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墨离快马加鞭的赶回,若不是东林提醒,天灾马上就要来了,他怕是现在还在路上。
前脚刚踏进离宫,天色便暗了下来,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墨离眉角皱了皱,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女人今天在做什么?”墨离立在门口,望着渐变的天气,头也不回的问道。
东林自是知道这话是问自己的,立马反应过来,便回道:“爷走后,她便买了些药草回了七槿阁,后来又骑马往西去了,派去的人跟不上,便回来报信了。”
说到这里,东林也觉得有些怪异,他派过去的人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居然被人骑马甩下,这倒是他没料到的,不过只要她对爷没有危险,这些自然不是问题,爷要他们做的是保护她,并不是监视她,丢了就丢了,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们也没必要强求。
买了些药草?墨离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的天气居然出去了,她是不要命了吗?什么事情那么急,丢掉他的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个响雷劈下,纵使见惯了风雨的东林,都被震的挪了个位子,墨离却如山一般,立着不动,脑海里闪现的居然是那日在浴池里的话。
她要治他的寒气,莫非找药草是为了他?否则一个堂堂的郡主哪里需要找药草?
想到这里,墨离居然有些恼火,这个女人,真让人不省心,在没有确认杏儿到底是谁的时候,名单上的十个人一个都不能有事,这也是为什么苏淳儿就只是简单的被关了起来的原因。
“爷,你去哪?”东林望着突然快步走出门的墨离,急忙跟上去,不解的问道。
“你回去。”没有理会东林的话,反而是下着命令,丝毫没有耽搁的往马厩走去。
望着越发阴沉的天,脚步顿了顿,便立即跟了上去。
刚才是太错愕,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爷这定是要去找七郡主,虽然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可是往西走,那就有可能是去西凉山,如果爷追过去,以现在的天气,是讨不到好处的。
不用回头,墨离也能感受到身后跟上来的人,脚步一顿,厉声道:“怎么?要我说第二遍吗?”
纵然东林没有看到墨离的脸色,单单是这语气,就让他一阵发寒,那种威严是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可能别人不了解,可是他却是比谁都清楚,他是没法再继续跟上去了。
顿了顿脚步,停了下来,不甘心的望着墨离牵了雪影出来,脸上掩不住的担忧,却碍于命令不得跟上去,怕是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折磨人的,或许让他跟在身后,有了危险替他挡一挡,都要比他这样无止境的担忧要好的多。
墨离何尝不理解东林的心,正因为是这样,他才不会让他跟着去冒险,既然成了他身边的人,这种愚蠢的冒险,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一个利落的翻身,已经骑在了马上,不理会那担忧的眼神,缰绳一扯,雪影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
最先去了七槿阁,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一大跳的青檀,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大概意思倒也说清楚了,反正人还没有回来。
本就有些懵的青檀,还不待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人已经不见了。
一路往西,街上来来往往都是打算回家的人,可是没有苏七儿的身影,不由得咒骂到:“该死的女人。”
望着越来越沉的天空,墨离声音中的急迫,就连雪影好似都能够感应到一样,脚程不自觉的加快,竟连墨离常年握缰绳的手都已经被硌的通红,只是这点小痛,对墨离来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样,依旧驰骋在城外的小道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起冰雹,但是他知道天色越黑,他找到那个女人的可能就越小,所以他必须要快,更快。
西凉山近在眼前,可是那连绵不断的山峰,却让墨离眉头皱的更紧,这么多的山头,她会在哪里呢?
身下的马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往前奔去,做选择是最难的,面对这眼前的几条小路,他在此时却是最果断的,虽然心里没有百分的把握,此时却由不得他有半点的犹豫。
…。
越来越密的林子,让苏七儿心里有些发毛,可是她是谁?苏七儿曾经遭遇过的,比这多得多,心理岂是那么脆弱的?
进的越深,便越来越潮湿,参天的树木也越来越粗壮,遮的整个天都是黑的,她却有些兴奋,要找的东西就是应该在这样的地方,看来她的方向并没有错。
算一算她出来的时间,少说也有五六个时辰了,再不找到东西,她就要在山里过夜了,这个地方林木本就密集,根本无法准确判断方向,现在只能是勉强记住自己的路线,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必须要速战速决。
“嗞。”苏七儿的耳朵动了动,枯极的树叶被砸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无比清晰。
难道是有人?苏七儿警觉起来,迅速的闪身到一个宽广的大树边,敏锐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寂静到极致,对心理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除了树叶,树干,剩下的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让苏七儿感觉到威胁的东西,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苏七儿已经完全可以锁定,发出声音的区域,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寂静无比。
缓慢的接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不大不小的冰团静静的躺在地上,放在手心里,冰凉无比,在这样的天气里,拿在手上,还有一丝凉爽。
不好,冰雹?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苏七儿却有一种预感。
只是没有任何的停顿,苏七儿依旧是往前行去,并没有因为一个冰雹止住了她的行程。
虽然她心里有数,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的,答应过的事情她是永远不会失信的,不说还有长命锁在他的手上,光是她的一句话,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加上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她也不希望他受寒体之苦,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知道每月初一十五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一声,两声,三声,声声砸下,苏七儿已经习惯了,那是冰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警戒,只是一心的往她的目标前进。
紫色的花朵,即便是在阴暗潮湿的土壤下,也开的无比灿烂,远远的,苏七儿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理会越来越大的冰雹,反而是向目标轻移,看似不远,苏七儿愣生生的走了一刻钟。
眼看着马上就要得手,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苏七儿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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