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来到近处,默默看了罗织几眼。
他的眼神平淡而冷漠。
换了自己是罗织,恐怕也要心死了。
这个男人,没有情感可言。
对他来说,有的只是征服和不断强大。
双方沉默了良久,奥尔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的信物呢?”
“在我这里。”罗织气势有些弱。
“拿来。”
奥尔加伸出了手。
罗织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父王,信物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了。我需要跟你坦诚的聊聊,如果聊的好,我自然会将信物还给你。”
“混账,你敢跟我讨价还价?”
奥尔加脸上凶气尽显。
“我要回宫祭奠我妈妈。”罗织咬着牙回道。
“你妈妈……”
奥尔加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身上的杀气也消敛了不少。
看样子,他对罗织的妈妈并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我要祭奠我妈妈,你让我回宫住一段时间。我们父女俩单独聊聊,不需要有大巫在,不需要有摩达在,就我们俩。”
“罗织,这阿罗族,已经没有你……”
“我知道,你有阿罗星了嘛。所以你怕什么?不敢让我回宫吗?”
奥尔加冷冷一笑,扫了萧七和囚茵罗一眼,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说着,猛地回身挥手。
十几万禁卫军立刻闪开一条路。
“我允许你回来住一段时间。但是切记,别再胡闹,否则我必杀你。等你归还信物,我会送你离开大陆,让你在小星域里舒服的生活一世。”
“哼,谁稀罕。”
罗织心寒若死,眼里噙着泪花,咬牙冲进了王族宫殿里。
后面,萧七和囚茵罗紧随其后。
等所有人都进了王族宫殿后,摩达来到奥尔加身边,低声问道:“族王,属下该怎么做?”
“看着囚茵罗。”
“是。”
“把她带来的神卫军安排在封印区,一旦有问题,立刻封印所有人。”
“是,明白了。”
说完,摩达转身匆匆离开了。
四周的禁卫军也陆陆续续隐藏起来。
最后,奥尔加身边突兀的出现一个黑影。
是大巫。
“族王。”
“大巫。”
“信物拿回了?”
“还没,信物应该不在那丫头身上,一定是藏在了外面。”
大巫眼神一闪,低声说:“族王,信物事关重大,务必要尽快取回。”
“事关重大?”
奥尔加疑惑的扭头看着大巫:“那不就是个精神上的象征么?除了三千万战神军外,还有什么意义?”
“……”
大巫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
“大巫。”
奥尔加的声音立刻变得严厉起来。
同时身上杀机又显。
大巫连忙躬身低头:“族王,阿罗族的信物,关系着一个千百亿年来都没人能解开的秘密。”
“秘密?我怎么不知道?”奥尔加眉头一皱。
“皆因此秘密有些过于虚幻。但作为大巫,我必须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所以需要找出信物上的线索才行。”
“到底是什么秘密?”
“那信物的来历,也许跟中域的超神者有关。信物能影响心智的能力,更是跟遥远年代以前的星际中,五种最神秘的力量有关系。”
奥尔加神情恍然:“你是说南域五大星钥的传说?”
“正是。”
“呵呵,无稽之谈。信物在我手中这么久,从未有过异常。除了能引领战神军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说到这,奥尔加看着远方天穹笑道:“所谓的五大星钥,也只是星际传说而已。连苍穹女帝都找不到,难道还有人能找到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大巫点头道:“或许缥缈,但传说总归有来处。我还是想仔细研究研究。”
“好吧,取回信物,你自行研究就是。”
说完,奥尔加径直转身离去。
大巫的眼神复杂莫名,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
……
回到王宫,罗织心情复杂难平。
小时候跟母亲在一起生活的种种历历在目。
曾经母亲住的豪华宫殿,现在也易主了。
当罗织想要进入族母圣殿时,被人拦在了外面。
守护圣殿的都是新的仆人。
她们一个个神情倨傲,态度嚣张,看着罗织十分不屑:“我们没听过什么罗织公主,不认识。族母圣殿里,只住着我们唯一的族母雪椰。”
“哼,不知所谓的女人。”罗织冷冷的骂了一句。
“你敢骂族母?”
其中一个仆人眼神一瞪,招手就叫来七八个內侍。
这些人都不认识罗织。
就在一群人闹哄哄的时候,圣殿中响起环佩叮咚的声音。
一个盛装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她穿着族母的王袍,仪态万千,脸上平淡的找不出任何表情。
虽然清秀美丽,但是像没有灵魂一样。
女人一出来,外面所有仆人和侍卫全都跪伏在地,口称‘族母’。
萧七眼神一亮。
原来这位就是雪椰,是阿罗星的母亲。
仔细看看她,似乎眉宇间有种浓郁的怨念。
她的眼神里,深藏着刻骨铭心的恨和杀意。
绝不能让她跟罗织产生矛盾,那只会坏事。
萧七伸手拽了一把罗织的胳膊,暗中传音道:“这女人一直在隐忍,她心中杀念极重,你别成了她跟你父王之间的替死鬼。”
“你是罗织公主?”
突然,雪椰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很柔弱,带着女人特有的诱人感。
如果不是被族王抢来做老婆,恐怕她生活里应该是个很贤惠的女人。
罗织听了萧七的话,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悲恸,点头道:“我是罗织,但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
“你想进族母圣殿?”
“是,那里是我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你想进就进去吧。”
雪椰淡淡说了一句,就侧身让开了路。
其他的仆人和侍卫一看,也忙不迭的把路让开。
这时,罗织的脑海中又传来萧七的声音:“罗织,不要进去。族王也在暗处观察你。一旦你露出对雪椰的攻击性,咱们回来的意义就消失了。”
听到这番话,罗织终于打消了进去瞻仰的念头。
她努力摆出笑脸,冲雪椰躬身一礼,轻笑道:“不了,我就不进去了。如今您才是族母,罗织不敢僭越。”
施了礼,罗织转身就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雪椰眼神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任何当面恭维她是族母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那就是一个刺。
一根深深扎进心脏里的刺。
哪怕是公主都不行。
雪椰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宫了。
暗处,奥尔加和大巫像野兽一样观察着这一切。
某种紧张气氛,悄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