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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积习难改

一觉睡醒,枕边人不见了,谁摊上这事都会心头发毛。小凤姐抓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性,走到阳台向湖边一看,嘴角便好看地翘了起来。

五分钟后,小凤姐穿好了前几天刚买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蹦蹦跳跳地跑下楼,向着湖边跑去。

夏日的早晨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光,红日初升,阳光温暖,微风和煦,路边的花花草草沾着薄薄的露水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尽情展现着生命的美好。

湖滨小路上,三三两两的人们绕湖慢跑,感受着带着些许腥味的湖风的清爽舒畅,体会着汗水在皮肤上滑落的健康活力。在这些晨跑的人当中,北天当属突出的一个。他虽然谈不到多帅,但高大的身材和阔大的步伐使他在众人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小凤姐躲在树丛里看着他越跑越近,似乎感觉到一种阳刚健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让她心中更加肯定了几天前那个冲动的决定非常正确,此前她也认识不少年轻的男人,但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

应该说,这是一次大胆的赌博,赢便赢得一世幸福,输便输得血本无归。不过现在看起来,赢面很大。

小凤姐原地弹跳几下,顺着小路向北天迎面跑去。她本就是活力四射的健美少女,跑起来就更是把健康的状态和美好的身材充分展现出来,引得几个晨练的男人驻足欣赏。

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跑来,北天略一吃惊,然后露出赞赏的目光,远远地喊了一句:“早上好啊!”

“你也早上好!”对小凤姐来说,这样的对话新鲜感十足,以前她和那帮小太妹打招呼都说你怎么才死过来。

二人交汇的时候,小凤姐灵巧地一转身,和北天并肩而跑。

“以前晨跑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我可真荣幸。”

“什么?”

“我又占有了一个你的第一次,还不够荣幸吗?”

北天说完这话就加速快跑,但他低估了女孩的爆发力,屁股上中了一飞脚,狼狈地差点摔个狗吃屎。北天一手揉臀一手投降,小凤姐哈哈大笑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喊,“小子,来追姐呀!”

线条流畅的长腿,紧绷圆翘的屁股,柔韧有力的细腰,随着步伐摇晃飘洒的长发……北天简直看呆了,待反应过来奋起直追的时候女孩已经跑远了。

半小时后,二人结束了晨跑到附近的庆丰包子吃早饭。小凤姐意犹未尽地说:“早晨活动活动感觉真不错,以后你就是姐的御用陪练,别偷懒啊,小天子。”

北天配合地应了声:“扎~~”眼睛却向女孩胸前看去,紧身运动背心下的风景着实波澜起伏精彩非凡。

小凤姐呸了他一声,夹起一个包子塞到了他嘴里。

打情骂俏之后还有正事要办,北天想到,这组数字会不会是银行保管箱的号码和密码呢。但打电话咨询了一番之后,这个可能性被排除了,因为保管箱业务在密码之外还会给用户一把高技术含量的钥匙。只有密码没有钥匙是没有意义的。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想了许多种可能,但都经不住推敲,被一一排除。看起来,这组神秘的数字短时间内是难以破译出来了。北天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梦里大脑抽筋的无意义动作?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后脑遭受过严重的创伤,保不齐真留下点后遗症。

想到这,北天突然记起来另一个在脑子里自行跳出来的东西,一个人名——姚子川。在火车上苏醒过来之后遇到苏瑾的时候,北天做自我介绍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个名字。那么这个名字一定非常重要,甚至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北天立刻上网搜索姚子川这个名字,搜出来几个结果都是外省的,显然不是要找的答案。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在缺乏必要的线索的现实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取得实质性突破,总不能跑到大街上问路人认不认识姚子川吧。小凤姐提议到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问问,说不定会有收获。

北天有点烦躁,拒绝了她的想法,并且暗想,这就是所谓的积习难改吧,几天没去那种地方就坐不住了。

用手机下了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坐沙发上看,希望可以从中获得一些经验和灵感。小凤姐也帮不上什么忙,歪在沙发的另一端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到了晚上,北天感觉有些气闷,接连而至的失望让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小凤姐拉他出去在附近走走,就算对破解迷局没什么帮助,散散心也是好的。小凤姐能这么知冷知热,让北天心里也有几分感动,便放下心事,像普普通通的小情侣一样牵着手下楼散步去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一座仿古似的建筑出现在街边,上书几个大字——省图书馆。一楼阅览厅里亮着灯,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认真阅读。

北天是爱读书的,此情此景让他怀念起上学时炳烛夜读的场景,杨过、萧峰、楚留香、陆小凤……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心底流淌出来。他兴致勃勃地说:“许凤菲同学,你去过图书馆吗?”

小凤姐笑着捶了他一拳,说:“是不是上图书馆的第一次也要献给你了。”

“然也!真乃吾之幸事也!”

北天酸气腾腾地说了句古文,小凤姐却有自己的理解方法,她自豪地一挺胸,说:“算你有眼力,看出姐这是真奶。不过,在图书馆说什么****,会不会有点过分?”

北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台阶上,小凤姐掩嘴偷笑。

既然来到图书馆,当然要找几本书看看,北天找到一本《刑事侦查学》一头钻了进去,小凤姐则找了一本《现代散打图解》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好景不长,半小时之后小凤姐打了个哈欠,说困了,想先回家睡觉。

北天笑笑,说:“第一次就能干半小时,算不错了。”

“你说什么?”小凤姐扬起了拳头。

北天赶紧重说:“第一次就能看半小时,我说的是看。”

小凤姐示威地在男人面前挥了一拳,得意洋洋地收了手,说:“你在这看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北天把书一扣,说:“一块出来的,当然要一块回去。走吧。”

“你觉得我会走丢了吗?嗯?”

“我倒没这意思,但……”

“没什么蛋不蛋的,你就老老实实坐这看书,不整明白不许回家。姐走了。”

北天越发地喜欢这个看似粗率实则内心细腻的女孩了,会心一笑,继续埋头钻研。

精神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特别快,不知不觉间管理员开始清场了。北天赶紧跑到服务台办了张借书卡,把这本《刑事侦查学》和小凤姐看的《现代散打图解》办理了借阅,然后拿着书匆匆赶回家。

开门的时候北天还特意轻手轻脚的,以免吵醒小凤姐,结果进卧室一看,空无一人。他立刻紧张起来,想到会不会是小凤姐回家路上遇到了贩毒团伙的人。他们的毒资被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小凤姐落到他们手里那可就糟糕至极了。真是不该让她独自回家的!

北天胡思乱想着拨通了小凤姐的手机,没想到很快就接了,说话的人也正是小凤姐。

“早上你溜一回,晚上我溜一回,扯平了啊。”

北天又生气又担心,说:“好,扯平了。你在哪?”

“我在圣豪演艺大厅,你过来吧。”

“好,我马上到。”北天抓着车钥匙飞奔下楼,一阵不舒服的感觉翻上心头,这丫头终究是积习难改,消停了几天还是忍不住了,直接跑到省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去了。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吸引力那么大吗?

晚上十点多,街上的车已经很少了,北天一路飞驰,十来分钟就到了圣豪。这座全省首屈一指的娱乐城在夜色中灯火辉煌,豪气万千。虽然不记得曾经来过,但却十分熟悉这里的布局,不用问路就走到了演艺大厅。这个大厅和延城灿烂娱乐城的那个差不多,只是规模更大,装修更豪华。高台上的Dancer跳得很疯狂,腰臀腿胸都以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韵律扭动着,散发着浓烈的性感气息。中央舞池里,数不清的人随着DJ的嘶吼,在Dancer的带领下群魔乱舞般蹦着跳着。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贴墙设置的休息区人不多,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的小凤姐。

“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这来了?万一碰到那个小子怎么办?”

小凤姐却满不在乎地说:“你都说了是万一。”

北天压低声音说:“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正是毒贩出没的所在,被盯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婆婆妈妈的,我有重大发现,你想不想知道?”小凤姐一双眼睛放着亮光。

“什么发现?”北天心头稍定,不露声色地扫视着四周情况,但小凤姐下一句话就让他无法再淡定下去了,因为她说的是:“我看到姚子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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