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沉寂阴暗,偶尔传入滴答的水声,南宫夜耐心的等待着。
另一头,两人也停止了争执,安静的注视着一切。
冷厉老眼恍惚的眼里闪动着惊喜,激动的说:“老凌,没有想到老楚还留了后手,下次小熠辰来的时候记得告诉他。
凌晨钰没好气的回应:“我孙子才没有你孙子怂。
气的冷厉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不满的说着:“我孙子怎么怂了,好歹替你管理暗夜这么多年。
凌晨钰听着这话,沧桑的脸透露着满满的怒气,直视着冷厉,吼着:“冷老头,当年是谁一声不响离开暗夜,是谁替你管暗夜这么多年,现在你说你孙子是替我管理,老都老了,你也不害臊。
冷厉听着他的抱怨,心平气和的说:“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要不是我一声不响离开,你能悉心调教出暗夜第一杀手。
明明是道歉,听的凌晨钰是如此讥讽,犹如得意洋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自己的胜果。
凌晨钰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冷厉,大声怒吼:“冷老头,你什么意思啊,要不是我你能在美国华盛顿步行街吃着你爱吃的菜,享受着南宫夜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至高无上的敬仰,别得了便宜卖乖。
冷厉目光依旧得意,委屈的说:“我不是道歉了,你吼什么啊,凌老头不是我说你,年轻的时候你就打不过,老了爭不过我,我好心给你道歉,你还怒吼,现在是要比嗓子大啊!
看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老脸,凌晨钰一肚子火,想发泄一下都这么憋屈,无奈的笑容满面流露出讥讽,大声吆喝着:“谁怕谁啊,以前都是我让你,你要是厉害,能把南宫夜心里的怨恨平复么,能和你孙子结婚,我就承认自己比不过你。
一句话戳中冷厉的要害,两人吵归吵,闹归闹,他知道凌晨钰说的话,也是在提醒自己,南宫夜心中的仇冤太深,淡淡的回应:“你说我一大把年纪了,容易吗?
两人摇头,叹息,满脸无奈地看着镜头。
许久,冷墨尘手指触动,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暗牢的一切,回想着脑中的画面。
“你醒了,解释下?冷冷的话语,南宫夜手指着齿印。
冷墨尘抬头看了看她,情绪起伏波动,满脸的透露着邪恶,心虚的说:“解释什么,齿印啊,被狗咬了一口。
南宫夜面无表情,心中憋着气,目光投向依旧看着深深的印狠,冷冷嘲笑的说:“冷墨尘你究竟多讨人厌嫌,狗都咬你。
话虽无心,但终有听的人心里抽蓄了,面容僵硬的指着她,压抑着自己怒气,轻声的说:“算你狠。
南宫夜嘴角冷笑,笑容是那般讽刺,冷漠的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冷墨尘斜视了她一眼,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听的他心如此疼痛,冷冷的回应:“南宫夜,麻烦你下次说话的时候,顾及下我的感受。
有些话你不经意的说出口,我却很认真的难过。
冷墨尘多想把自己喝的烂醉,再打电话告诉她一切关于你的心事。
南宫夜冷笑两声,嘲笑着他,笑他的虚伪,讥讽的说:“别叫我的名字,我和你不熟,你熟的人不是我。
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往里:谁都会害怕,尤其是拼了命珍惜后却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冷墨尘面容僵硬,手指着她心,无情的戳着,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刀一刀划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大声怒吼的说:“南宫夜,我到底是暗夜老大,你至于这么不留情面吗?
南宫夜忍不住的大笑了出来,目光投向冷墨尘全身上下,看了看,手无情的将她的手指拨开,嘴角嘲讽的说:“你也知道你是暗夜老大啊,A市没有你住的地方,冷总沦落到如此不堪,漂流到了英国暗牢,如今一身污垢的出现在这里,迫不及待的希望我死,为了夏水水冷墨尘你至于委屈到如此,在暗牢里一个多月,没有一刻不诅咒我早点死吧。
他们都在时光里跌跌撞撞的成长,然后一点点离开最初模样。
她也曾被夏水水的执着感动过,然后也亲眼看到她泣不成声,再后来感动自己的这边爱心软的放过夏水水成就了她如今的狼狈不堪,血煞被溟泷控制。
她从来不觉得善良是件好事,因为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资本。
一言一语无一句没有戳痛冷墨尘的心,他努力平复心情,告诉自己冷静,眼里依旧冒着怒火,满脸愤怒的,冷漠无情的开口说:“你不死,怎么能安心入睡,怎么能白头偕老。说完,转过身背着南宫夜。
嘴角冰冷的嘲笑着自己:是不是很没出息,即使这样,心里仍然装着她。
南宫夜生气的脚用力踢了地下,高跟鞋清脆的响声传入彼此耳中,用力的咬着嘴唇,气愤的回应着:“恐怕不能如冷先生所愿了。
话语无情的回应在他的耳边,南宫夜以前即使在生气,最多叫句冷总,冷先生三个字生疏的将两人界限划清。
冷墨尘转身目光盯着脚一瘸一拐的她,往上走着。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变的对她说话小心翼翼,他记得以前他挺嚣张的。
他抬头看了看,有些话此时不说,下一关之后,他不敢往下想,大声的叫道:“南宫夜你站住。
南宫夜背对着他,冰冷的说:“冷先生。
话未说完,“南宫夜,我爱你。
传入她的耳中,她却不敢回头。
冷墨尘手指着自己胸口的伤,无情的戳着悲情欲绝的说:“这里有多痛,就有多爱你,我爱的人从来不是夏水水,是你南宫夜。
“醒来的时候,知道你被送往暗夜噬魂,我连夜去机场赶过来。
南宫夜转过身,看了看他一眼,手指渲染着血,结了疤愈合的伤口,被撕裂。
开口到嘴边的话,终究咽在了心里,背影无情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着。
南宫夜的背影离视线越来越远,冷墨尘嘴角嘲笑,大声怒吼:“南宫夜,你是胆小鬼。
传入她的耳中,离开他的视线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力的嘲笑,笑自己。
如四年前:如果那一秒主动了。
或许他们就有故事了。
就这样结束了,你可曾后悔选择。
她曾赤诚天真的爱过冷墨尘,除了难过,一无所得。
或许若干年后,她想起,唯一能够说出的,这是一生中,她最为安慰的事。
但终究她不是夏水水,她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等待,执着守候,那么多不顾一切。
曾经拥有过的情绪,在她懵懵懂懂的青春里早已肆无忌惮任性的挥霍了。
渐悟也好,顿悟也罢。
她的心除了仇恨,对于任何是都和她无关。
可以怀念,但不能执念。
爱是温柔钝刀,唯有克制自己,才能够去克服它。
南宫夜背影无情的消失在冷墨尘的眼眸里,心底里绝望的呐喊:下一世,可不可以换你褪去一身骄傲,爱我到疯狂。
转身之后,一切不留。
痴痴的等待换来的答案如梦初醒。
心字三个点,没有一个点不在往外蹦,他越想抓牢,往往是离开他最快的。
故事的开始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四年,他痴痴的等盼,终于等到了,无论他怎么努力,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监看室。
冷厉脸色沉重,面容憔悴僵硬,凌晨钰叹了口气,安慰的说:“老冷,只有你出面,才能让事情改变。
冷厉满身疲惫,眼神流露出来的失望,淡淡的回应:“如今事情走到如今不堪,并不是我三言两语她就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