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他一脸不以为然,赫连璿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罢了,你去吧。”
“是,臣弟告退。”
赫连贸一进到慈恩宫就被太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不放。
“贸儿,你皇兄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把母后送走,你可要帮母后啊!”太后对着赫连贸的冷脸并不以为意,她信任的看着赫连贸,满心以为他会站在她这边。
赫连贸心中讽刺,呵,又是这样,他的母后也真是个奇人,明明在后宫多年,却从不会看人脸色,连他往日里对她的敷衍她都丝毫未觉,还以为他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呢,真是可笑。
“哦,是吗,那皇兄还真是太不对了。”赫连贸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啊,皇兄就是对她太好了,才会让她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
“对!哀家可是太后啊!”太后激动道。
赫连贸并不接话,只是讽刺的看着她,呵,太后?要不是皇兄她能当上太后?以她的愚蠢恐怕早就被明妃整死了,就这样她还不知感恩,反而还在心里因为父皇的死一直是恨着皇兄的,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贸儿啊,你可要小心你皇兄啊,看看你其他兄弟的下场,甚至你父皇……”太后一脸恐惧的喃喃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赫连贸那双犹千年寒冰般的眼神。
太可笑了,她竟敢挑拨让他小心皇兄,是谁为了争宠对他们不管不顾?是谁为了邀宠竟生生的把年幼的他弄病?是她啊!在他受到宫里那些女人明里暗里的毒害时,她没保护过他一次,甚至她都察觉不到!要不是皇兄的保护,他焉有命在!这个女人的一生似乎只围绕着两件事,一个是那个从没有爱过她的男人,一个是对她只有利用的家族,而他和皇兄似乎只是她手里的工具一般,只有在用到时才会想起。
赫连贸不再与她周旋,他冷笑道,“皇兄?本王为何要小心皇兄?母后您真是得癔症了!”
以为赫连贸未明白她的意思,太后急切道,“是真的贸儿,你皇兄他心狠手辣,不但残害手足,就连你父皇……呜呜……你父皇他……”说着她竟放声大哭起来,想到那个她恨过怨过但更爱着的男人她不禁悲从中来。
看着太后痛哭流涕的样子,赫连贸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大笑起来到后来甚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太后止住痛哭惊诧的看着大笑的赫连贸,她不解他怎么是这样的反应,“贸儿,你……”
“你错了,父皇不是皇兄杀得,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赫连贸似笑非笑道。
注视着这样的赫连贸,太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有种强烈的预感答案一定不是她能接受的,所以她拼命的摇头。
赫连贸怎会让她如愿,他残忍道,“父皇是你杀得!哈哈…是你亲手杀了他……”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
“其实也怪父皇太过自信了,他自信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确实,你是不会!但你身边的人会啊,那些有毒的药,都是你一口一口亲手喂父皇喝下的!”
“是你,你这个恶鬼,你害死了他,你不是我的皇儿……我要杀了你……”太后凄厉道,她发狠似得冲到赫连贸的身前想要掐他的脖子,却被他一把推开。
“是啊,我早就不是你的皇儿了!他早就死了,早就被你杀死了,你忘了吗,是谁为了争宠把他泡在冷水里让他发烧生病,又是谁给他下药只为让他身体虚弱好引来皇上,是你!你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宠爱,把他杀死了一次又一次!”赫连贸满怀恨意的说道。
太后震惊的看着他,他都知道!他竟然都记得。
“怎么?没想到?以为我那时年幼就会什么也不记得?呵,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对我和皇兄予取予求,自以为是的认为父皇心里是有你的,自以为是的认为你娘家那些白眼狼是站在你这边的!母后你啊,真是蠢了一世!”
“你胡说……”太后拼命摇头嘶吼道,也不知道她想说他胡说什么。
“你知道吗?父皇直到最后一刻嘴里都是念着明妃的,甚至他还要求皇兄把他和明妃葬在一起,早已忘了你这个他的原配。还有你娘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皇兄得势时硬是要你把殷氏那个毫无助力的女人塞给他,却在汉江王得势时毫不犹豫的投靠他,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竟敢在皇兄继位后还上蹿下跳,不就是因为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愚蠢之人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可能……骗我的……骗我……”太后跪爬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好似这样她就能装作那不是真的一般,其实她恐怕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知道,直到有人戳破,她不能再装下去,她才会如此不能接受。
不再多说什么,赫连贸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去,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被他那些话打击到如此模样,他非但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的快意,反而心中充满了悲凉。
………
“娘娘,您醒了?”李妈妈赶紧上前扶起刚醒来的楚婉乔。
“恩。”睡了一觉,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书香呢?”
“书香她醒来了。”
“快带我去见她!”楚婉乔说着便要起身。
李妈妈赶紧阻拦道,“娘娘不可,您的身子……”
“无事,快扶我起来。”楚婉乔坚定道。
“是。”
李妈妈小心的搀扶着楚婉乔来到书香房中,书香此时醒着,文姑在她身边照顾着。
“娘娘……”说着,书香便要挣扎着起来行礼。
楚婉乔赶紧拦住她,“不可,赶快躺下。”书香这才听话的躺了回去。
看着书香面色惨白的模样,楚婉乔心痛难忍,她还是没能护住她啊!而她却保住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儿,想到这,她朝着书香轻轻的弯腰一拜。
书香赶忙躲开,急声道,“娘娘,使不得啊……”
“使得,书香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谢谢你保住了我和我的孩儿!”楚婉乔真诚的说道,孩子是她永远的痛,她不知道她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会不会疯掉。
“娘娘,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您不用这样的,能保护您和小主子书香很荣幸,也很开心。”书香语带泪意道,她的命是老夫人救得,而小姐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所以即使是为小姐去死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楚婉乔不知她还能说什么,想到书香为她所做的牺牲,似乎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所以她此时只能是满心愧疚。
看出了楚婉乔的愧疚,书香柔声道,“娘娘可否答应奴婢一件事?”
“当然可以,书香你尽管说。”楚婉乔连忙答应。
“书香想永远留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和小主子,还请娘娘答应,不要嫌弃书香笨手笨脚才好!”
“好…好…”楚婉乔知道这不过是书香在宽慰她才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她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尽她所能对书香好。
不管太后如何折腾,她最终还是因为耗尽了赫连璿对她的情份而被送到了出云山的行宫里荣养。
而皇后因为在那件事里把自己择的非常干净,没有证据赫连璿也拿她没办法,不过他显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最终他以皇后监管后宫不严为由分了她的权,由宸贵妃静妃德妃共同帮她管理后宫,对,赫连璿以孕育皇嗣有功为由封了楚婉乔为宸贵妃,就此楚婉乔成为了除皇后外位份最高之人,而众妃嫔均木然以对,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