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推向噩梦般的生活中,他真的是,太狠心了!!
思量再三,夏秉诚决定找儿子把这件事说清楚。
他来到房前,见夏臣天在院中狠命的习剑,剑气洒洒落落,很不走心,夏秉诚无奈迎上他的招数,只是几招之内,便挑走了夏臣天手中紧握的剑。见父亲此举,他一阵恼火,转身向房中走去......
“臣天!!你给我站住!!!!”夏秉诚怒声呵斥。
夏臣天顿住脚步,无力的站在原地。
“臣天,你也样该知道,皇家的婚事由不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做主!对于这件婚事,为父也有许多的迫不得已!”
“可爹你这是要搭上缘儿一生的幸福啊!!!我不同意!”
“你怎这般不懂事,这事已成定局,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明日缘儿就要进宫了......”
“明日?”夏臣天瞳孔一缩,不住质问道。
“对,皇上要缘儿明日便进宫学习礼仪,他是一刻都等不得了!”夏秉诚无奈叹息道。
“就算要嫁给七皇子,怎么可以这般着急,爹,缘儿她还未及笄呀!”夏臣天焦急的反驳道。
“正是要等缘儿及笄,名义上是学习礼仪,实际是不想让缘儿继续自主自己的人生罢了!缘儿进宫以后,想出来可就难了.......”他转过头,却出乎意料的看见臣天眼中的几许泪水,他一阵心酸,看来不只他在担心缘儿今后的生活呀!可是,他哪里懂得夏臣天心中的不舍,人,终究是有私心的!
夏秉诚感慨万千,他轻轻拍拍夏臣天的肩头:“臣天,圣意难违,这,或许就是缘儿的命吧!!”
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他的心像沉入湖底的石头,凉了又凉,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缘儿的命!不,他从来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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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秉诚来到青缘房中,青缘正在习字,甚是认真。他轻轻走上前去,唤道:“缘儿!”
青缘回过神来,见父亲前来,眼中溢出喜悦,她优雅的放下笔起身迎上来:“爹,你来了!”
夏秉诚看着自己出落的美艳出尘的女儿,眼中甚是幸福,他拉过青缘的手:“来,坐下陪爹说说话!”
见她坐定后,他问道:“缘儿可是快要过生日了!”
青缘微微一怔:“父亲为何问起此事?还有两个多月呢!”
“可不长时间了,这次要为你及笄了。及笄之后,就该考虑你的婚事了!”夏秉诚试探道。
青缘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爹要说什么不妨直说吧。”
夏秉诚起身走至窗前,压抑着心中的苦闷,平静的说:“缘儿,生在官宦家中,一切早都已是不得已了,爹希望你能看开些!”
心中一紧,她紧紧攥住衣角:“爹只管说吧!”
“早年,爹与皇上定下了个十年之约,便是等你长大,就将你许配给七皇子......”
似是早已预料,青缘显得无比冷静,她淡淡道:“缘儿知道了。。。”
夏秉诚紧紧抿住嘴低下了头:“爹已答应皇上明日便将你送进宫,在为及笄的这些日子里,你要好好跟着宫中的教习宫女学习礼仪,你自小懂事聪明,爹很放心你,只是,你莫要怨爹才好,今生,爹终是对不住你和你娘!!”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青缘艰涩的扯扯嘴角:“缘儿怎会怪爹,一切父亲安排便是!”
见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夏秉诚缓缓流下泪水,他安抚的拍拍青缘的头,想说什么,终是咽了下去,沉默许久,他才沉沉开口:“你好好准备吧,爹不打扰你了!”
关上门,坚定的眼神终于垮下,她无力的瘫在椅子上,泪水猛烈倾泄着,自己还一直希望能嫁于良人,哪怕不像父母那样恩爱,至少可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还真是可笑呢,七皇子,见都不予见过,就要成为你的妻了,你是否也如我这般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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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青缘独自向外走去,夏臣天紧紧追了上去,他一把拉住青缘纤细的胳膊:“缘儿,你要去哪?你无需难过,明日、明日我同你一起进宫,只要你不愿意,我去求皇上取消这门亲事!”
“我愿意!!缘儿没有难过,只是有些激动,想出去转转而已!大哥别跟来了”看着夏臣天僵硬失望的脸庞青缘又何尝不知道大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如今自己还能选择么,出生在这样的显赫家庭中,什么都是计划好的,自己能嫁于七皇子,也算是幸运了吧,哥,缘儿怎能让你为了原本就不可能的事,为了缘儿去得罪皇上呢,这是去送死呀!请原谅我!大哥!!!!
她来到马厩牵过马,丝毫没有看见身旁正在喂马的二哥。夏臣风视马如命,他正在给自己的爱马喂饲料,就见青缘丢了魂似的走过来,她与七皇子的婚事他已从母亲口中得知,如今都已成定局,又能奈何,他轻叹:“缘儿,这是要去哪?”
青缘一怔,回过头:“二哥?”
“是呀,二哥在这你都没看见,怎么了,还在难过呀?”
青缘苦笑道:“没有,我只是想再自由的驰骋一次,二哥不会不让吧?”
“二哥怎会是那样不懂的事故之人,你只管去吧,爹要问及,我自会替你保密,不过,你要早些回来,太晚了,总是让人担心的!”
她淡淡一笑,飞身上马:“二哥,谢谢你!”话音刚落,马儿亦飞驰出去。夏臣风隐去脸上的表情,皱紧了眉头。
看着牌匾上少林寺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她收紧缰绳跳下马,她怎么又来到这了。。。。。。
她轻轻敲门,小沙弥开门后恭敬的施礼道:“施主要找何人?”
“惠空在么?”她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小沙弥稍稍一怔,脸上透出置疑之色:“师兄刚用过晚膳,这会正在斋房中诵经!”
“麻烦师父帮忙通传。”她还礼道。
“施主稍等!”
稍许,小沙弥走出来恭敬道:“施主,师兄说夜幕已降,少林寺又是清静之地,不易亲近女色,还请施主早早下山吧!”说罢,寺门咚的一生关上了!她与他终是被这厚厚的佛门隔开!她谁都不怨!
青缘脸上挂满失望与悲伤,她牵着马失落的向山下走去,他,不愿见自己么?
经楼房顶上,惠空望着远处那一抹粉玉琢刻般的身影,一时失神。青缘,以后不必来了吧,我们注定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