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战鼓声传遍战场,盖过了哗哗的流水,由缓到急的响声,挑动着每一个神经。
远望,一座城矗立,在刺眼的阳光下面,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反射的光芒和突起的烟尘,掩饰不住高低不平的墙面和墙外破败的草庐。
城墙不远处是缓缓的河流,简陋的码头,几只船散落在码头,城墙和河流之间,慌乱急躁的人群惊得河边的鸟雀四闪。
从城市沿着河流拉近镜头,低矮阡陌纵横的田地,歪歪斜斜一行行庄家;树木散落的路边和小山坡,零星的牛羊也显得不那么听话,农人勉强口中吼着,用力拉着或者赶着,向北而去。
继续向南,上千匹各色的的骏马在距离河边2里处层层叠叠散布着,战马或不安地打着响鼻,或转来转去,或抬头嘶吼,马上的骑士努力地控制着战马,保持着松散得整列。
领头的高大骑士,拿起号子吹起短短长长的号角,骑士们陆续下马,活动着僵硬的腰腿,整理弓箭和马鞍,抚摸自己的爱马。马儿低着头,啃食地上的庄稼,想要再向前的绿地,却被紧紧拉住。
顺着骑士的目光,是沙土和砾石组成的滩涂,突然一块几米高的平缓小丘,出现在宽阔的河滩,约有一里长,2、3百米宽,却显得不那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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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持盾牌、矛戟的甲士,身后跟着身穿皮甲手持大弩的兵士,一个身穿明光甲高大魁梧的将军,带着健壮的亲兵,指挥甲士和弩兵,组成一道防线,仔细观察远处的骑兵。奇怪的是,每隔5步却留出二米多的间隙。
他们身后,一个白脸清秀着鱼鳞甲的将军,指挥一群年轻的壮勇,推着奇怪而承重的大车,快速从缝隙中通过,将大车向左转90度,首尾相连,置于甲士之前。又麻利从后车头下拉出铁钩,套到前车尾后。
清秀将军接着又指挥部分壮勇,打开大车左侧的小门。原来车里满是弓弩、箭矢。
又有部分壮勇推着高高的车子,放置在大车之后。但有四辆车却远远放在阵线之后,相互组合起来,成了一个平台。
紧接着,一大群士兵,约有2、3千人,从船上下来,有的拖着厚背刀,有的拖着斧头,有的拖着大钉锤,有的带着弓弩,在明光甲将军的指挥下,分到各个大车之后。仅有部分手持弓弩或盾牌的士兵,站在高车之上。
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弃马上了平台,一副大旗举起,上书“朱”,南面大床上也升起一面大旗,上书“刘”。
锐利的目光,在阵线内扫视着,迎着或年轻,或沉稳,或期望,或飘忽的眼神,不时发出命令,调整手下大车,高车,将领、甲士、弩兵,力士、壮勇的位置。
将军回眼看了南面大河上一条大船,又转向北面的骑兵,静静等待着敌情的变化。
“将军,敌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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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几骑上马,分别向北面的城市和东北的旷野而去。
余下散乱的骑士,随着号角声上马,向南面缓缓而来。百米之后,却突然分出左队和右队、中队,中队勒马而停,左右两队渐渐排成纵列,向着大车组成的圆弧而来。
马儿逐渐提速,塔塔的马蹄声,大车后的年轻战士和壮勇,头上的汗水不断流下,手心的汗水使得矛戟滑而不宜用力。伍长和甲士们却显得很轻松,在地上抹了抹手,松松兵器,弯腰躲得更低。在他们的呵斥下,年轻战士和壮勇也跟着做起来。
北面的两队骑士靠近大车组成的半圆弧后,却不冲阵,转向两侧而去,同时举弓射击。
“举盾”,“弓箭手自由射击”。高台上刘将军发布着命令,稀稀疏疏的箭矢射进来,稀稀疏疏的箭矢还击。几个倒霉的骑士落马,半圆阵中的士兵,除了被射中脚的几个,大多没有受伤。
对方居于中间的骑士立即向前,到圆弧前百余米,两名骑士弯弓搭箭,骑马向前,直射高台“朱”字旗下。朱将军低身歪头躲避,亲兵举盾格挡,险险避过。
朱将军大吼“”来而不往非礼也”,也领亲兵弯弓搭箭,却仅仅射到马前十步。
“哈哈哈”“像娘们一样”“没吃饭么”“来个武勇点的对手”,北骑耻笑不断。
左右两队骑士,饶了个圈后,退回中级一队骑士身边,报告着试探的情况,中央骑士更是低看晋军。
于是派骑兵分几队上千,射击晋军,防止晋军上岸,晋军也用弓箭还击,双方互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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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或,朱将军发现远处烟尘大起,原来大队骑兵向此处而来。
只见当先一名大将,骑白马,头插羽毛,当先而至。马还没停,便大声吼叫、责问,像是与前面的骑士起了争执。
十几分钟后,北方又有烟尘,像是大队步兵将至。
北面新来的骑兵立即汇合成3股,分别向南方而来,定眼看去,当先数百余骑,人马皆要比其余高大,人人披甲,马披马铠,排着队形挥舞弯刀手持长矛,直冲战车而来。
数百骑,如同千万骑而来,马踏地的声音,直传到数里之外,高台上的朱将军、大车旁的明光铠将军,高车边清秀的将军,脸上具都变色。
士兵们更是害怕,一个壮勇,起身大叫,往后逃去,刚跑出2、3步,叫声立止,一颗头颅飞起,嘴巴大张,年轻稚嫩的面容露出惊恐的表情。身体还向前跑了两步,才倒下,血喷射得到周边几米。
明光铠将军按刀而立,大喝:“乱军心者,死;逃跑者,死;不听号令者,死。”凶恶的表情,身上的血,如同钟馗在世。
朱将军精神一振,大吼,弓手自由射击,持弩者对着铁甲骑士射击,盾、矛、戟、刀兵守住大车,锤兵准备,弩车不动
最前面的铁骑向前车后车之间的缝隙而入,明光铠将军命令士兵矛戟齐刺,战马的热血,喷得士兵头上身上,一个个如同杀神。
铁骑士高超的骑术,让他他们在一瞬间飞身而起,有些直接被数支矛戟刺穿;有些滚到车上,被大车内的士兵矛戟刺伤,跌落;有的滚过了大车,被刀兵齐上,乱刀砍成几段。
前面的死亡的骑士尸体,将大车外侧填高,后备的骑士下马顺利越过大车,锤兵的重击,将他们薄薄的弯刀锤断,一起锤入骑士的身体。
明光铠将军不得不带着亲兵四处扑火,几分钟身上到处是血。
远处,上万正在整顿的步兵,两翼数千的骑兵,步步推进,阵容中央,树立起一面大旗:“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