需由主公裁断!”
“唔?”见诸葛亮面色很是凝重,刘备眼神一凛,抬手犹豫说道:“究竟是何等妙计,还劳军师道来………”
“是!”诸葛亮拱拱手,凝重地望了一眼屋内众人,缓缓将心中计策道出。
“不行!断然不行!”刘备拍案而起。屋内众人亦是面色微变,默然不语。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
外面天色徐徐放亮,不说刘备等人仍是商议不下,如今且说郭图,眼下他正被关在襄阳牢房之中,也难怪,谁叫郭图到襄阳时,城门尚未开启,那时,他在城下望了望,正欲退远一些,待天明城门开启时再复入城,却恰巧碰到一队巡逻的兵甲。
“这下好!”躺在牢房中的枯草堆上,郭图枕着脑袋,打量着牢房四周,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他心中到不是很担忧,待天色一放亮,那蔡瑁自然会主动前来,不过眼下嘛……郭图皱皱眉,有些厌恶地望着牢房一角,那里正传来阵阵恶臭…………
眼下襄阳城中,主事的,自然便是蔡瑁,在刘表病故之后,蔡瑁掌握了襄阳兵马,蒯越则是主张襄阳内政,随即便利刘琮为楚王世子,但是可是世子,没说立刘琮为王,毕竟李林在前,李林那边的动向还不清楚,蔡瑁和蒯越也不敢轻举妄动。蔡家与蒯家联手,城内其余世家,自然是唯二者马首是瞻。唯一叫蔡瑁有些不满的,便是诸如等一些荆州老将,见蔡瑁拥重兵拒城不出,接二连三找蔡瑁麻烦,蔡瑁真恨不得杀了此些人等立威。不过节外生枝之事,蔡瑁不想做,也不敢做,好不容易把持了襄阳兵马,倘若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那可就不妙了,为此,蔡瑁在府邸门前高挂回避牌,将一干人等逐之在外,眼不见心不烦。
此是能自由出入蔡府的,除了蒯越之外,恐怕也有蔡中、蔡和等蔡瑁族中兄弟了,加上蔡夫人派来的人,其实蔡瑁眼下处境也不是太好,襄阳城中有近半将领力主出城与李林一战,拥护蔡瑁的,无非是一些荆州世家豪门,为一己私利,出卖故主刘表基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当然,前提是,蔡瑁得保证莅临入主荆州之后,他们的利益不容侵犯…………
是故,蔡瑁唯有一面安抚世家,一面安抚城中力主抗辽的将领们,对于刘备失新野、退守樊城之事,蔡瑁前两日便得到消息,传令樊城守将刘磐,令他趁机除了刘备,然而此事成败,至今未知,不过到是得到了一份战报。
昨日樊城守将刘磐遣人送来的,说是二十万辽军将樊城团团围住,城破在即,希望蔡瑁速速派兵增援。
“李林来得好快啊”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水,蔡瑁正思量着是否要遣人去樊城,不!是樊城辽军营寨一趟。
“竟不知辽王何时到了荆州,真天助我也!”蔡瑁淡淡一笑,饮了一口杯中茶水,脑海中回想起昨夜招那些将领来府上商议。一听说李林率军二十万围樊城,那些原本力主出兵抗辽的将领当即便不吭声了,只顾闷声饮酒。这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自打李林骑兵一来,称雄辽东,横扫幽州冀州,拼杀中原,与刘表麾下大军,争夺中原更是惨烈,后又是以几个月之内,在只身一人的情况下,纠集起数万大军,诛杀不可一世的刘和,而后又是震退江东,公孙瓒,袁绍,曹操,刘和,孙权,韩遂,哪一个不是一方诸侯,但是统统都在李林的强势的手腕之下或是消亡,说是拜服,何人能挡李林铁军?眼下,李林稳坐北方,麾下兵马数十万,更是统二十万入荆州、围樊城,兵临襄阳城下,纵观天下,有谁敢说可退李林大军?
除了一些刘表旧部、顽固老将之外,襄阳之外其余将领,皆纷纷投蔡瑁麾下,总算叫蔡瑁勉强把持住了襄阳兵马大权。眼下叫蔡瑁有些犯难的,就是如何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下,与樊城之外的辽王李林取得联系,毕竟荆州是刘表基业,如今刘表方才病故,蔡瑁便投辽求荣,难免落人口实。蔡瑁心中期望的,最好是李林眼下便大军围襄阳,如此一来蔡瑁也好对外人说是无奈投诚…………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与那位见上一面啊!”蔡瑁微微一叹,起身朝堂外走去,忽然见到族弟蔡中面色匆匆,急步而来,疑惑问道:“二弟,你不去巡视襄阳城防,来自作何?”
“兄长!”蔡和自然也是瞧见了蔡瑁,匆匆走来,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蔡瑁,口中凝重说道:“兄长且看此物?”
“唔?”蔡瑁伸手接过,见是一份书信,狐疑地望了一眼署名,却见上面仅仅写着“蔡瑁将军亲启”落款亦只有一个字——辽!
“这…………”蔡瑁惊疑地望了一眼蔡中。却见蔡中望了望左右。附耳对其兄说道:“今日寅时时分,在襄阳城西,抓获一名细作,从此人怀中,拨出这封书信,幸好城防的兄弟皆是小弟心腹,否则此封书信落到那些老将手中,那就不妙了!”
蔡瑁皱皱眉,当即拆开一看,面色愈来愈喜,大笑道:“好!”说罢,说罢,他转身对其弟说道:“那人眼下在何处?”
蔡中一抱拳,会意说道:“好似是在襄阳大牢中,小弟听闻此事后,即便赶来兄长处,不曾见过那人!”
“不妥不妥!”蔡瑁将书信好生收起,藏于怀中,急色说道:“我恐此人怕是辽王心腹,不可怠慢,走,带我前去!”
“是,兄长请!”
而与此同时,蔡瑁口中的辽王心腹。郭图正一脸厌恶地望着牢房墙角,捏着鼻子坐在草堆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话语声,皱皱眉,心中一动,端坐着闭目养神,随即便是“咔嚓!”一声开锁声传入他耳中。
“唔,咳咳!”来人自然是蔡瑁无疑,一走入牢房,蔡瑁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再复一眼,见一文人端坐与乱草之上,闭目养神,遂出言试探。
缓缓睁开双目,郭图淡定非常,李林既然派郭图来,当然就是知道,郭图这老小子虽然兵法上跟庞统差得远,但是绝对是一个装逼犯,撕逼技能更是上乘,要说当年在袁绍麾下屡次坏了事情,但是自打跟了李林,可算是跟啥人学啥人,那一副室外高人的样子,颇有李林的风范。
郭图很是淡定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来人,玩笑说道:“观足下衣饰,恐怕并是此地狱卒吧?”
蔡瑁淡淡一笑,抱抱拳笑着说道:“某楚王麾下大将军蔡瑁!”
莫非正主来了?郭图心中暗暗一思量,起身拱拱手,恭敬说道:“某辽王帐下谋士郭图!”说罢,他放眼望着站在牢外的狱卒。
蔡中会意,挥挥手呵斥道:“你等先且退下!”
“诺!”狱卒们应命而退。
见四下无人,蔡瑁从怀中取出李林书信,递给郭图,郭图一见,心中便有所醒悟,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蔡瑁,闭口不言。似乎是明白了郭图的心思。蔡瑁苦笑说道:“蔡瑁虽不才,偌大襄阳,亦不会有人胆敢冒充蔡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