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喇嘛医和尼玛也未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只好两个人又来到了地道里。这时喇嘛医说:“王二被石门砸死在那里,咱们两个挖了半天也未找到,真是怪遗憾的!不明不白地埋在那里有些与心不忍!”
“那有什么值得掛念的?是他主动要求去破门的!也不是谁强迫的,自己又不小心。再者说了,砂石堆里那么多尸体,不也都是这样不明不白死的吗?”尼玛说出了一整套的理论。
“就让他陪伴那些打造地下金库的魂灵吧!据说他们也是关内闯关东的乞丐,洽好都是南方的乡亲,平时还真不好遇上呢!”喇嘛医这时才有些释怀。
二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右侧地道的终端。这个地道和左侧的地道有所不同,既不高大也不宽敞,还没有险象环生的石门。和前边的地道没什么区别,只是由石块砌筑而成的一堵石墙。
“奇怪!怎么会这样?这个地道既无障碍又很平坦,然而,不远处就到头了!”喇嘛医不解地说。
“不能那么简单!里边一定还有问题,咱们前去试一试就知道了。”尼玛要去打凿。
“且慢!先不能动手,再仔细观查一下!不要再重蹈王二的复辙!”喇嘛医加以阻拦。
二人说完,慢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生怕石墙再次坍塌下来。喇嘛医用手摸了摸,墙壁砌筑得很规整,石块大小也很均匀,很象是一面墙。
“还是动家伙吧!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光看解决不了问题!”尼玛说完拿起钢钎和铁锤走上前去。
咚!咚!咚!尼玛一连砸了几下,石块仍然还很稳固。二人打凿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弄掉一块,看看里边仍然还是石墙。
“我听着里面好象是空的?能否这是一道阻拦的墙壁?先把你隔离在外。”喇嘛医猜测着。
“那咱们就继续挖个洞,钻到里面看个究竟!”尼玛说完猛力打凿。
二人一个握钎,一个抡锤,时间不大就凿出来一个窟窿。用手电筒往里照了一下,里边黑洞洞阴森森,显得很是空旷。看完之后,喇嘛医说:“怎么办?是进还是不进?不进就得不到宝物,进去就要有危险”
“当然是要探寻到底啦!哪能半途而废呢?搞到这个程度容易吗!”尼玛肯定地说。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只听“呼!”的一声,一股蓝烟从洞口喷出。
“不好!快跑!有可能是毒气!”喇嘛医边喊边跑。
噗嗵!尼玛摔倒了,由于他反映迟钝,行动缓慢,被蓝烟熏倒。喇嘛医跑了几步回头一看,不见了尼玛,便回去寻找。当看到尼玛昏倒在地上,马上伏下身去,架起尼玛就走。
本来尼玛身体胖大,个头又高,喇嘛医很是费力。走了几步就得停下来喘息一会,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很长时间,才把他拖到地道的洞口。喇嘛医把他放到地上,摸了摸他的心脏,微弱的跳动还在继续。又探试一下他的鼻息,只有轻微的呼吸,这说明他还未有死亡。
喇嘛医看看还有抢救的余地,便为他做了人工呼吸。又过了一会,由于吸到了新鲜空气,再加上人工呼吸的作用,尼玛便慢慢地苏醒过来。喇嘛医看到他手脚在动,便小声地呼唤他。“尼玛!你快醒醒啊!快醒醒!”
“哎呀!这是怎么啦!我怎么竟然躺在地上?”尼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没事吧?快起来!我们应该回家了。”喇嘛医急切地催促着。
“我还有一些头晕!扶我一把!”尼玛说着在喇嘛医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晕倒?”尼玛还有一些不太清醒,以前发生事竟然给忘了。
喇嘛医思考了一会说:“据我分析,那个地方大概是个毒气室,你是中了毒气而昏迷的。”
“那也不对呀!我们还未有进去,它怎么会发作呢?”尼玛不解地说。
一定是在我们打凿墙壁的时候,不慎将石头掉进去了,触犯了毒气室里的机关,至使毒气发作。
“谢天谢地!阿尼陀佛!多亏我们未有莽撞行事,盲目地去探寻。不然就葬身洞里,成了孤魂野鬼,长眠于大山之中。这也是三爷喇嘛的地宫,给我们提供了教训,使我们免受一次灾难!”尼玛感慨地说。
尼玛被毒气熏得手脚发软,口鼻也有些发干眼睛发花,因此休息了两日。第三天,二人便又到一起商量起来。尼玛此次中毒心有余悸,开口便说:“王爷府的地下金库我看就别去再挖啦!那里也太凶险啦!死了一个人还不算,差一点我俩的性命也都搭上!”
“那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停下?这么多天我们就白折腾啦!”喇嘛医不服地说。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地下金库不去挖了,我们还可以去盗挖地下陵墓呀!”尼玛有新的打算。
“王爷的地下陵墓能有多少东西!照比地下金库那可差远去啦!”喇嘛医不服地说。
“王二不是说了吗!明面上埋葬的王公贵族,都有很多的陪葬品,暗地埋葬的王爷就更多啦!”尼玛被王二生前的话语打动了,对地下陵墓有兴趣。
“陪葬品多又怎么样?能有地下金库里的黄金白银顶用吗?”喇嘛医还是钟情于金库。
“王二不是说了吗!文物古玩很值钱的!拿到南方很好出手,外国人更喜欢。”尼玛辨解说。
“可也是!地下通道里障碍重重,危机四伏,处处都是杀人的设施,弄不好就会惨死在里边。”喇嘛医说。
“那就定下来去挖地下陵墓吧!我们再好好地准备一下,作到万无一失。”尼玛自信地说。
这一天夜里,也是老天作美,故意成全他俩的好事。西南风刮得呜呜作响,天混地暗、飞沙走石、伸手不见五指。两个人只有互相拉扯着前行,惟恐一时不慎迷失方向。这条路已经趟过不知有多少遍了,他们两个就是闭着眼睛,也会找到。
摸到了上次那棵歪脖树,顺着下垂的树枝,慢慢地爬了进去。找到上次挖掘的地点,两个人一起动手,唰!唰!唰!有节奏的声音伴随着掘进的速度。很快挖到了封门,一人握钎,一人抡锤,猛力地开凿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尽管铁石撞击的声音很大,也很猛烈。但是,强烈而肆虐的狂风,早把它消灭在萌芽之中。不等它喧嚣和鼓动,就被撕扯得肢离破碎,无影无踪。很快,封门的砖便被打开。
喇嘛医在前,尼玛在后,打着手电筒便钻了进去。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明面上的陵墓,不会有什么防范设施,只不过是坚固一点而已,所以,他们径直地来到棺木前。
“这么大的一口棺木啊!据说是一口空棺?”尼玛有些拿不准。
“是呀!都是这么说的,还是很贵重的檀香木呢!”喇嘛医赞叹地说。
“尽管是空的,我们也要打开看看!或许里边还有东西”尼玛不肯放过。
“也好!如果真的有东西,放过了怪可惜的,反正也费不多大功夫。”喇嘛医也同意试试。
“咱们先寻找一下舌簧钉眼,不然要费很大的功夫。”喇嘛医参加过多次的送葬,他清楚棺木的构造。
二人开始寻找,转了一圈也未找到。他们并不知道,这口檀香棺木,是用特殊方法处理的。只要将方位找准,轻轻一放,舌簧便自动插严,哪里还能找到钉眼。他俩只好用钢钎强行撬拆,咚!咚!咚!嘎吱吱!噗嗵!巨大的棺盖被掀翻,一股惯力摔落到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二人被累得汗流满面,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又都不遗余力地马上拿起手电筒,急忙往棺木里争看。“白费劲了!真是一口空棺,连个铜钱都没有!”二人同时发出惊叹,又都一屁股坐到地上。
二人歇息了一会,喇嘛医说:“这是一副套棺,里面是棺木,外边是棺椁。当年庙里的锡勒喇嘛就说过,盛放王爷尸体的内棺,在下葬前就已经被安放在,多年前就已经打造好的地下陵墓里。这个公开陵墓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尼玛泄气地说。
“不要泄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地下陵墓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喇嘛医鼓励说。
说起地下陵墓,二人便又来了精神,马上站将起来,奔向后侧的墙壁。喇嘛医说:“根据玉璧上的北斗七星团图所暗示的方位,地下陵墓的入口,就应该在这面后墙的某个位置,究竟是靠向哪一侧还不好说。”
“那咱们就选定中央的位置,再偏向下方的一侧,估计错不了”尼玛肯定地说。
咚!咚!咚!二人找准了开凿点,便奋力地开凿起来。只觉声音震耳,只见火花四溅,砖石碎屑到处纷飞。用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打出一个洞来。
“用电筒仔细地看一下!是否有回填土的迹象!”喇嘛医吩咐道。
为了看得清晰,尼玛特意抓了一把砖墙外边的黑土,到里边来看。经过辨认,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与周围的土质一样。喇嘛医思考了一会后便说:“按道理,开头的这一段地下通道,应该是用回填土堵严,不然容易被外人发现。后一段,要用砖石来砌筑,就象王府西山的地下通道一样。当然了,也可能全部都用回填土,这样安排就能更安全。”
“那咱们就继续往后边的土里挖掘,反正也挖到这个程度了。”尼玛说完,拿起铁锨便抠挖起来。一个人在洞里掘进,一个人在外边倒土,很快挖进了两三米深。只听“噹啷!”一声响,金石碰撞的声音。
“有情况!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在里边掘进的尼玛喊道。
“再挖挖看!能否又是一道封门?”喇嘛医有些惊喜地说。
“你把钢钎和铁锤递给我!好象是一个巨大的石块。”尼玛在洞里说。
抠挖出来的地洞很狭窄,只能容纳下一个人,尼玛只好一手握钎,一手抡锤,猛力地开凿。咚!咚!咚!又是铁石撞击,火花四溅……
“你出来歇一会,一定是累了吧?我进去凿一阵!”喇嘛医说完便进去开凿。
“不对呀!好象就是一块石头?而且也未有平面。”喇嘛医提出了疑问。
喇嘛医放下手中的钢钎铁锤,又操起了铁锨,向石头的周围扩大范围。又抠挖了一会,石头的边缘逐渐显露出来。再继续往边缘深入,只听“噗嗵!”一声,一块很大的顽石滚落下来。
“挖下来啦!滚落下来啦!”喇嘛医惊喜地叫着,觉得是个新的发现。
“你出来!我进去看一下!”尼玛听说巨石坠落下来,也快活地要求去探望。
二人原以为是一块堵塞通道的巨石,将其挖下来,就等于找到了入口。然而,再往里一挖,巨石的后面仍然还是死土,哪有什么地下通道。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在以后的年代里,一九五八年那时搞的“******”。在这座山上,放炮开山挖铁矿,建造熔炉冶炼钢铁。几百号人搞了一年,结果,挖出来的铁矿石,由于含铁量低,出品律少,不得不停工。
从这座山上挖出来的铁矿石,大的有几百斤重,小的有几十斤重。一小部分含铁量高的矿石,运到炼钢炉融化成铁锭,作为工业原料。大部分质量低劣的矿石,便被丢弃在那里。老百姓便把它当作建筑材料,用来砌筑院墙,猪圈狗窝等。
今天晚间,他俩在东衙墓的后山里,所挖到的一块顽石,便是个体的铁矿石。然而,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因为那时并未开采。只有到了后来的大搞钢铁年代,人们才发现它,认识它,并把它应用到实际生活中。
两个人又都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吁短叹好不泄气。喇嘛医说:“今夜又是白白挨累!不但通道入口未找到,还弄出个石块来欺骗人!”
“是呀!又白费劲啦!天气也不早了,我们收工吧!”尼玛说完,二人把封门封好,回填土填完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