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双重意境

同样身处狼群边缘处以霍正为首的几人在一开始变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但宋阳这次所带来的震撼还是波及到了这一边来。抬首望去的那一刻，霍正正好是瞥到了那最为震撼的一幕——又一次的五箭齐发。霍正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远处的宋阳，其内心的震动难以言表。两个月前，只能在自己的侮辱下默默承受的那个身影转眼之间所带给众人那惊为天人的箭术却是到达了令所有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这般强烈的反差，令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下来。而相对于霍正来讲，其父霍天云所表现出来的除了那深深的震撼之外，还多了一丝强烈之极的杀意。若仅仅是双重箭，霍天云也只是有了一丝丝的忌惮，忌惮其成长之后的对霍家的威胁，但那城墙之下的持弓少年其箭术不仅仅是达到了双重箭而已，更不是三重箭乃至四重箭，而是自己只能听闻却没有亲眼所见到过的——五重箭！“小世界！”霍天云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其目猛地一眺，旋即一个想法便是在其心中滋生开来。沈小媛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是高兴还是自豪，疑惑是那惊人天赋之下所滋生的那一丝丝自惭形愧，神色有些复杂的她应对于宋阳伸来的手掌，只是机械般的从怀中抽出了箭矢交到拉那掌心之中。他或许并不知道这个举动所带来的是怎样的一种骚动。六支，就算是她自己回过神来时也不由得愕然的是，自己数错了，出神之下的她输错了箭矢的数量。接过递来的箭矢，宋阳不由微微皱眉，瞥了一眼那带着些许难以置信望着自己的沈小媛，五重箭...是他的极限。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举弓拉弦，因六支箭宋阳从未成功过，是以，比起之前，此时的他要微微的慢了一拍。城墙上，众人的目光都是汇集在宋阳这里的，而就在宋阳接过那六支箭矢的瞬间，城墙上的世界似乎是静止了，时间在此时如同是停顿了那么一刻。霍天云的心在那一瞬间不由是一个抽搐，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升起，却又是被其生生扼杀。所有的目光都是紧紧的盯着这接连不断的带给众人震撼的少年，不少人眼中更是有了一丝丝的狂热之情。奇迹是无止境的，但相对而言是要付出过与这奇迹成正比的汗水的，而此时的宋阳所创造的奇迹只能止步于此了，万众瞩目之下的那六道箭矢并未如大部分人所期盼的那样全部命中，其中有两道是贴着青狼的身体飞过去的。“还是不行么？”见此宋阳也是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半点的气馁之色，毕竟六重箭自己很久没去尝试过，做不到倒属正常。人群中对于这一幕的发生是有着不同的反应的，大多数人是一脸叹息，而那少部分人却是忍不住松了口气，显然，这些人与着宋阳是有过节的，比如霍正父子，比如那被称为南阳镇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穆轩。“啊！偏了呢，真是可惜。”沈小媛的惊呼声在宋阳身后响起。“本来五重箭就是我的极限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了我六支。”宋阳转身摇头道。沈小媛低下头，自然不会说出其中缘由的，若是告诉他是自己数错了......想到这，沈小媛就觉得丢脸。“那...接下来还是五支吗！”沈小媛赶忙转移话题道。“嗯，就五支吧，多重箭也有好久没练了，这次也算是练练手。”从沈小媛那拿了五支箭矢的宋阳听此便是说道，接着转过了身去。“这小子隐藏的太深了！”沈万钧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就算是在天宫城，也没有人你能达到五重箭的，更何况弓箭本就是冷门武器。”央桦叹了一口气，虽然对弓箭的前景不怎么看好的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宋阳的箭术造诣第一人的位置了，当然，是在其所有见过的人中的第一人。或许是很久没有这般长时间的用箭了，宋阳一时间竟似有些沉浸于其中了，久而久之，在宋阳的精神世界里似乎就只有眼前的弓，只有眼前的箭和那箭矢所锁定的目标青狼了。而宋阳所带给众人的惊人箭术也不得不在这般状况之下所淡然面对了，况且还面对着这不断袭来的狼群，任凭宋阳如何的卖力射击，也是见怪不怪了。这颇为混乱甚至是有些喧嚣的战场上，在某一刻的宋阳忽然觉得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听不到声音，就连感觉中四周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宋阳的世界只有箭，只有弓和那不远处中处于空中的数头青狼，仅存的人并唯有他自己了。不断扬起的大弓，不断被拉得变形的弓弦，还有那感觉中似乎一下子变得缓慢下来的不间断掠向远处空中青狼的箭矢，这，便是宋阳感应到的世界，除此之外一片虚无。一次，两次，直到某一刻，当宋阳眼睁睁的望着那离弦而去的箭矢时，脑海中突兀的有了一种玄妙的感觉，似乎这箭没有射不到的地方，一种毫无根据的念头却又是显得那么的毋庸置疑。当眼中出现那两头出现了那重叠在了宋阳视线中的青狼之时，似乎是为了证明那中玄妙感觉般，宋阳带着一个近似命令般的念头将手中的弦松了开来，而这弦上只有一支箭矢。下一刻，箭矢在一个违背着常理的轨迹滑向了那被遮挡在视线中的那头青狼。沈小媛呆了，他开始怀疑眼前所发生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这根本就是颠覆了沈小媛原有的常识了，那一刻他眼中的那道箭矢是沿着一个弧线的轨迹射出去的。宋阳沉醉在了这样一种感觉中了，不知疲倦般，一箭又一箭的射着。沈小媛只是呆滞的望着那不断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弧线的残影，这就如同是宋阳的一场即兴表演般，他感觉这世界似乎变得陌生了。也是在此时，以宋阳为中心，一股奇异的波动散了开去，冲荡着周围的一切，而沈小媛是最先感觉到这股波动的，旋即便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捂着小嘴，似生怕将宋阳惊醒过来般。“意境！这是意境的波动。”沈小媛的心中掀起了一波惊涛骇浪。当那城墙上，那为数不多的几人感觉到这股波动后旋即寻到这波动来源的那一刻，他们的表情与沈小媛几乎相差无几。“这是...意念之力？”沈万钧不敢轻易相信，不由喃喃问出一句话。对于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央桦很明显的将其无视了，但其内心之中那深深的震动却无与伦比的，这可是意境，相比于宋阳的箭术，这不仅仅是实力和天赋的体现，更多的是它决定了一个修者能在修炼一途走多远的问题，而能够踏出这一步的人离脱凡便不再是奢望了，当然，也只是也资格而已，至于能不能达到那一步就看个人造化了。但即便是如此，以宋阳这般年龄便掌握了意境的人是占绝少数的，央桦印象中，就连在那天才聚集地的圣灵院中，能在宋阳这个年龄便掌握意境的人也只是那么寥寥几人而已，而这样的人在圣灵院也是耀眼般的存在。由次可见，对于此时的宋阳央桦是有多大的震惊。霍天云几乎你是差点冲向了宋阳，但还是忍住了。在场的人除了央桦、沈万钧和那三大族长外，其余人虽然也是感觉到了这股波动，但却因为不知道这是意境的波动，因此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沈小媛能在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其原因是因为她是见过这样的波动的。除了霍正，其余两大族长都是一脸的妒忌之色，意境啊，要是自己能领悟到的话，在两年内自己必定掌控南阳镇，穆叶和杜雄都如是想到。沈小媛知道这样的境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对于此时的宋阳不敢有丝毫的打扰，静静的守护在其身旁。渐渐的，宋阳觉得自己这样的感觉达到了一个极限，那种能掌控箭矢的奇妙感觉很隐约，而想要将这种感觉继续扩大加深，似乎还做不到，至少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虽如此，但宋阳却依旧是沉浸在这样的精神世界里没有醒转过来。“已经是极限了，为何那意念之力还未消失？”几人都是感觉到了那股意念后继无力的现象，半晌后的央桦见意境波动并未消散便不由皱眉问道。“不应该啊，按说到了这一步，意境就会散去的，而这林阳此时却还在那意境之中。”同样的疑问在几人心中升起。而几乎在下一刻，一股不同于之前的一股意念波动再次传到了几人身边。“双重...意境！”央桦感觉到，这一刻他的心脏几乎是停止了跳动，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