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景辰焦急地发问!
墨羿的心猛地咯噔下,一种强而浓的不好预感,募得覆上他的心头!
他顾不上回答景辰的问题,抬手拍了拍墙壁,大声地喊道:“乐惜!乐惜!”
“……”迷迷糊糊中,乐惜听到墨羿的喊声,她半睁着眼,很想回应他,但浑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开口说话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做不到。
她真的……太困了……
没有听见乐惜的回应,墨羿整个人如同瞬间浸入冰水中,胸口是一阵刺骨的寒冷!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是飞速生长的藤蔓般,迅速将他的心脏缠紧!
他瞳孔微微颤抖着,死死盯着眼前的墙壁,却无能为力!
“乐惜!回答我!”他猛吼一声,嗓音里却满是焦虑与恐惧!
乐惜闭着眼,能听见,却无力回答他。
接着,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砸着墙壁,撞击声一下又一下的,将她靠着墙壁的身体也微微震动着!
墨羿紧紧绷着下颌,从废墟中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有裂缝的地方砸去!
“墨!不能砸!”景辰急急地喊道!
通过模拟大楼的坍塌情况,墨羿与乐惜身处的地方,完全就是靠着两人之间那矮矮的墙壁做支撑!如果将那墙壁凿开的话,横在墙壁上方的大量碎石,很有可能会瞬间塌下!
“那还有什么办法?!”墨羿一拳打在墙壁上,怒吼一声!
怒吼的声音震的周围的碎石一颤下,打量的细沙灰尘簌簌地从缝隙里落下!
墨羿的喉咙渐渐锁紧,恐惧像是深海的怪兽般紧紧握紧他的心脏!
乐惜就在这墙壁后面,生命正一点一点的流逝,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墨!你们的位置已经确认,在坚持一会儿!”
墨羿紧抿着薄唇,盯着眼前破败的断壁,沉声发问:“乐惜还能撑多久?”
“这……”景辰微微犹豫下,看着电脑上显示的状况,想着要不要将情况说的乐观些!
“我要听真话!”墨羿声音冷厉道!
这种时刻,他不想听一些冠冕堂皇的假借口!
景辰神色凝重万分,缓缓地叹口气,如实汇报:“最多两个小时……”
电脑检测出乐惜失血过多,身体已进入休克状态!但因为她后脑勺的伤口较小,血流失速度较慢,最多可以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墨羿心里默默地记下这个数字,又问:“救援需要多久?”
这个问题一出,景辰和席流同时陷入沉默!
现在外面根本就无法了解里面的情况,时间上根本无法准确估量!
“说!”墨羿又是一声低吼!
“……最快也要四个小时。”席流缓缓说道。
救援要四个小时,但乐惜只能撑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这如同判定了乐惜死刑!
墨羿拳头拧紧,对着耳机一字一顿地命令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个半小时内必须将乐惜救出去!否则……”他话音滞下,嗓音愈发清冽狠厉地说道:“你们全部给我去非洲挖矿十年!”
“啊?!”景辰和席流连声哀嚎,又弱弱地问:“减少到五年行不行?”
“二十年!”墨羿黑着脸吼道!
景辰和席流立即神经一紧,明白墨羿不是在说笑的!
虽说一个半小时时间太短,但他们既然跟在墨羿的身边,就是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
阴暗潮冷的地下室,一小片阳光从小小的天窗映射进来,却驱不散一丝的冷意与黑暗!
地下室内设施简单,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无其他!
狭小漆黑的空间里,隐约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一个男人,坐在床沿上,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遮住他的面部轮廓,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他身上穿着白色帽衫和灰色休闲长裤,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丝颓废而又阴冷的气息!
“最近过的怎样?”
地下室门是镂空的铁栏杆,此刻水城正一身白衣地站在门外,望向坐在床沿的男人!
那男人像是没有听见水城的声音一样,依旧垂着脑袋,无声无息!
水城口罩下的薄唇微微一挑,早已习惯了他这幅冷淡的态度。
他缓缓地伸手将生了锈的铁门推开,步伐漫不经心地在男人面前停住!
狭小的地下室,潮湿肮脏,水城这一身干净洁白的着装,与这地下室格格不入!
“给你个机会,出去走走。”水城语气轻柔,眼睛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的男人。
当男人听见‘出去’两个字时,凉眸微微一颤下,终于有了一丝的反应!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水城,漆冷的眸子,似冬日皑皑的白雪!
水城阴寒的眸中泛起一丝嘲弄的冷笑,他缓缓地裤子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递在男人眼前。
男人没有伸手接照片,只是垂眸望去——
照片上,是一名模样看上去不到20岁的女孩。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对着镜头柔柔地微笑,黑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两侧,黑黑的眼睛清澈明亮,面容姣好清秀,气质宁静出尘,在她的身后,是一大片广袤的薰衣草花田。
男子目光定定地盯着照片上女子的脸,眉心微蹙,冰冷的眸光微微颤动着!
水城手一松,照片轻飘飘地落在男人的脚边,那男人的目光随着照片的移动而移动,眸光始终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儿,眼底渐渐涌动着一股深沉而又复杂的情绪!
水城微挑起眉梢,问:“认识她?”
“……”男人苍白的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水城低低冷笑两声,又说:“从现在开始给你二十天的时间,杀了照片上的女孩。”
“……”男人依旧紧抿着双唇沉默,只是双手默默攥紧,眼神愈发的凌冽。
“关于她详细的资料,霜稍后会拿给你。”水城低柔的嗓音里含着一丝慵懒又漫不经心的笑意,他倪了眼床沿边一动不动的男人,讥笑着转身往门边走去,在即将踏出铁门时,又回头朝男人笑道:“你知道的……如果做不好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