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儿做事,为达目的,不惜耍狠手段,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跟它那烂混扶不上墙的亲爹,有过之而无不急。
舞唯昕明白它的企图,于是道:“今天是难得重缝的好日子,我们喝些酒庆祝下如何?”
自她殒落之后,众星宿一直走不出悲伤,几乎都在闭关修炼中,清心寡欲。今儿个高兴,听到舞唯昕想喝酒,于是日马当即去取酒窖取了几坛一千多年的女儿红。
奶娃儿自告奋通地给他们倒酒,嘴巴甜的能抹出蜜来,活脱脱将忍辱负重发挥的淋漓尽致,轮到给月鹿时,露出卖萌的笑容,“婆婆,你多喝点,皮肤美美哒。”
“不敢!”月鹿冷冷道:“我的皱纹能夹死头牛!”瞧它嬉皮笑容的鬼脸,跟墨俞景一样可恶。这样的碎坨子,就该拍死。
“婆婆这么慈祥,酿的酒最香了。”奶娃儿焖了口,一脸陶醉,“真是三界极品。”
月鹿不屑它的奉承。年纪轻轻,马屁本事不少,真是劣根难改。恶兽不说,还是个鬼酒。
奶娃儿对投射而来的鄙视,丝毫没有看在眼中,往死里吹棒倒酒。酒过三巡,血液逐渐沸腾起来,众星宿紧绷发黑的脸,放松了。
在后劲十足的女儿红攻势下,夸张而绚丽的话,听着听着就带了真诚味儿。奶娃儿坐在桌子上,跟木犴搭着胳膊称兄道弟,甚观唱歌跳舞取悦众人。魂销的舞姿,夸张的肢体,活灵活现的眼睛,让星宿捧腹大笑。
它不惜踩低自己,取悦他人,没有丝毫的羞辱,只有贪婪的目的。
冷清了千年的南方,豪气爽朗的笑容,不断从城堡透了出来。
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有打呼的,有发酒疯的,说醉话的,呕吐的……
舞唯昕实在没眼看,捂脸走了。
实在搬不动众星宿,舞唯昕给他们添了毯子。奶娃儿用爪子抠喉咙,吐得相当惨烈。舞唯昕给它喂了些水,心痛得抱它回房睡。
“不要。”奶娃儿挣扎着往烂碎如泥的木犴怀里钻,不忘扯几毛沾在他嘴唇上,两眼一团,呼啦啦睡了。
做戏做全套,它也是蛮拼的。
舞唯昕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千年前模糊的画面,不断浮现,扰人心烦意乱。
或许是遇到南方七宿,那是距今为止离记忆深处最近的亲人,心境颇难自控。直到天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却是梦魇连连,皆是跟段连城生死离别的那一刻。
醒来满脸泪水,舞唯昕头痛欲烈,窗外吵得热闹,唧唧喳喳个不停。她推开窗户一看,奶娃儿跟木犴在楼下花池玩耍。
“讨厌。”奶娃儿娇嗔到,“你把我毛都亲掉了。”
“是嘛。”木犴翻它的身体,“爷爷看看。”
“你满嘴毛呢。”奶娃儿往他怀里钻,爪毛紧捂着肚子,扭捏道:“不要看,有羞羞。”
木犴一怔,哈哈大笑,“怕什么啊?我们都有羞羞,那可是让我们骄傲的宝贝。”
“不能看。”奶娃儿害羞道:“娘说,谁也不给看,爷爷坏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