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嫣然的锦帕御空飞行,速度自然跟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大约七八天的光景,两人便看到了蜿蜒的江潮。
徐嫣然道:“前面有个小渔村,我们今天去那里歇歇,明天早上赶路,午时之前大概能抵达钱塘,等到了钱塘后,天启书院便不远了,至多不过再半日光景。”
萧玉不置可否,他对天启书院的熟悉,绝不在徐嫣然之下,自然清楚的很,点点头表示同意后,徐嫣然便御使锦帕从空中落下,向着她嘴中那小渔村而去。
渔村的规模不大,约莫只有几十户人家,依着江边而建,村里的人都靠打鱼为生,偶尔也做载人渡江的买卖,混个温饱。
“我们找间人家寄宿,再买两条鱼红烧着吃,这里的鱼可不是一般的新鲜。”
徐嫣然开心的说着,蹦蹦跳跳的走进渔村,显然是对那红烧鱼很是期盼。
萧玉却是皱皱眉,冷不丁开口道:“你难道没觉得这渔村有什么问题?”
徐嫣然道:“有什么问题?我去边塞时,便在此地借宿过。”
萧玉道:“每年四月初,十一月底,两个时节是江潮来临之际,而江潮来临之前,是打鱼的好时节,这渔村应该很忙碌才对,你不觉得眼下太安静了些么?”
萧玉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推开一户人家的木门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院内空空如也,萧玉又喊了两声也无人答应,随即又去了隔壁,如此连走几户人家,竟然都不见人影。
徐嫣然奇怪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没人的?”
乌鲁奇忽然遥指远方道:“那里有人。”
萧玉跟徐嫣然顺着乌鲁奇所指之处看去,却见乌鲁奇指的地方竟是江边,一排人影列成了长龙。
“走。”萧玉道:“去看看。”
渔村离江边不远,三人离开村子走了一会儿,便瞧见了那条长龙,男女老少皆有,似乎整个渔村的人都来了这里,长龙的前头,还有八名****着身子的青年,抬着两顶轿子,吆喝着顺江边而走,一直走到那江山拍案的地方才停下来。
徐嫣然纳闷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萧玉摇摇头,显然也不清楚。
这时候,那八名青年将轿子放下,掀开轿顶的红布,从轿子里露出来的,赫然是两名七八岁大的娃娃,一男一女,穿着大红的衣服,梳着小辫儿,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只不过,那一男一女两个娃娃的身上,却是被麻绳牢牢的捆着,那女娃娃甚至还在嘤嘤哭泣,眼睛红红的。
“恭请龙王大人。”
一名年迈的婆子走到队伍前头,朝着那江水大声吆喝,随即便跪拜下去,而伴随着她跪下,身后诸人便齐齐拜倒。
说来也是奇了,众人拜倒以后,那本来平和的江潮忽然汹涌起来,江中翻起一道水柱,紧接着,便是一圈巨大的旋涡出现。
年迈的婆子大声喊道:“祭龙王!”
那八名青壮立刻将童男童女高高举起,旋即便要向着江中丢去。
萧玉跟徐嫣然面色一变,齐齐喝道:“不可!”
话音落下之时,徐嫣然便从袖中抽出自己那柄软剑,想要向着人群冲去,无奈他们离那村民的队伍实在远了些,等徐嫣然赶到,那两名孩童恐怕已经喂了江里的鱼虾。
却也在这刹那……
羽箭破空!
萧玉张手搭箭,那羽箭化成一道寒芒,便向前掠去。
徐嫣然提醒道:“别伤人。”
萧玉道:“我射的又不是人!”
说话间,萧玉那一箭已从众人头顶掠过,却是直奔那江中卷起的水柱而去,跟那水柱相撞之际,箭上气劲炸裂,便是轰隆的一声巨响,那水柱炸散,化成一片水珠向着周围散开,如同雨下,江上的旋涡也是渐渐平息。
江边的村民呆楞片刻,那几名青年举着孩童,也不知道该不该丢下江去,倒是那领头的婆子,大声嚷嚷起来道:“哪来的鲁莽小子,敢对龙王不敬,不怕遭天谴么。”
“狗屁龙王。”三人上前,萧玉一脚将那嚷嚷的婆子踹倒在地道:“你给我喊出来看看?若是能喊出来,我三跪九叩向你道歉,然后自刎谢罪。”
自古华夏出真龙,龙自然是有的,但龙腾于四海,或大隐于灵山,极其少见,这江水也算奇秀之地,但还远远不够引龙栖息,而且,萧玉前世有幸见过一条真龙,结果连滚带爬的逃了几天几夜,这才没有丢掉小命,却也是狼狈不堪,如果真有龙栖息于江中,哪会有这么点道行。
徐嫣然上前,拿出一块木牌道:“我乃天启书院学生,谁敢在这里妖言祸众?”
天启书院是金字招牌,又坐落于钱塘流域,这江边的民众立刻露出拜服之色,同时不少人面露欣喜。
一名老人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出,激动的要跪下道:“三位仙师,请救救咱们吧。”
徐嫣然伸手托起老人道:“我们不是什么仙师,无需这样的大礼,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颤巍着,很快便将事情给说明白。
这渔村老少皆靠打鱼为生,大约十日前,这江里忽然江潮涌动,本来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全当是今年的江潮来早了些,哪成想,这江里的潮水连绵不断,根本没有停歇,村里几名青壮冒险出船打鱼,却见那江潮中涌出黑色的怪物,连人带船都给吞了下去,众人才明白过来,哪是什么江潮来早了,而是妖物作祟,旋即便请来十里八乡闻名的神婆,结果说是江里的龙王震怒,需要童男童女活祭,方能平息龙王怒火。
萧玉怒道:“纯粹是睁眼说瞎话。”
萧玉向着身边看去,却发现那婆子早已经偷偷跑的连影儿都没有了。
徐嫣然看了萧玉一眼道:“这事若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不能不管。”
萧玉咧嘴笑道:“黄阶上品,打通十个气穴后,可以将第一枚魂晶打入体内,我恰好一直没找着合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