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去卑,乌质勒倒是夷然不惧,去卑的身份尚未定论,而自己这样做也是没有错,所以十恶业不会多说什么,昂然道:“恕我无礼了!”
去卑怒视着乌质勒,冷然道:“乌质勒,你这是在找死!”
乌质勒伸手摸上钢刀刀柄,冷然道:“哼!去卑,你若是还这般的放肆,休怪我动手了!”
去卑眉头一跳,冷然喝道:“那你就给本王去死吧!”
去卑话音方落,李林即微不可察地摆了摆头,只看侯宇冰冷的哼了一声,疾如闪电般挽弓搭箭。一支粗逾拇指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几乎与此同时,李林身后的已经血杀营将士策马疾驰而出,林刀已经在瞬间来到了手中…………
“嗯?”乌质勒目光一沉,锵然抽出钢刀,正欲下令全军出击,陡见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原本矫健的双手就如同压了两座沉重的大山、再无力举起,乌质勒缓缓低下头来,看到一截乌黑地箭杆赫然插在自己的咽喉上,箭尾的翎羽正在风中微微颤抖,在看侯宇,手上已经只剩下那一只弓,弓弦还在轻微颤抖,血杀营,动手不需要理由,李林的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已经预示着乌质勒的死亡…………
“吼呀…………”血杀营的一名将士已经策马杀到,林刀一挥,冰冷地切过乌质勒的颈项,鲜血四溅,乌质勒的一颗人头顷刻间抛飞空中。血杀营的将士林刀一举,向空中一戳,将乌质勒的人头戳于刀尖,并且高高举起,有鲜血顺着闪烁这寒芒的林刀淅漓而下,乌质勒的眉目狰狞宛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死,就在那一瞬间。
匈奴骑兵们面面相觑、都被这突然地变故惊呆了,甚至自己的头领被杀,他们竟然咩有任何的动作,去卑的目光狼一样掠过惶然不知所措的匈奴将士,最终落在知牙师身上,厉声喝道:“知牙师!”
“额?”知牙师一愣,迷茫的看着去卑,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去卑,为何跟自己熟悉的那个去卑一点也不一样,但是听到了去卑的爆喝,知牙师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去卑语气一低缓缓的说道:“我义父临死之前……跟我提到了你,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要是回来以后,让我来找你,说你肯定会相信我说的话!”去卑反应很快,见机行事,没想到乌质勒死的这么快,谁也不愿意跟眼前这五千匈奴最精锐的骑兵打上一场,毕竟去卑可是有正事而来,所以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知牙师,就是最大的救星,知牙师,去卑也十分的熟悉,就要利用他跟于夫罗的兄弟情义,去卑要先掌握这五千的骑兵!
“你……你说什么!”知牙师惊讶无比,也感动无比,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在临死之前,竟然说道了自己,让自己的义子来找自己,这是何等的信任,知牙师瞬间感动莫名。
去卑尊敬的说道:“知牙师,你是我衣服最好的兄弟,我是我义父的义子,你便是我的叔伯,所以,还请叔叔理解我的心情,相信我说的话!”
知牙师现在脑子是一片的混乱,就这么打一会,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知牙师自打知道于夫罗的死讯的时候就一直在蒙着,现在这个去卑有直接叫自己叔叔,让知牙师更加的反应不过来了,哪知道去卑忽然喊道:“知牙师!”
知牙师下意识的道:“在!”
去卑毅然喝道:“我,以左贤王的身份,任命你为万骑长,接替乌质勒统率单于铁卫。”
知牙师一惊,惊讶的看着去卑,只看去卑低声说道:“难道叔叔真的愿意看到我跟大单于的人马打起来吗?”说着,身后的千余血杀营将士迅速的弯弓搭箭,瞄向了知牙师这边,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就凭这血杀营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这些匈奴的铁卫们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些黑甲士兵的本领,这要是打起来,就算是自己这边赢了,那也是要血流成河啊!
“自己真的愿意看到吗?”知牙师扪心自问,在看着去卑那真诚无比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知牙师,大战一触即发,一切的一切都把握在知牙师的手上,有了半天,知牙师还是低头了,对去卑施了一礼,道:“领命!”
“多谢叔叔!”去卑感激的手道。
知牙师轰然应诺之后,仿佛一颗石头落地,在看到去卑的态度,就更加的安心,于夫罗,自己的好兄弟,眼光是不会错的!去卑,这个年轻人的确不简单!想着,知牙师的的脸上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
而在单于庭的营地里,祭祀的仪式已经结束,年老体衰的老单于羌渠,手握黄金打造地权仗。在右贤王呼厨泉的搀扶下缓缓走上方形祭台,来到象征大匈奴王权的天狼旗下立定。天狼旗玄色紫底,上绣一头长有双翼的天狼,正在傲啸苍穹…………
呼厨泉和几个重要的亲信都站在了一边,呼厨泉乃是第一位,也象征了他的重要身份,还有匈奴各大部族的首领,呼厨泉低声对身边的人道:“铁弗部的人还没有来嘛?”
那人也是低声细语道:“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
“哼!”呼厨泉不满的哼了一声,愠怒的说道:“这样重要的时间,重要的场合,老铁弗竟然没有来,他不要命了吗?”对于铁弗部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呼厨泉表示相当的不满,不敬这个铁弗部可是自己以前最为倚重的部族,老铁弗也是自己的妹夫,但是现在老铁弗竟然没有出现,一会就是自己的父王宣布自己继位的时刻,这样光辉的时刻,自己的亲信都在,唯独缺少铁弗部人,这让呼厨泉的心里怎么会开心…………
而这个时候,匈奴大单于羌渠已经微微的清清嗓子,众人赶紧安静下来,羌渠缓缓的开口讲道:“臣民们,大匈奴正面临空前的危机,自先单于冒顿以来,大匈奴立国已经有数百年了,数百年来,大匈奴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多少变故,可最终我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所以这一次,我们同样会挺过去的…………”
说着,羌渠看了看一旁的自己的儿子,还有匈奴各大贵族的首脑人物,接着说道:“不过…………本单于不再年轻了,身体也不再强壮了,本单于已经无法率领大匈奴的勇士们驰骋沙场了,是时候让新的单于来统治整个大匈奴了…………”
“大单于英明…………”羌渠话音方落,左谷蠡王、左大将、右大将、右大都尉、右大当户,以及右须都侯纷纷跪倒在地,三呼响应,羌渠脸上掠过一丝欣慰之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年轻地呼厨泉则难掩眉宇之间的激动之色,这些人这个样子,可不一定都是尊敬大单于,也是拥护自己啊,这也是给大单于多一个表示,就是他们也希望,也希望赶紧让呼厨泉代替羌渠的位置…………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
“臣有不同意见!”右谷王越众而出,疾声道:“大单于,今天这样的日子,就算是大单于要禅位,也要左贤王,右贤王同时再次啊!”
大单于羌渠一听,目光一凛,看向了越众,低声道:“于夫罗如今还在大汉为质子,难道还要征召回来吗?他要为我匈奴和大汉的和做出牺牲!”
越众估计也是一个死心眼,羌渠的态度早就已经摆在那里,依旧对羌渠说道:“就算大单于要禅位,也该禅让于左贤王殿下,又怎能禅让给右贤王呼厨泉殿下呢?这么做…………有悖于大匈奴的祖制,颇有不妥!”
“对,右谷蠡王说的对,就算要禅位也该禅让给左贤王去卑殿下。”右谷蠡王话音方落,左大当户也跟着出列,表示反对,看来二人也是于夫罗的死忠了,估计也是已经赏脸好的。
羌渠的眉宇不觉蹙紧,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右谷蠡王及左大当户素来不喜欢呼厨泉,公开反对早在羌渠意料之中,羌渠生性仁和、不喜杀戮,可大匈奴单于位的更替,哪次不是伴随着血光和杀戮,这一次…………还是无法避免哪…………在心底叹息一声,羌渠轻轻地挥了挥手。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伙气势汹汹的匈奴精兵从大单于的圆顶帐蓬里奔涌而出,呼厨泉已经露出了阴险的目光,看来今天,是必须要有流血的事情才能让自己登上这大单于的宝座了!不过…………呼厨泉一看羌渠,心里美道:“大哥!你还是斗不过我的,谁让父亲站在我这边呢,就凭你这几个亲信?”
想着,呼厨泉看向了两个贸然反对自己的人,而羌渠的铁卫,已经涌了上来将出言反对的右谷蠡王和左大当户给围了起来,两柄寒光闪闪的钢刀已经架到了两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