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医来到池沿喘息片刻,便想起来还有尼玛需要寻找,而出路只有那个矮门。喇嘛医已经有了几次教训,这回他便小心翼翼地往前慢行。不一会便来到了矮门,他伸头探颈,四下张望,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看到好象还有一个大池子在不远处。这时他才放下心来,便快步来到池边。往下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尼玛这时已经有气无力,滩作一堆、趴在池壁上象个死人一样。
“你怎么样啊?我来啦!”喇嘛医仍然用比较低沉的声音呼唤他。尼玛这时已精疲力尽,半闭的眼睛慢慢睁开,便慢吞吞地说:“快来救我!不然就要死啦!”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也会掉到这里来!”喇嘛医有些戏弄地说。
“快点伸下手来!,把我拉上去!”尼玛使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喊出这句话。
“距离岸上还有这么高!用手是拉不到的!”喇嘛医这时也有些为难。怎么办呢?喇嘛医第一个想到了绳索,接着又联想到了腰带。他便大声地说道:“快把腰带解下来!再扔给我!只有用它来救你啦!”
尼玛为了逃命,尽管身体已抖作一团,还是免强地解下了腰带扔到上边。喇嘛医赶紧捡起来,与自己的腰带结在一起,扔给了尼玛。如同见到救命草一样,急不可待地尼玛把它攥在手里,等待喇嘛医的救援。
两个腰带结在一起,也不过四尺多长,还是不太够用,喇嘛医只能用一只手去拉。然而,尼玛体胖身重,手脚又比较笨拙。既不会顺着腰带往上攀缘,又不会手脚并用攀爬而上,只能等待喇嘛医往上拉扯。这下可急坏了喇嘛医,有几次差一点把他都掉下去!
喇嘛医别无办法,遇到这么个笨人,与自己结伴行事,就自认倒霉吧!喇嘛医只好伏下身去,趴在池沿上,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把尼玛拉上岸来。
二人在鼠池岸边上,一边喘息一边交谈。喇嘛医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那时,在我掉进地窖的时候,你不想办法去救我,怎么会掉到这里来?我真不该把你拉上来!”
“别说啦!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急得只知道来回踱步,结果掉进这里来。”尼玛有些后悔地说。
“带着你来有什么用呢!不但不能帮助我,反而还给我添麻烦!当时,看到你在厨房里,炒菜时候的表现。把炒勺舞弄得上下翻飞,滴溜乱转,还以为你真有两下子!一定是身手矫健,头脑灵活、动作敏捷之人。哪成想,却是个头脑简单,愚蠢笨拙出奇的无用之才!”喇嘛医有些气忿和调侃地说。
“人是各有攻专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员,隔行如隔山。我练的就是烹饪这一行!如果干什么都行,样样通,样样精,那不就是神人了吗!暂时是未有用上我,以后可能没有我还不行呢!”尼玛也理直气壮地进行辩解和反驳。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喇嘛医急于寻找宝物和尽快逃出此地,不想再辩论下去。就说:“我们别再争论啦!下次最好别再给我添麻烦,我们继续赶路吧!”
尼玛这时已经歇息过来,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他镇定了一下情绪,四下里看了一下后就说:“我们再不能这样盲目地乱跑啦!应当仔细地观查和思考一下,再遭遇两回就没命啦!不能什么也未弄到,就把命先上搭上!”
“是呀!你说得也对,我们是有一些匆忙和急于求成。不然,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险情,总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喇嘛医这时也有一些醒悟和感触。
他们二人便站起身来,对这里的一切进行了全面地观查。原来,鼠池的另一端,还有一个装粮食的池子。面积虽然不大,但是看来还很深,有一群老鼠还在上面贪吃和嬉戏。当它们看到有人来时,便呼啦一下冲将上来进行扑咬。
尼玛对喇嘛医说:“看到没有!怪鼠池里的几具尸体已被它们吃光,已经养成吃人的习惯了!现在看到活人也还要吃。”
喇嘛医思考了一会后,便义愤填膺地说:“那边蛇池里死了好几个人,这边鼠池里也死了好几个人,加到一块就有十多个。这个三爷喇嘛真是害人成性,作恶多端。他不但消除异己,残害忠良,还把抗租的民众害死。真是罪孽深重,禽兽不如,以后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恶僧。”
接着他又说:“根据我的观查和分析,蛇池那边还有一个水池,中间相隔的蛇池上还有两个横木。而这边的鼠池边同时有个粮仓,看来这些害人的设施是配套的。怪鼠池里的老鼠,在没有人肉吃的时候,便通过墙壁孔洞去粮仓里充饥。饥渴的时候通过小矮门,再沿着蛇池上的横木爬过去,到那边的水池饮水。由于鼠多拥挤,那些比较胖大的老鼠,便被掉到蛇池里,解决了毒蛇的饥饿问题。这样,循环往复已至无穷、互助互利、相得益彰。使它们代代繁衍,层出不穷、永无止境。真是挖空了心思进行害人,达到了罪不可赦的地步!”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是寻找逃出的路线,还是继续去追查宝物的下落?”尼玛这时有些迷茫和为难地说。
“那当然是继续查找宝物啦!为这事我消耗了多少脑力!为这事我担当了多大的风险?再说了,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些东西,金银财宝全部归你。拿到之后就远走高飞,而我只要那个玉璧和八宝金函。我再按照玉璧上的图案寻找地下宝藏库!”喇嘛医坚定而果断地道出了心里话。
“说实话,我并不想发大财,成巨富、享受豪华生活。只是看到无恶不作的佛爷喇嘛,心里就有气。总要想办法惩治他一下,为自己找一下平衡,为大家出一口气。哪成想,能有这么危险!能有这么困难?”尼玛不无感慨又信誓旦旦地说。
“那么说,你害怕啦!不想去啦?中途退缩啦!”喇嘛医有些气急和担心,不仅用了个激将法。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堂堂七尺之躯哪能够无顾反悔?我们不但要找到宝物,还要把这里的害人情况公布于众,或者是上告官府,好好整治一下这个恶僧不可!”尼玛有些激动和气愤地说。
“那好,咱们就赶快上路吧!如果耽搁得时间太长,恐怕三爷喇嘛回来就麻烦了。”喇嘛医说完,站起身来与尼玛一起走向前方。
他们两人边走边说,这回一定提高警惕,不能再上当了。走过鼠池的前方,右侧还有一个矮门。喇嘛医在前,尼玛在后手牵着手,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刚过矮门,只觉忽悠一下,只听“噗嗵!”一声,二人双双掉入陷井里。
这次摔得比上次还重,因为陷井较深,又是二人扯手一起掉下,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摔得就更加严重。尤其是走在前面的喇嘛医,不但被摔,而且,还被后边的胖大尼玛砸了一下。他只觉得嗡的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尼玛在掉下去的时候,由于下边还有一个人垫着,象一个气囊一样,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所以,伤势较轻。他急忙站将起来,在地上首先摸到了电筒。四下里照了一下,到处都是漆黑一片。还好,地面上既未有锋利要命的竹签,又未有害人的其它设施。他俯下身来,看看躺在那里象个死人一样的喇嘛医,用手摇了摇他的头部。并且,大声地喊道:“喇嘛医!你醒一醒啊!怎么样啊?”
然而,尼玛喊了几声未有反映,这下可急坏了他。心中暗说:就这样被摔死了!就剩我自己怎么办呢?不行!我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就是用身体背,也要把他弄回家。尼玛主意已定,蹲下身去将喇嘛医背在身上。刚要迈步,由于尼玛的搬动和背负,使喇嘛医缓过气来。就听背上直哼哼。尼玛知道这是他醒过来了,一边走一边问道:“喇嘛医!你醒啦?可把我吓坏了,怎么样啊?”
“快把我放下来!怎么还把我背起来了?”喇嘛医有些迷惑不解地说。
“你被摔得昏迷好长时间啦!我原以为被摔死了呢!所以,我把你背起来咱们好回家。”尼玛一边说着,一边把喇嘛医放下来。
“太谢谢你啦!真够哥们意思!就是死了也不把我扔下,还要把我背回去。”喇嘛医深有感触并有些愧疚地说。
“那当然啦!怎么叫哥们儿呢!这回我算是一个有用之人了吧?”尼玛有些快活和讥讽地说。
“是呀!为什么在众多的人员里就选择了你呢?来和我共同完成大业!就是看到你是条汉子,言行一致、敢作敢为、看来还真未选错!”喇嘛医比较自信地表示。接着他又说:“你没看出来吗?这里很奇怪!既然是个陷井,为什么没有竹签和刀枪之类的至命设施?很显然,这里还有更凶险的东西!”
“那我们就观查一下再行动,已经上当多次啦!先是暗箭乱射,又是毒蛇池子,接着是怪鼠池子。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员死在这里,真是机关重重,在劫难逃!”尼玛不无感慨并心有余悸地说。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站在这里不动啊!怎么说也得继续找下去呀!”喇嘛医说完刚一迈步,就听到什么东西在呜呜作响。同时,觉得脚下也在动,地面在快速旋转。喇嘛医叫声:“不好!赶快蹲下!我们又上当啦!”他的话还未有说完,只听“忽隆!”一声,旋转的地窖把他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甩了出去。只觉得噗嗵!一下,巨大的惯力将二人撞到一个角落里,二人便失去了知觉。
他们很幸运,未有被弄成肉泥。原来,这里并不是什么地窖,而是一个大型的绞肉机。由于设计的不太成功,各种功能配合的不太好,转速又过快。在周围的尖刀还未有伸出之前,就提前把漏口打开。所以,他俩才侥幸从机器里提前甩出来。
迷朦中的尼玛,隐隐约约听到有呻吟的声音。他马上睁开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发现,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喇嘛医在哼哼。他赶紧翻身坐起,并大声地喊道:“喇嘛医!你怎么样啊?快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