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茶等人一行一路往四方谷去。乔忻晏早就找到了卿茶,但是看着她们人多势众,想来自己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所以就干脆没有出现在卿茶面前,而是一路随她们去了四方谷。半路上,白凤和她们告别,出发去了灵鹫那儿。乔忻晏瞧见了,喃喃自语:“是不是哥哥呀!也不送到地方就走。那么如花似玉的几个大姑娘,就不怕她们遇到危险吗?还好有我在。”乔忻晏只不过是在找存在感罢了,其实卿茶她们五人一路上没有什么遇到危险,有些小麻烦也都顺利地解决了。中途倒是飞来几只鸽子,看样子应该是东方笙歌的鸽子。乔忻晏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贸然靠近。这段时间的跟踪,可以看出北堂子叶的洞察力真的很高,而且卿茶的听力也很好,两个人在一起,很快就能洞悉到一些风吹草动。
终于回到了四方谷,五个姐妹全是表情凝重在山门口停顿了片刻才进的山。乔忻晏继续跟着,可是山上多是杂草,跟着了一个多月都没有被发现的乔忻晏,只因为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断裂掉落的树枝而被人发现了。
“谁!”五个姐妹全部往声源跑去,将那个跟踪她们的家伙团团围住。
“乔忻晏?”北堂子叶挑眉,“卿茶已经将药方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乔忻晏看向了卿茶,卿茶也看着他,目光平静,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乔忻晏见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心情就更慌了。他宁愿她是避开他的,可是,这样坦然难道不是已经不在意了吗?
“卿茶,你听我说……”乔忻晏往卿茶那边走了几步,其他几个姐妹就朝他走了几步,包围圈一下子缩小了好几倍。
“卿茶,我没有处罚雪儿,是因为她已经在寒星呆了很多年了,她在寒星不但有苦劳更是有功劳。如果我仅仅因为她毒哑你就那样过分残忍地处罚她,恐怕难以服众啊!”
卿茶看着他,很认真地听着他的解释。是,对雪儿的惩罚的确是残忍,卿茶承认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恶毒了一次,可是,乔忻晏仅仅因为不喜欢西门茸儿就将她关进水牢,仅仅为了挑起欧阳山庄和慕容世家的争端就将慕容绵关进水牢难道就不残忍了吗?如果……如果不是卿茶发现的话,那她们两个怕早已经死在水牢也无人知晓了吧!难道,这就不算残忍吗?乔忻晏的标准只对别人,不对自己。
卿茶已经给过他机会了。第一次,是接受了他是主人。第二次,是在要离开寒星的时候犹豫,留下来听他的反应。因为之前雪儿设计过一次,她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可是,当她亲耳听见乔忻晏说出“外人”两个字的时候,卿茶才猛然发觉,其实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他从来都没有明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非是因为旁人一次一次地说“特别”,才潜移默化地让卿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特别的。可惜,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卿茶离开寒星已经一月有余。她不会说话,一直是一个听话懂事,坚强却又敏感的孩子。就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姐妹们在耳边孜孜不倦地开导,一月有余,心境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卿茶突然笑了一下,刚想比划,西门茸儿就挡在了她的身前,对乔忻晏说:“你到底还想干什么?还要别的毒药的药方吗?我一并给你,你不要再出现在卿茶的面前了!”
“西门茸儿,我忍你很久了!这是我和卿茶的事情,你最好给我让开!”
西门茸儿冷笑一声,慕容绵一掌扫过乔忻晏,因为距离太近,乔忻晏只能慌忙退了几步。然后那四个姑娘全都挡在了卿茶的面前。卿茶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姐妹,再看看那个恨不得杀了那些姑娘们的乔忻晏,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东方笙歌突然就不喜欢公子纥了。其实也不是突然不喜欢。公子纥从来没有为东方笙歌着想过,只想着自己的面子。这样一次一次地累积最后终于因为“信任”这个导火索而爆发消失。乔忻晏和公子纥一样,也只想着自己,没有把卿茶当做是自己人。他的确对卿茶很好,当然当年的公子纥对东方笙歌也一样很好。可是,并不是好就可以的。他们那样的好,是不牢靠的。没有和他们的利益冲突的时候是好,和平共处。可是一旦涉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愿意牺牲,只希望女子那一方可以明白他们的难处为他们而改变。可是,我们女子,凭什么要为你改变呢?喜欢,只是暂时的,是需要双方一起努力的。不然,再喜欢也会心灰意冷的。
卿茶拨开了前面挡住她的姐妹,对乔忻晏比划:“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你跟我回寒星,我们回总部,我不会再让雪儿伤害到你的!”
卿茶摇摇头,比划道:“你不如,就娶雪儿吧。你们成亲了,她一定很开心。”
乔忻晏暴怒,眼睛赤红,吼道:“你说什么!”
卿茶平静地比划:“你娶雪儿。”
卿茶比划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还是很负责的。她知道她是不可能也不会和乔忻晏有什么结果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喜欢过而且是第一个喜欢过的人,所以卿茶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乔忻晏看了卿茶好久,几个姐妹纷纷再次把卿茶挡住,甚至亮出了兵器提防着。乔忻晏末了说:“那就如你所说,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不会哭着来求我!”
乔忻晏跟了整整一个多月,结果就这样回去了。他又是在赌气。之前他以为卿茶背叛他的时候,他就打算让卿茶发现自己喜欢的乔忻晏娶了雪儿,以此来报复她。现在过程不一样了,却达到了那个时候想要的结果,可是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