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火热,激情四射。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行走,大地的孩子耷拉着脑袋,马上就要融化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恨不得马上躲开这不厌其烦的太阳,都懒得再多看一眼。校园里稀稀疏疏归家的孩子回来独自生活了,离开妈妈自己生活了。
工商兰花湖3栋543宿舍,地板上,一张单人席子,米竹小枕。阳台的风总是不老实,难道它也怕太阳?挤开厚重的天蓝落地窗帘拂过席子上萎靡未成的人。她半睡半醒,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没有人看她,没有人打扰她,很安静,转过来,翻过去,是天热,她身体保持一边躺一会就会湿透,哦哦,她还有知觉,湿了不舒服,所以再换着躺。她怎么了?一个苹果一杯水,很胖吗?在减肥吗?不是,她没有食欲,吃不下。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多久,赶紧来个人救救这孩子吧?
咚咚,咚咚。
“沫沫在吗?”
“谁啊?”沫沫吃力的翻身起来看着宿舍门。
“我,静。”
“等会。”
“嗯。”
开门。
“你们宿舍就你一个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吧,我不清楚。”沫沫躲开静继续躺下成小幅度大字型。
“你怎么了?都不理我。”
“没事啊,随便坐你,我很累,几天没吃东西,太热了不舒服吃不下就一直这样躺着。”沫沫手臂放在了头顶闭起眼睛继续沉睡。
“神经病你,怎么了?一定有事,看看你现在德行像什么啊!”静直视手里手机站在沫沫头顶,一副蔑视的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说什么啊?”沫沫放下手臂转头看着静。
“还骗我,你就自己难过哈。我在家就看见你那要死不活的空间动态了,不就是分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那种男的满大街都是,随便抓一个比他好。让你和曙光好你不好,现在看吧,说吧,怎么耍你的?你想怎么释放,我陪你,我也失恋了,我给你一次放纵的机会,过了今天给我好好的,潇洒的过,没有他你照样过。”
记得说过,在某一处说过,或许又是一趟洪水,在某处,我说过,最后遍体鳞伤。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已是伤痕累累,不敢再面对什么,不敢再多想什么,真正的要审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本性,自己的做事风格,自己的行头。呵呵……好无力的笑,再容我发发牢骚,再容我为自己的伤痛的心安抚一段时间,很明白的,每次时间都是慢的一如一世纪。现在的我正在努力,因为自己的本性变了,发现了,自己对自己陌生了,就这样吧。喜欢上了这样的自己,又是一次成长的经历,再也不会被看到那个我,愿意堕落,愿意狼狈,愿意夸张。从来没有过这样短的头发,可惜了我家人对我的期望,对不起父母,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是……不过还好,很适合我。其实自己不是很喜欢,但是别人说很好很适合,那就这样了。
说真的,我还不想就这么走了,因为毕竟还没有完全消失掉以前的我,所以我为我的付出我的丢失为我自己的做事风格在做纪念,只是我不想继续很久了。则么样才可以解决。
只是太。
自己就好似一失败的人,没权利选择自己所想要的,自己所喜欢的,那么就证明我只有等待,只有接受别人的施舍,或者说是那些好心人真TM瞎了眼,或者说是他们上辈子欠我的,那么就让他们还吧!只是还是很想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我TM我卑鄙,我TM我犯贱,就是这么的看不起自己,不是别人看不起我,而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傻瓜指数不是只有一吗?为什么老是犯傻,真的怀疑上帝创造我就是以错误。太多的错误。
沫沫减掉了自己的长发,深深的感慨一番,整理心情吧,纵容自己吧,放纵吧!
熟悉的堕落街,熟悉的KTV,就是这里。沫沫在其实几天前还和潘子珣第一次认识,第一次听潘子珣唱歌,今天这个包厢里是什么声音。
静陪沫沫坐了一下午,乱七八糟批评,也在自我反省。静上大学就和马先生恋爱了,但马先生老是不好好对静,时不时找静吃喝,所以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觉得是个骗子。静在大二结束的时候和平分手了,但是他们说好做朋友。这个暑假静在家里又找了一个,据说彼此都很喜欢,可是男方家里有点看不起静的家境,所以在静来重庆的路上他们分手了,当仁不让当马先生听说静失恋了伤心了,此时不绅士何时才绅士。马先生请静吃饭,说是看着曾经和自己在一起过的女孩今天被别人伤害怎么可以忍心,再说是和平分手,所以陪静。吃饭前在电话里听静说了沫沫的事,也就喊沫沫一起出来玩玩,算是一个过路好心朋友心疼两个被伤害的女生吧。
“你不喝?”静一手扶着KTV沙发边一手拿着一瓶啤酒似看非看的问沫沫。
“我才不像你一样,下午还说的那么好听,以为你有多坚强,真的是。我胃不好,所以不喝酒。”沫沫继续专心的注视着歌唱的马先生。
“你不喝我喝,真不够意思。”左手间烟灰落地,那边手一瓶“山城”咕咚咕咚霓虹灯穿过草绿酒瓶泛起了透明的跑跑。
“你喝慢点行不?疯了你?”沫沫张着嘴巴眼睁睁看着静吹掉一瓶啤酒,沫沫没有打过人,更何况打脸,她很温柔,一厢都是比较文静,今天她怎么可以打得出手,看着眼前的这个疯女人或许沫沫真的有这冲动,她站起来躲过了静的酒瓶。
“切,真的是。我是想喝酒,你以为姐姐我怎么了。什么玩意他……,算了,我唱歌去,不和你玩了,随你便,你今晚不发泄别以后让我瞧不起你。”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静二不拉叽甩下一串话走向了点歌屏幕。
“呵呵,你们没事吧。”马先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参与,因为他知道这点酒对于静来说不值得一提,或者他更加的知道,如果他此时劝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呵呵,没事。”沫沫正坐在沙发后面逆光看着显示屏前面的马先生,“我们没事,马先生你唱歌很好听耶,继续唱吧,我听着呢!”面目清晰,目光如果可以杀死人,马先生可能真的早就灰飞烟灭了。
“你也来点啊,一起唱啊。”马先生就近放下麦克风走到沫沫侧面(出于人类习惯性的礼貌吧,堵在别人面前是很粗鲁的事情)。
“我不会唱歌,呵呵,你不信问静,你们唱吧,我听着就好了。”沫沫收起正襟危坐的姿势,酒窝浮现在马先生的视线里。
“好嘛,那你自己玩,要喝酒我们陪你。”马先生走向静。
“嗯。”沫沫做你过去的姿势。
不标准的粤语歌刺痛沫沫的心,有反应了,不知道马先生真的唱的是哪首粤语歌。也看不清静在哪里了。沫沫一个人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谁也没有看到她的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一个人喝了多少了。
“来一支不?”
迷离的视线里沫沫看到了静的半边侧脸,阴沉没有表情,“什么?”一支与寻常香烟不同的白色香烟在沫沫眼前晃动,哦哦,是沫沫晃动不是烟,因为沫沫醉了。
“呵呵……静真的是……”沫沫接过了香烟。
龙的服务,静帮沫沫点燃了香烟,自己的指尖烟圈悠悠然然在闪耀的刺目灯光下轻轻升起。尖尖的下巴是那么高傲的上扬着。
“咦,这个怎么弄得,我也要,呵呵。”沫沫似笑非笑迷合一条缝的目光看着午夜幽灵的起飞,扶着静肩膀的右手随着话落连同整个身体重重的掉在了大腿上,幸好还有肩膀夹着脑袋,不然脸庞狗吃屎姿势落地上了。
“切,你以为呢?要一定功夫的哈哈。”静深深的吸上一口,那潇洒的姿势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学生。
“真的是,倒酒,我要喝酒。”
“哈哈,你没事吧?”静的笑声被沫沫的摇晃卡住了。
“切,别太小看人哈。”指间的香烟又一次舞动残余的幽灵美。
香烟与山城啤酒的味道沫沫尽情的享受,喝不完的啤酒,抽不完的香烟,一瓶接着一瓶,一支接着一支。面前晃动着一个人,“马先生,呵呵别笑话哈。”
“沫沫,你还行吗?知道么?为那个人不值得,你不能喝就别喝了。”马先生看着静怀里的沫沫。
“呵呵,马先生,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难过,不过你放心就这一次,我还清醒,容我放纵这一次,以后真的不会了。”沫沫拉着马先生的手是在祈求吧。
“我知道,好好好,看着你们这样我也很心痛啊。真的会好的。”
静什么时候放开了沫沫,她不知都又“吹”了几瓶了,真的是海量啊。
在黑夜的世界里,白天怎么可以体会那种美呢?
马先生不再歌唱,他疑惑的看着那个平日里自己不敢说上几句话的大学生此时的样子,想必日常油嘴滑舌的马先生此时肯定是认真的看到了一幕什么惊人的画面吧。平日的他只可站在静后面看着沫沫,即使想说话一时半会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知道自己在沫沫心里不是什么好人,敢肯定他不自信。但是今天她咆哮着,他不会了解她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瓶倒了算什么,有没有试过在硫酸里洗澡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沫沫疯了,再也压抑不住。
“那个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既然没感觉那就不要开始,当初我也说了不是吗?你要开始,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欠你什么吗?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恍恍惚惚一条短信不知道多久才发了出去。没有等到那边的回应,因为她等不到了,她快要死了。“知道么?你真的好过分啊。我第一次为你喝酒是因为开心,这一次为你喝酒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快要死了,我的胃好痛,真的好痛。你不是说你也是个好人吗?那么好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死,真的想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你在哪里?和谁?安全不?,你不要乱来好吗?我不是好人,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到这里我也没办法,你不要折磨你自己好吗?你这样是惩罚我你知道吗?我也会难过的。”
“呵呵,我很好,很安全。你就玩吧,你就过你的潇洒生活吧。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后来听马先生抱怨,沫沫一个晚上抽烟喝酒发信息,最后倒在了沙发上。静看着沫沫的咆哮声情不自禁也发疯了,KTV里两件啤酒沫沫享受剩下的都被静喝了个金光,马先生一点也没有粘到。马先生说:“你还好,喝醉了,疯够了吐完了就睡了,还好收拾。静给我半夜疯疯癫癫跑出去,我出去了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不出去静又拉不住她,真的是……”
“呵呵,不好意思啊,那最后怎么办呢?”中秋当夜在交大操场上,沫沫看着时隔半月再次以朋友身份来陪伴自己和静的马先生笑嘻嘻问。
“我喊我一个亲家来帮我啊。”
“啊?呵呵,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天,真的是难为马先生了哈。”
后来才知道为什么静的膝盖的伤疤,原来是那天晚上静喝醉之后跑出来跌倒摔的。
第二天的早上,静和沫沫继续吐,当时沫沫已经六天没有进一粒米了,每天一个苹果几杯水,喝酒当天也是如此,所以她吐出来的是黄色的水水,马先生说是胃汁,这是马先生在吓唬沫沫以后不要喝酒了,有事想办法解决,喝酒不是什么好办法。静吐的不是黄水水,但是也差不多胃都出来了。两个女孩乘着早晨校园里同学们还没起床,戴着“墨镜”悄悄进了宿舍。
那天晚上,沫沫依稀记得哭的真心都出来了。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个晚上疯狂的给潘子珣发信息,虽然没有打电话,潘子珣没有听到她的哭声,但是字里行间有心的人也可以看得出那天的沫沫真的是伤心了。后来看手机,原来静也帮沫沫回了几条,“你不用过来了,看到我朋友这样的为你伤心,再也不愿见到你,她的安全有我们,你不要假惺惺的来好意。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哭过,好几年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你真的不是个东西。”
这一次沫沫记得是第四次为潘子珣狠狠的掉眼泪了,第一次是潘子珣告诉沫沫在一起的那天晚上,高兴的哭了;第二次是在静家里,沫沫每天找潘子珣说话,潘子珣总是在网吧,沫沫就会留言,后来潘子珣感动了,所以在某一次也给沫沫留下了很多,当沫沫在静家里看的时候,开心的哭了,第三次是在家里,那个晚上因为一个词,潘子珣说沫沫装纯,难过的哭了;这一次是子潘子珣飞了沫沫,伤心的哭了。她记忆里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尽情的哭过,所以当这一切都转化到白天之后潘子珣一次次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说自己不是好人,但是错误无法弥补了。
第二天当沫沫回到宿舍后,潘子珣还是关心的问问安全问题。这一天过后,同学们都来了,沫沫冷静了下来,努力不要被别的同学看出来自己的丢脸样,重新生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