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八面玲珑都是漆黑一片,仅有舞台周围点着一圈红烛。在这样神秘安静的环境下,东方笙歌穿着一袭红色薄纱长裙,配合着竹笛空灵悠扬的乐声,在舞台中间翩翩起舞。此时的东方笙歌改变了以往妩媚妖娆的形象,变得神秘魅惑,看的下面的客人是百爪挠心。
卿茶心中原本很是紧张,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可是,待光线一暗,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的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等到东方笙歌一个旋转,翩然下场,她也终于提着裙子站上了舞台。
卿茶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在同样的场景之下,给出了与东方笙歌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说东方笙歌是午夜的红莲,那卿茶就是暗夜的幽兰。同样沉浸在黑暗之中,可是卿茶给人的感觉是想要被呵护的。
最后,东方笙歌重新上场,和卿茶一同共舞。这样一火一冰的对比更加直观地冲击着客人们的视野。一舞结束,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才让卿茶彻底地松了口气。东方笙歌拉着卿茶下去,夸赞道:“跳的很好,你要顶替我成为头牌了!”
玲珑姐也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一路送卿茶回房休息,说道:“笙歌虽然红,可是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大鱼大肉吃多了也就想吃些粗茶淡饭换换口味了。卿茶啊!你真是个宝啊!”
卿茶还不太习惯这样的生活,面对玲珑姐过分的热情也很不习惯。后来,还是东方笙歌打发了玲珑姐,送她回房间休息。
“最近几天好好休息,过几天可有的你忙的了!我现在去厨房看看茸儿,顺便给你带些吃的回来。”
东方笙歌离去,卿茶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往床上一躺便睡了过去。梦里,乔忻晏站在树下,笑着递给她一根树枝。她慢慢走过去,伸出右手,可是,半路上却被西门茸儿抓住了手腕,厉声说:“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要离他远一点!”
“我也说过!你忘记了吗?”东方笙歌也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另一边。卿茶心慌意乱,抬头去看乔忻晏,可是乔忻晏已经不见了,眼前站着的男人变成了白凤。白发白衣,神情冷漠,眼底毫无温度。卿茶想抓住西门茸儿和东方笙歌,可是此时她们也全都消失,整个院子里的一切景物都开始消失,最后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和眼前的白凤。
“南宫卿茶!跟我走!”
卿茶猛地惊醒,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立刻发现她整个人被人扛着肩上,飞檐走壁。最后半截倒不是做梦了。
卿茶悄悄拔下了发髻上的一根银簪,往那人背上的一个穴位准确并且用力地刺了下去。那个人立刻松了手,卿茶就那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白凤半蹲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就冲过去抓卿茶。卿茶扔出了好多飞镖暗器出去,慌忙逃窜。
这时候,乔忻晏再次出现。卿茶恍如看到了救星,立刻躲到了乔忻晏的背后。乔忻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的白凤,问道:“你真的是卿茶的哥哥?”
白凤指向了卿茶,说道:“你自己问她!”
卿茶多想摇头说不是。可是,毕竟白凤是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白凤不认她,她一定会伤心欲绝吧?卿茶那么想着,然后就沉默了。
乔忻晏只当卿茶是默认了,便伸手将卿茶从他的身后拽了出来。卿茶诧异地看着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乔忻晏温柔地笑着,说道:“八面玲珑那样的地方不适合你。你哥哥虽然看起来冷漠了一些,不过血浓于水,跟着他总比呆在八面玲珑要好的。”
不是那样的!
卿茶多想大喊着告诉他真相,可是她睁大了嘴巴,最多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白凤慢慢走近。卿茶拽着乔忻晏的袖子想告诉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而乔忻晏则是一点一点地掰着她的手指,要将她送走。卿茶急得流下了泪来。乔忻晏一愣,卿茶便突然整个人扑了上来,整个人紧紧地缠在了乔忻晏的身上。
天雪地转,乔忻晏温和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你哥哥不在这里,你下来吧。”
卿茶没有立刻松手,就那么八爪鱼似的缠着乔忻晏,只悄悄地露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出来,瞧了瞧四周,确定乔忻晏没有诓她,这才松了手脚,站在了地上。
乔忻晏看着她,刚想说话,就被卿茶拽着胳膊出了弄堂,往大街上去了。乔忻晏见她神色匆匆,也就跟着她走。只见乔忻晏到了一家书店,问掌柜的借了笔墨,一字一句地将刚才想要说的话全都写了下来。乔忻晏看到上面的内容,神色轻松了许多。
“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你们去未免太危险了一些。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查出来。”
卿茶立刻摆摆手,再写道:“不能打草惊蛇。而且也许另有隐情,要保证笙歌的心情和安全。”
乔忻晏拿起指撕了个粉碎,笑道:“你这个丫头倒是顾虑的真多啊。你是个姑娘家,别人尚且说你是善良。如若你是个男子,怕是要数落你了。”
卿茶不懂乔忻晏的意思,只是伸手指了指八面玲珑的方向。乔忻晏叹了一口气,说:“可以,我送你回去。不过你也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不然,你哥哥再来抓你,我可就不管了。”
卿茶被劫走的事情没有人发现。她又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之后东方笙歌才来到她的房间,问她:“睡得好吗?”
其实,乔忻晏也在几天前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具体一点,是在八面玲珑见了卿茶的那个晚上,一个蒙着面的黑衣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
乔忻晏悄悄拿着兵器,问道:“不知阁下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那个女人没有杀气,只是问他:“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