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轩辕赫剑眉微蹙,情急的喊道:“可是,母后,孩儿……”
太后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复又说道:“母后知道今儿个早上那丫头落水了,定是有人嫉恨所为,你这回儿来要她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只是赫儿你刚登基不久,根基未稳,需要朝堂各方势力的支持。为你广开后宫,至今不选皇后,都是为了制衡他们。如果任由一方做大,就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所以就先让那个丫头在你身边做个宫女吧,以安你心,等日后时机成熟,再册封,母后看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定不会觉得委屈的。”
轩辕赫听太后说完,心里也渐渐冷静下来。时机确实不成熟,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意未明,自己也不想用一纸册封强加给她,而想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心思一定,眉宇间松了下来,朗声说道:“孩儿谢母后成全,就依母后之意,今日便让她搬去翔宇宫吧。”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打趣的的说道:“赫儿素来最是沉稳,今儿个就这般心急吗?母后倒是小看那丫头了,竟有这么大的魅力。”
轩辕赫俊颜一红,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也知自己是沉不住气了,不过心里就只想着把她放在眼皮底下,那样才能踏实的处理政务。这回儿被母后戳穿心事,当下讪讪的不知该如何应答。
看在太后眼里,心里忍不住又是一叹,看来儿子对那丫头用情很深呢。帝王可是最忌专情啊,话锋一转,状似无意的说道:“晨曦那小滑头最近让你王兄留在府里读书,母后觉得这宫里啊也冷清了起来。赫儿什么时候也给母后生个孙子啊?”
轩辕赫闻言神情一楞,自己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宫的那些个女人多数是些摆设而已,一想到要让她们孕育自己的骨肉,心里直觉的就有些排斥。“母后,孩儿平时政事繁忙,还未想过此事。”
“赫儿,这关系到我们皇朝的传承问题,比起政事可是更加重要。皇儿以后多去后宫走动走动,女人是经不起总是等的。”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轩辕赫冷着脸,恭敬的应了,心里却是有几分沉重。从庆和宫出来,就直奔偏殿而去。春喜看的连连摇头,英明神武的皇上怎么还没有明白,对蓝姑娘越好,她的危险就越大。这会儿要是亲自去接她,宫里的那些流言只会传的更加不堪。
紧赶几步,春喜拱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蓝姑娘现在的身份只是翔宇宫一当差的宫女,您这样大动干戈的去接她,只怕会引起别人对蓝姑娘更大的猜忌。依奴才之见,不若就让奴才去接蓝姑娘吧,日后进了翔宇宫,那些多事的人也就看不了那么远了。皇上一番心意,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蓝姑娘自会明白的。”
轩辕赫闻言止住步子,寒着脸狠瞪了春喜一眼,心里暗恼,自己的心事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连一个奴才都看出来了,语气不由得拔高,“大胆!竟敢置喙朕!”吼完却是冷哼一声,一甩袖转身朝御书房走去,修白微叹一声,紧跟了上去,主子的心事可是越发的不加掩饰了。
春喜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舒了一口气,刚才主子的样子可以理解为是羞恼成怒吗?摇摇头,紧赶着朝偏殿走去,还是快些把差事办完,皇上忙着蓝姑娘的事到现在还没用膳呢,自己还得回去伺候着。
春喜赶到偏殿时,我正和红袖吃完饭,没什么食欲,只喝了一碗粥,夹了几口清淡一点的菜,就坐在小几子边上,望着那个精致的瓷坛出神,那里面装着他送来的梅子。
红袖有些担忧的的看过来,张了张口,却是又低叹一声,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春喜走进来时,白净的脸上满是笑意,话里也带着一份恭敬。“太后的懿旨,蓝姑娘即日起调去翔宇宫当差,御前伺候。”
我听得一愣,去翔宇宫,那不是轩辕赫的宫殿吗?太后早上刚让我住在偏殿养病,怎么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又下懿旨调我去伺候轩辕赫呢?而且宫里的那些传言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啊,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往身边送啊?这太后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我心头不解,下意识的就要拒绝,红袖却是扯了我一下,示意我先不要着出声,然后恭敬的问道:“春喜公公,皇上身边不是有公公伺候吗?而且宫里谁人不知,皇上不喜宫女近身伺候的,还有一诺刚进宫,这规矩都还不熟悉呢,这要是御前伺候,怕是不妥吧?”
我不由得点头附和,红袖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是啊,春喜,我可做不了那个差事,况且我还想快些学好艺,早日出宫呢。”
春喜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盛,看来这蓝姑娘真不是那贪慕虚荣的,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早已感恩戴德了。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啊!当下声音更加恭敬的说道:“蓝姑娘,奴才只是奉太后的懿旨行事,其他的恕春喜不知。而且皇上也有口谕,现在就接蓝姑娘过去。”
“现在!”我和红袖皆是一惊。一切有些突然,我一时没了主意,哭丧着脸看着春喜,不死心的问道:“春喜,我不去行吗?”虽是知道旨意难为,可这心里总是还抱着一丝幻想。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可是春喜坚定的回到:“不行,这是懿旨,还请蓝姑娘速速准备吧。”开玩笑,这可是皇上去太后那里求来的机会,那里有不去的可能。可是看蓝姑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难道对主子无意?那早上与主子亲热也是被强迫的?想到这,心里就有些不解,自己的主子那可是众女仰慕的皇上啊,怎么蓝姑娘好像不稀罕的样子呢?
听闻春喜的话,我无可奈何的去榻上拿起包袱。那是刚刚红袖去怡岚院帮我收拾的,这会儿还没打开,就又要搬走了,倒是省的再整理了。我自嘲的想着,即使圣意难为,去就去吧,只要自己守住心,依他那高傲的性子必然不屑用强的吧。
我想通之后,不再愁眉苦脸,和红袖道了别,跟在春喜后面去了翔宇宫。也许这样安排也不错,至少以后安全一些,总不会有人蠢到在皇上眼皮底下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