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到了中军大帐,首先宣读了李世民的圣旨,对作战用功的众人进行了嘉奖和表彰。在李靖等人领旨谢恩之后,马周又将李世民钦此劳军慰问的物资交予了李靖。李靖等人带全军将士再次谢恩。随后李靖命令将李世民的劳军之物分发下去,并在中军大帐设酒宴为钦差马周接风洗尘。
在酒宴开始之前,马周对李靖说道:“大将军,稍等片刻,下官还有几件娘娘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呢?”
众人一听便愣住了,一向不过问朝政的长孙皇后,会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马周,要其来到军前办理?
只见马周低声和自己的侍从说了几句话,那侍从一转身走出大帐,功夫不大的时间,又领进大帐一男二女二个人来。二人进账后先是恭恭敬敬地给李靖和太子及李宽施了一礼,然后起身站在一旁并未说话。
“咦”李宽看见进来的三人后不禁发出了惊呼之声,李宽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来到了军前。原来这三人李宽都认识,一个是尚药局的奉御,一个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如月一个是萧若芷的贴身侍女如画。
“楚王殿下,不必惊奇,皇后娘娘听说殿下为了大军之事日夜操劳,身体欠安。所以经请示陛下后,特命下官将王奉御,为殿下医治调理”。
“那如画呢?”李宽听完马周的话,伸手一指如画说道。
“要不说陛下和娘娘对楚王殿下宠爱尤佳呢,娘娘怕军前之人粗手笨脚地服侍不周,所以娘娘特意派如画姑娘前来军前服侍殿下,同时这也是若芷姑娘的嘱托”。
李承乾吃味地说道:“母后就是太过偏心了”。
马周对着李承乾笑道:“太子殿下莫急,娘娘也是很在意您的身体,娘娘已经将如月姑娘派来服侍殿下的起居”。这才让李承乾感到了些许的平衡。
李靖对皇后专门派来侍女服侍太子及其楚王没有过多的想法,众将也认为是天经地义之事。毕竟大唐不是大宋,对于男女礼教问题看得那样严重。在唐初期,李世民的妹子还率领过一只娘子军镇守过边关,长孙无垢也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过,这些往事在众武将心中还历历在目。
不过此时的李宽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尚药局的奉御要为李宽诊脉,却被李宽拦了下来表示明日在。原来李宽怕说奉御所说出的话,影响到今天酒宴的气氛和众人的情绪,奉御见李宽态度坚决做能作罢。
在面临随时被突厥人袭击的情况下,李靖在酒宴上告诫众将要适可而止,不要贪杯误事。结果等到酒宴结束时,除了李承乾所率领的纨绔子弟以外,武将们都保持着头脑清醒的状态回去了。
李宽对如画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和李靖他们商量后,让二牛带着如画先去自己的营帐安息了。
当李宽再次进入到中军大帐时。看见了李靖和马周正要向外走出,问道:“药师先生和宾王先生,这是要那里去?”
马周笑道:“正要去大将军的书房中议事,殿下你可以有兴趣一起同去?”李宽接受了马周的邀请。
来到李靖的书房后,侍从奉上茶水,李宽连忙起身将茶水接过,边亲自李靖和马周奉上便说:“来,药师先生、宾王先生请用茶”。
见到李宽执弟子礼节为自己奉茶,吓得马周急忙站起说:“不敢劳动殿下大驾。殿下如此真乃折煞马周了”。
李靖却已经习以为常,起初他的反应和马周一样,虽然几次和李宽说不要这样,可李宽就是不听,每次相见时还是施以弟子礼节,最后李靖只得放弃对李宽的劝解,听之任之了。
“宾王,千里迢迢,不光是为了表彰嘉奖和劳军的事情吧?”李靖知道现在马周的地位虽远不及自己,但出仕为官未满一年便做到了监察御史这个位子的人,实属凤毛麟角,可见李世民有多么器重马周了。
“知我者大将军也,大将军如果這一仗你打不好,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马周问道。
李靖和李宽离开朝政已有数月了,对于朝廷之事并不清楚。
“现在陛下得知朝内有一部分人又开始和突厥人勾勾搭搭,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这里的战事的发展,希望等到你失败的那一天,外患内忧就一起爆发,到那时就连陛下的位置都坐不稳了,大将军你的干系比天还大啊”
李靖和李宽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的地步。李宽沉声问道:“先生,您是指那些世家门阀吗?陛下为什么还不消除哪些隐患呢?”
“主要是陛下还未掌握确实的铁证,这次那些人十分的小心谨慎,没有一点的纰漏,陛下的刀块,也不能杀无罪之人吧”
李靖和李宽陷入了深思。良久李宽说道:“看来也只能将这里作为突破口了,不会这里也遇到了困境,不可急于求成。”
“困境?不是说捷报连连吗?怎么会还有困境呢?”马周觉得李宽的话有些奇怪。
“宾王你有所不知,正因为前些时日大军征讨太过顺利,突厥人吃了大亏之后,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现在不敢我军正面决战,现在突厥人将主力隐藏起来,不断地派出小股人马袭扰我军,使得大军现在有力使不上呀”李靖说道。
“大将军,为了你能在北方平定突厥人,陛下从国库中掏了不少的钱粮,要是这样拖下去,国库就会支持不住,陛下也会被拖垮”。
“我知道,我知道,十万大军每日都要消耗数万贯的钱粮,可是颉利的主力却突然消失了,我军需要庞大的军饷和粮草,照此发展大军不打,就会被拖垮的”李靖忧心地说道。
“难道突厥人就不需要这些开支吗?”马周问道
“他们是本地人,是游牧骑兵,虽然一样也要水,草、粮。但是他们的开销要比我们小的多”李靖解释道。
马周着急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今日宾王未到之前,楚王殿下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正在召集众将商讨和完善”
马周听说李宽已经想到了解决之道,急忙说其详情,李靖就把李宽的初步设想说了出来。马周虽不是对军事在行,听着李靖说起的以战养战和挑唆突厥人相互劫掠的方法似乎可行,转头向李宽看去,心中好生佩服李宽的智谋。
李靖看李宽似乎还是愁云不展的样子,对李宽问道:“殿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如趁着大家都在说出来,大家正好合计一下”
“为什么颉利的十几万兵马,让就能支撑到现在呢?他们的开销固然要比我们小的多,可开销毕竟还是开销。现在看来就是因为还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着突厥人”。
李靖和马周听了李宽的说话,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由于没有切断突厥人的粮草来源,颉利才能得以躲藏起来,形成了今日对耗之势,颉利想要拖死我们呀”
“我要像立刻向陛下请命,将所有通向草原的粮道都关闭了”马周有些激动地说着,那些人也太无耻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至天下而不顾,竟然勾结突厥人。这让本已对那些世家门阀不满的马周,更加愤恨了。
“嗯,马先生,就是你现在去请命,恐怕也有些来不及了,所以我看不如咱们来个多管齐下,第一马先生要尽快返回,将我们的想法告诉陛下,让陛下立即下令停止对突厥人一切贸易,并且封锁边关。第二就是为了尽快的封锁突厥人粮草的粮道,我下令周边先执行起来。第三就是按照楚王殿下的想法,去袭扰突厥人的后方。第四在袭扰的同时,寻找突厥人的主力。如果派出的人马,发现了对方的粮草所在之处,能摧毁就将其摧毁掉,逼着颉利主动与大军展开决战
姜老辣,人老精。李靖在转眼间就想出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