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字木架,雪儿就如同当日被青龙抓去的卿茶一样,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
主人看见乔忻晏推着卿茶进来,便走了过去,将匕首递给了卿茶。“既然你已经醒了,便由你亲自动手吧。”
卿茶愣在那里,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乔忻晏推了推卿茶,说道:“你愣着做什么?这个女人想杀了你,你还不动手。”
卿茶皱起眉头,只觉得莫名其妙。卿茶想毒死主人,可是主人没有怪罪她,甚至要为了她杀害救过自己一命的雪儿。卿茶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比划着:“为什么?”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你不敢杀人,我来替你。”乔忻晏说着就拿过那把匕首,走到了雪儿面前。主人和卿茶都跟了过去。卿茶是想阻止乔忻晏杀雪儿的,可是谁曾想到,乔忻晏举起的手突然转向,刺向了站在一旁的主人。卿茶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主人的面前,替他挨了一刀。匕首刺进了卿茶的胸膛,虽然不是很深,不会致命,可是卿茶还是支撑不住这样的重伤,滑落在地上,晕倒过去。
卿茶是一伤未癒,又添新伤。她浑浑噩噩地醒来的时候,白凤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卿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看错了。可是揉了揉眼睛,白凤果然还是坐在那里。
卿茶起身,白凤扶着她起来,主动说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大哥我自小就在寒星,岂是那么轻易死的了的?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卿茶抓住白凤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比划。白凤看不懂,只是试探着问:“你可是问那个乔忻晏?你放心,你喜欢那个小子,哥哥自然帮他求了情。现在主人已经将他逐出寒星了。不过,日后要杀他的时候,咱们两个可都不能再插手。这是我答应主人的条件。”
卿茶皱眉,担心乔忻晏的安慰就要离开寒星。白凤按着她的肩膀强制她坐下,说道:“你放心,主人是说到做到的。他还答应我这一个月不会对乔忻晏下手,这样你总安心了吧?”
卿茶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担心起他们自己的事情。卿茶在纸上写道:“难道我背叛主人的事情就那么算了?他连雪儿都可以下杀手,何况是我呢?是不是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白凤有些迟疑地回答:“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样的。”
卿茶继续写道:“那你就去和主人直说,他要我们做什么就告诉我们。这样两方协议好不是也很好吗?”
白凤摇摇头,说:“主人具体要做什么从来不会让我们知道的,所以你就别想了。”
这时,灵鹫突然出现,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之后却也没有把装模作样的戏给做足,直接就进来了。“白凤,欧阳山庄和慕容世家的人来了,正围着入口叫嚣呢!我估计是乔忻晏把人引来的。”
白凤摇头,说:“乔忻晏刚走没多久,来回起码要两天,时间上不对。还有就是这京城附近,谁不知道欧阳山庄和慕容世家刚刚结下的大梁子?他们两家会一起来,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卿茶脑子里在飞速地转动,想着怎么趁乱逃出去。
不过,卿茶不笨,但是寒星的人也不傻。灵鹫这边刚和白凤说完话,下一刻就将卿茶给捆了起来。白凤伸手握住了绑着卿茶的绳子,说道:“灵鹫,我把你当兄弟,你可不能乱来!”
灵鹫也对白凤说:“白凤大哥,我就是把你当做大哥,所以才是由我亲自来绑她的。”
白凤明白了灵鹫的意思,渐渐松了手,并对卿茶说:“卿茶,你别好怕,我和你灵鹫大哥都会保护你的。这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你不要担心。”
卿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灵鹫一眼。
男人和男人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在寒星这样的情况下,到后来还能以兄弟相称的自然就是生死弟兄了。卿茶猜测,他们两个的要好程度不比她们四方谷的几个姑娘差。现在灵鹫的感受一定和那时她知道是八面玲珑的人杀了欧阳旦的感受是一样的――为难,无助,却又无可奈何。
灵鹫捆好了卿茶,就牵着她出去了。白凤一路跟在后面,三个人就以这样的姿态到了寒星的正门附近。灵鹫带着他们在一旁隐蔽的地方等候,待到某个时机再把卿茶给推出去。不过也因此,卿茶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失态的发展。
欧阳严猩红着双眼,质问主人:“我欧阳山庄与你们寒星有何冤仇,你为何要如此加害我儿!”
卿茶在一旁听着是心惊胆战的。欧阳严这话,算是比较模棱两可的。若是主人细问了,那就可能要穿帮了。不过,主人没有细问,而是直接说:“我们寒星敢做敢当。当日绑架慕容绵的的确是我们。不过你儿子欧阳旦,却实非我们所杀。如果欧阳庄主是为了欧阳旦的事情,那着实是找错人了。不知是不是慕容公子为了推卸责任,而找人顶罪呢?”
卿茶听着主人说话,渐渐皱起了眉头。声音果真不太对劲。她前两天刚回来的时候主人的声音不对,现在又恢复正常了。这不是太不寻常了吗?卿茶想问问白凤,可是想起雪儿曾对她说她也没有见过主人的真面目,便作罢了。想来白凤也没有见过面具下的主人,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自己日后再稍稍留意便是了。
“你别嫁祸给公子纥!”西门茸儿站了出来,“我和慕容绵被囚在你们寒星的水牢长达一个多月,后来被我侥幸逃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绑架慕容绵是为了什么吗?你分明是想离间慕容世家和欧阳山庄的关系。公子纥与欧阳旦是好兄弟,再怎么也不会下杀手的。不是你们暗中搞鬼,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