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没完,这一次的计策,一定要有一个诱饵!只有这样赵军才回上当,刘和既然知道用势在扰乱我方军心,可见其麾下必有能人!”
“那…………这个诱饵该当谁做?”郭嘉疑惑道。
“某!”荀彧坚定的说道,随即又是一阵咳嗽…………
“不可!万万不可!”郭嘉一听荀彧要拿自己当诱饵,立即喊道。
荀彧立即摆摆手道“刘和麾下有能人,若不是用某来做诱饵,那人怎么会上当,到时候我们的计策就会功亏于溃,主公大业不仅不会完成,甚至是要被赵军所灭,奉孝,你就听某一句!”
郭嘉还是拼命的摇头道“不可!不可!文若乃是主公依仗,怎么这般!诱饵某来当!”
“奉孝!此乃险计,奉孝一贯善兵行险招,这次为何…………咳咳…………”荀彧又是一阵咳嗽。
“不成,今时不同往日,主公何等危机,正需要文若辅佐,文若岂能犯险?”
“奉孝!你我都知道,做这诱饵的代价,不瞒奉孝,某已经病入膏肓,一直在用药物维持着,命不久矣,这一会,某非要跟随主公出征,就是因为某就算是身在许都修养,也是命不久矣,还不如跟随主公出征,为主公献计,死在此处,某更有价值,奉孝,难道你就不能答应某吗?”说着,荀彧腥红的眼睛泛起了泪光,想郭嘉伸出了手。
郭嘉立即上前握住了荀彧的手,郭嘉终于知道,荀彧为何会这般的要跟随主公出征,为何出征之后还要对比人避而不见,很少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郭嘉心中想着,自己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这会让自己更加苦闷,更加的悲伤。
“文若,我…………”郭嘉看荀彧,不免鼻子一酸。
“奉孝!答应某!”荀彧晃着郭嘉的手说道。
郭嘉点点头“好!某答应你!”
“好!来扶我起来,你我一起去见主公,趁着我还有气力,我们一定要在主公面前蒙混过去,千万不可让主公知道内情!”说着,荀彧摇晃着站了起来,郭嘉在一旁紧紧的扶着。
“只有你我二人同时献计,主公定然同意!”荀彧幽幽说道,郭嘉点点头,不说话,扶着荀彧到了曹操的帐前。
荀彧轻轻将郭嘉推开,整了整衣冠,帐外的典韦和许褚看的奇怪,缓步走进帐来,郭嘉紧随其后,郭嘉知道,荀彧是有自己最后的气力在硬撑着,郭嘉怕他一会撑不住栽下来,在后面时刻的准备着上来扶荀彧。
“哦?文若!”曹操一见荀彧进来,十分的激动,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主公!”荀彧拜道。
“来,文若快坐,病情可好?”曹操直接过来亲自将荀彧扶在座位上,笑着说道。
“已经无碍,刚刚我已经与奉孝商量好了破刘和大军的对策,正是要与主公商量!”荀彧缓缓说道。
“哦?有破刘和之计了!快快与某说来!”一听有办法了,曹操更加的兴奋起来。
“好!我…………咳…………”荀彧忽然感到一口气喘不上来,咳嗽一声。
郭嘉看了出来,荀彧有些支撑不住,立即接茬道“主公,还是某来说………………”随即郭嘉就把与荀彧商量好的计策与曹操说了出来,只见曹操眉头紧皱,面色越来越浓重…………
郭嘉说完之后,荀彧与郭嘉一起看着曹操,曹操思索了半天,缓缓说道“次计…………好是好,不过是否有些欠妥啊…………万一…………”
“咳咳…………没什么万一的,孟德不必担心,只要孟德能够安心,我军靠此计定然能够大获全胜,可能还可以攻进河北,争夺天下!”荀彧一见曹操看出了郭嘉话中的端疑立即搭茬道。
“这…………文若,某是担心…………”
“孟德,优柔寡断可不是你的风格!”荀彧激动道。
曹操看了看荀彧,有看了看郭嘉,郭嘉心有难受,他知道曹操想到了,这诱饵的问题,但是荀彧怎么会跟曹操说诱饵便是自己,曹操又怎么会同意呢?
郭嘉咬咬牙,缓缓点点头,曹操一见自己仰仗多年的两大谋士都已经口径一致,定然是万无一失了,随即点点头道“好!就依奉孝与文若之计,但是这时间…………”
“就在明晚!”荀彧坚定果断说道。
“好!我命将士们做好准备!”曹操道…………
如此,转眼一天过去了,是夜,今日便是司马朗所说三日期限之最后一日,可是刘和心中却是越来越怀疑,早在入夜时分,他便叫人前去黄河查探,得到回报说,河中根本就没有浮桥,再问营内众将,亦是不知此。
莫非是伯达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一句?“该死,他好大胆子!”刘和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唔?”刘和近身护卫听到主公开口,疑惑问道,“主公所言何事?”
“就是…………”说了半句,刘和突然收口,心中暗暗怀疑道,莫非是伯达用此事探我?探我之气量?
“此子有些狂妄过甚了吧!”刘和喃喃嘀咕一句,司马朗年纪轻轻就受到了自己的信任,自己给了他足够大的权利,是不是有一些纵容此人了?
“狂妄?主公所言何人?”刘和护卫抱拳说道,“若是有人敢对主公无礼,末将当即便去将那人擒拿,叫主公发落,主公,此人是谁?”那护卫本是表忠心。若是换做往日的刘和,早早便令他将司马朗拿来询问了,只不过现在嘛…………
“咳,此事你无须多问,孤自会处置,反正还不到子时,我稍稍歇息一下…………”刘和咳嗽一声说道。
“子时?”那护卫诧异地望了眼刘和,疑惑问道,“主公,离子时仅有半个时辰不到了………”
“那不是还有半个时辰么?”刘和皱眉低喝一句,顿时吓得那护卫不敢再回话,莫非当真是伯达计穷?诓骗于我?不不不,既然说了要信任他,便要做到,某能容忍李元杰,孤岂不能容下这司马朗?
“孤信司马朗,断然不…………不会负我!”刘和极为肯定地对自己说道,想着想着,刘和就在帐内榻上睡着了,随后,在朦朦脆胧之间,他却感觉有人在叫………
“主公,主公…………”
“唔?”缓缓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刘和却是望见司马朗微笑着站在自己榻前。
“哦,伯达你来了,我方才一直在找你,如此夜深,你不归你帐内歇息,跑我这做什么?”刘和道。
“在下引主公过河呀!”司马朗笑着说道。
“过河?过什么河?唔?”刘和双目猛地一睁,起身一把抓住司马朗手臂。惊声说道,“伯达方才说渡河,可是可是等眼前这条?”
“还能有那条?”司马朗拱手微笑说道。
“浮桥搭好了?”刘和皱眉冉道。
“主公以为呢?”司马朗眉毛一挑。
刘和哼了哼,望着司马朗说道,“入夜前孤才派人前去看过,河面之浮桥不过一舟之长,如何能渡河?你可莫要戏弄于孤!”
“那在下斗胆,请主公亲自前去看看!”司马朗笑着说道。
狐疑地望了司马朗半响,见他神色自若,刘和猛地站起,扯过榻边铠甲,沉声说道,“走!”然而当刘和满怀期望,疾步走到黄河边一望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伯达!你所言的浮桥呢?”回头望了一眼司马朗,刘和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三日之前,你言此时此刻,便可叫孤的大军渡过黄河,然而如今?若是在曹军监视之下,你无法按期竣工,我可以体谅;然而若是你存心戏弄,孤却是饶不得你了!你去鲜于埔处领三十年棍,如若有下次。定斩不赦!”
“呵呵,主公是真善主!”司马朗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在下谢过主公,不过,这三十年棍还是留着吧。主公且看着,浮桥,片刻便成!”最后一句,斩钉截铁。
刘和愣住了,听着司马朗那斩钉截铁的话,他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可是一转念之间,又暗骂自己愚蠢,怎么可能在片刻之间便搭成一座浮桥?难道此桥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愚蠢!刘和正要说话,忽然远处跑来一人,他定睛一看,见是尽然是鲜于埔,顿时皱眉唤道,“将军!你……你不在大营之中,跑来此处作何?”
“主公!我来军师处交令啊!”鲜于埔纳闷说道。
“交…………交令?”刘和发觉自己越来越弄不清状况了。
“老将军!”微微一笑,司马朗对鲜于埔一拱手,轻声说道,“在下所托之事…………?”
“军师放心,军师所令之事,某已悉数办妥,是故末将匹马急奔,赶来报之军师。想来也快到了!”鲜于埔抱拳恭敬说道。
“好!”司马朗抚掌叫好,转身对刘和说道,“主公,浮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