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只好还是默默地寻找“武功秘籍”,但是用意念将空间戒子寻找了个底朝天,除了些材料、晶石、一些奇怪的玩意儿,真的没有发现什么金属片。
难道这个家伙耍这个九尺狼牙棒就没什么套路和招式吗?古木满眼怨气地盯着这个巨大的武器。
突然发现在棒子上面有一些图画。难道武功秘籍竟然在这个狼牙棒上?
看着许许多多火材人做着举着大棒的姿势,古木若有所得:“我找到了,就在棒上!”
颉廷风没有理我。还是那样颤巍巍地走在前面。
古木正兴奋着,也不管颉廷风是什么样的反应。便开始研究棒子上面的招式,记住一个动作之后,古木便像那样挥舞着狼牙棒去追他。
一个动作练熟了以后,再研究另外一个动作。
沙漠中,两个很奇怪的骷髅。一个颤巍巍地安静地头也不回的走着;一个毛躁躁地吆五喝六的不停地顾望着前方,停一会又挥舞着大棒的追着。
月亮升起来,落下去。然后就是没有太阳的白昼。
“大哥,太阳为什么没有在天上?”
“怎么没在天上?”
也对,没有太阳这个世界应该是一片黑暗的。但是现在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月亮反射太阳的光辉。但是月亮却出奇的亮,亮的出奇的久。
“为什么不能够经常看不到?”
“因为你已经死了。”
到了骨戒山的时候,古木已经将九尺狼牙棒法基本熟练了。除了几个十分怪异的动作,古木做不出来,其他的动作还是做得十分标准的。但是就是没有将那几个怪异的动作做出来,总感觉耍得不是很流畅。
古木没好意思去问颉廷风,主要是想着颉廷风也应该不会这种庞大的武器吧。“像他这种七尺小矮个,怎么会懂的我这种八尺高个的悲伤。”
“我觉得,你的棒法,很糟糕。”颉廷风自从进入沙漠就习惯了漠然地语气。
“但是没有办法呀,我没老师来教我怎么玩。”
“当我们的灵魂控制了我的骨头的时候,是有一股气流在骨头里面的。你要去感应感应这个。”
一股气流?但古木并没有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有半点生气?
“这和我们活着的时候不一样,活着的时候可能会感觉生气勃勃的,但是死了之后的气,就是纯粹的气,和生没有任何关系。”
“是什么样的气?感觉不到呢!”
“没有气,你们怎么传递自己的意念的?怎么让自己的骨头按照自己的意识而行动的?”
“难道不是想让它动就动的么?”
“你需要一个通道将自己的意念传递过去。这个通道就是气流。”
“玄之又玄的,听不懂。没感受到啦,什么气不气的,没有没有。”古木嘟囔自己的不满,哪有这样的老师,哪个老师不是手把手教的,像他这样也能教出高手来,那个高手必须本来就是个高手。全身上下就没有什么通道,也没有什么气流。想动就动了,哪有他说的那些弯弯道道的。
“慢慢感受吧。”颉廷风不说话了。
开始颤巍巍地往山顶走了了。
这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珠穆朗玛峰似的高度,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高难度的未来。每次在往山顶走去的时候,古木都会想,当他到了最高峰,会不会往下望望,会不会从最高的地方往下跳?俗语说,站得越高,摔得越痛。
人都有求死的本能,古木的死本能可能更加浓郁一些。不然也不会到了四十岁都还不结婚生子。生子就是对生命的延续,就是对死本能最大的挑战,古木可能一直都在死本能上打滚,而没有想到要去挑战自己的本能吧。
凌厉的寒风,刺骨的寒冷。
颉廷风的身子,看着更加的颤巍巍的了。到了骨戒山的山腰的时候,都开始有雪花了。等到了高腰地带,骨头上已经裹了厚厚地一层冰雪。
寒冷已经浸到了灵魂。古木甚至能够感觉到灵魂冷战的律动。
颉廷风从上了山就几乎不说话了。一步一步地,毫不改变节奏地往上走着。看得出来,他只是知道方向,并不知道路。或者说,这里本就没有路。
快到山顶的时候,古木迈出任何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这是成为骨戒之后,第一次觉得困难的事情。骨头和大地快要冻在一起了,越是走得慢,冻地就越牢固。
颉廷风从来没有管过古木,但是古木跟在后面却很着急,害怕前面的颉廷风消失在茫茫地雪林里面。
有的时候,古木都在想,意念会不会和脚掌一样,粘在冰雪里。
他甚至能够清楚到感受到这一点,自己要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想法从冰雪里面扯出来,也深深地感受了灵魂上的疼痛,就像活着的时候,从头上拔下一大把头发的感觉。
古木生前的小时候,做过小混混,为了嚣张留着长发,打架的时候避免不了的,会被扯掉一大片,扯得那一瞬间到没有什么,但是在还没有扯掉正在撕扯的时候,确实是现在这种每走一步的感觉。
但是古木还是没有感觉到灵魂的气流。就算是有这个东西的话,也被冰雪冻住了吧。
九尺狼牙棒,太大了,放不回空间戒指,早就古木的右肩膀冻在一起了。有几步,都是狼牙棒的重量,让古木不得不退后几步。但是想甩也甩不掉了。他已经没有太足够的力气来嫌弃它带来的几步麻烦。
颉廷风的身影渐渐地看不到了。冰天雪地里面,四周都白茫茫地一片。
古木像是和整个世界又重新的隔绝了。
他甚至记起死的时候,去阴间的路上,就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不是绝望的感觉,这是死亡的感觉。
古木一直以为翻过一座小山,便到了目的地。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真是厉害,能不能翻过这座山,才是他能不能成为真正骨戒的考验。
但是现在,古木却停了下来。或许就停在了山巅,或许离最高处还有很远。
从来没有过的劳累袭击了他的灵魂。安静的灵魂已经不能够发出任何意念出指挥骨头。意念就像一个被冰冻了的池塘,流不出一丝水来。
为什么,不尝试一丝丝地放出意念。而是每一个动作要放出所有的意念?一个小小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古木的灵魂一动,一股微不足道的意念从冰冻的灵魂中,飘逸出来。古木的左手的中指动了动。在他的中指上带着,巨型骷髅留下的戒指。这一丝意念,转进戒指,那根“肋骨”出现在我的左手上。
古木在骨头光滑的一端,从镜子的反面看到了现在自己的样子。完全成了一个雪人,一个滑稽的雪人。但是在镜子里面,竟然还看到了自己的那一丝意念,像一条灰色的细线,从头颅到左手。
这难道是幻觉么?古木又十分仔细看了这条线,在这白雪中,它那种灰色显得十分的明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气流”?
难道可以将意念变成线,来控制每一根骨头?甚至每一点骨头?
古木突然明白了。随即,他将灵魂散成无数条细线,这些细线到达了骨头的每一点。
正当古木想抖掉身上的冰雪的时候,传来了颉廷风的声音。
“恭喜你。灰境骨戒,古木。”
他的话音一落,古木身上的冰突然发出一个清脆迸裂的声音。骨头上所有的冰雪以及九尺狼牙棒上的所有的冰雪,随即散成颗粒,掉在地上。
古木又变成了干净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