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浑身灼热不堪,时而有一阵寒冷,或者一阵痛觉……这感觉十分不好。
这是哪里?我睁开眼,茫然站立,眼前是一片荧光,而我正处身在其中。
我刚才在做什么?怎么到了这样奇怪的地方?我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又不禁想,一个人都没有么?
“萧晨。”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连忙转过身去。站……不,飘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我懵了一下,这个人似乎我认识来着,但是好像给我的印象没有太深刻,也就没有记得什么。
我拧紧眉头,“凌霄?”
“嗯。”
凌霄确实是跟着我回去了,但是!!李小墨的黄符对他来说好像只是摆设,什么作用都没有,我那时震惊得要以为凌霄其实是正常人来着。然而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我的记忆还是有点短路,难道说,我还在梦中?
“你怎么了?”察觉有些不太对劲之后,抬眼一看,凌霄的身体在消失,这怎么不让我吃惊?
凌霄只微微笑着没有说话,我又懵了一下,总不会连这样都说没事吧?是赤果果地鄙视我的智商!
凌霄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一点关于紫竹针的秘法,现在给你说一下,仔细听好。”
有关紫竹针?老爹留给我的古籍之中也有关于紫竹针的一些内容,自从到鬼门关逛了几圈回来之后,我就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奈何都是些繁体字,又是文言文,我这个语文千年不及格的看得懂才怪……
凌霄与萧九交情再深,但也不至于会把祖传的东西泄露给外人吧?
见我不说话,凌霄大概也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于是耐心解释,“萧九确实没有与我说过关于紫竹针的半点东西,只是我死之后,回去在萧九身边一直到他死去,算起来,也就几个月,所以他予我的恩情也还不清了。身死而知天命、通天地,很多生前看不透的东西都可以轻易看清楚。那时并没有将这些太放在心上,记得的也就那么一点。也算是最后为你们萧家做点什么,我也好安心些。”
“最后?”怎么听起来像是遗嘱?我茫然想着,这个时候脑子有点不灵光,也不知道信不信凌霄的这些话,毕竟不了解,张天师那时没有收了凌霄,应该是存着一点信任……
我点点头,“谢谢!”
凌霄不再客套,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其实说起来,紫竹针的原理有两个,一个是玄学,一个是科学。玄学是……”
“哎哟!”我正认真听着,突然脑袋一痛,瞬间眼前再次模糊起来,凌霄微微惊讶看着我,喊了我的名字,我浑身动不了了,凌霄的声音连同身影都渐渐消失了!我听到了来自现实的声音,大概是有谁在努力将我唤醒。万恶的强制转换!老子要听紫竹针的原理!
所以当我在剧烈的摇晃中睁开眼时,心情超级不爽。
陈定这货见我醒了,又将我摇了几下,“还真是比林黛玉还要病弱了,才过多久就晕了两次……吓!晨子你该不会还没恢复神智吧?郭大师hlpe!Hlpe!”陈定终于看到我阴沉的脸色,果断跳开,就差没挂在郭大顺的身上。
“喊什么鬼。”我爬起来,才发现全身筋骨极痛,特别是胸前肋骨的地方,简直是拆骨切肤之痛。
“靠……我是被火车从身上碾过去了么?浑身一种被压成纸片的痛,嘶……”我痛的龇牙咧嘴。
等等,郭大师?我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的郭大顺,然后发现周围还是漆黑的一片,有微弱的光感,却没有任何光源,更别说熟悉的景象了。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还在这个死人的空间里面,但是已经不是在那一片墓地里面。
陈定离我最近,而何冬蹲在一旁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搞什么,只是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默默在角落蹲着。
刚才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梦?我隐约记起了昏迷前的一点事情,对了,那时候我的身上竟然散发着紫光!
“快没有时间了,陈定扶着萧晨,何冬也过来。距离近一点。”郭大顺说,他手中握着的是一件不知道是什么道具,铁灰色的。
陈定点点头,拉过我的胳膊。
“轻点好吧!”肋骨还真痛,我忍不住开口,陈定听了坏笑几声,还故意用力拉一下,“就是要让你记得,没有能耐就不要别人逞英雄,几根绣花针也想跟一大堆怪物斗,活腻了也不用这样去寻死。”
有这样的损友还真是上辈子做什么孽了……我痛得话都说不出,几根绣花针是什么鬼?抬眼想开口骂回去,却看到何冬愣愣看着我——的胸前,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我抖了一下捂住肋骨,又不敢用力。
“刚才发生什么了?哎哟!”我大概断片了不止那么一会,连郭大顺什么时候冒出来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咋就沾了浑身伤?
何冬欲言又止,我看得出,她不仅在纠结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更加好奇了,除了名字家族之外什么都可以说的真言宝宝怎么扭扭捏捏起来?
陈定手动了动,我立马痛呼起来,陈定十分鄙夷斜着眼,说,“先逃生要紧好吧,你要是再昏过去,我可没有力气再背你了。”
“门扉,开!”郭大顺低声轻喝,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他的面前爆发,睁开眼看时,郭大顺搞出了一片像混沌云体一样的东西。
大概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门!我不禁欢呼了一声有大师在坐镇,就是特别有安全感!
我看了看身后,“凌霄呢?他走了?”
何冬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变,皱着眉偏脸过去,我惊奇不已,一觉醒来如过三秋?
陈定气呼呼喊,“别提他,你就不应该轻易相信他带他回去!******自己有病又不给治,到最后还不是连累到我们!回去后一定得摆脱他……至少得先治好病!”
啊咧咧?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别只说结果,我需要过程啊。”
郭大顺开口了,“你们先走。”
我回头看了看郭大顺,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疑惑着,“你咧?”
郭大顺看起来很累,满脸疲惫,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火车上安然入睡的旅客,“我的进入点跟你们不一样,做不到一起走。过几天我就会回来。嗯,明天记得记得打钱过来。”
我差点一个趔趄……眼前又被黑暗覆盖。
双脚再次踩在结实的水泥地板的时候,我才感觉到真实!
“啊……还以为会到什么地方了,原来只是走了那么一点路。”陈定的方向感在夜里比较好,看了一眼就将周围的景物辨认出来。
四周还是成片的灯火阑珊,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敢情我们是一开始就上错了车进入了死人的世界,还傻愣愣的以为那出租车司机速度真的那么快?
我昏迷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以后还是远离你好了,总是会遇上这么多破事,累死老子了!”陈定抱怨了一句,探了头出来朝何冬的方向,“冬儿,你知道怎么坐车回去吧?”
没有回应。
我看了陈定一眼,又看看何冬,何冬的状态有点奇怪,然而定子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疲乏地打了呵欠,拦了一辆出租车。
“冬儿上车。”陈定拉过何冬,将她往车里塞,然后递给司机一百。我揉着肋骨满脸懵逼。
陈定看着车走远了,才回过头来,神色不明地站了一会,“晨子,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我想回家里住。”
我张了张嘴,“喔。”摸出手机一看,已经一点钟了,“你家人很担心你吧,早点回去也好。”
陈定微微弯着腰,点点头,“嗯!你也早点休息,我走了。”
靠!一个个带着迷之神色走了,还没有人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请了假,肋骨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去,夜里几乎没睡,我叹了一口气一边揉着肋骨,一边翻找老爹当时留给我的东西。
除了一把早有蛀虫的木剑,还有两本书,一本缝尸技巧的书,一本关于修道的“天书。翻了翻,天爷!看了几秒一堆堆的繁体字就头晕,我琢磨着这些东西要怎么才能看完,这时门铃发出杀猪一般的声音。
有哪个正常人会一直按着门铃不松手的?
“李小墨?”我开了门,有点不明白这个状况,“出什么事了?”
“原来还没挂,命挺硬的!”李小墨拍拍我的身板,刚好拍在我的肋骨上!!
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要是再拍两下,我可真得挂了。”他姥姥的,专门来加重我的伤?
李小墨转过脸认真看了看我的脸,“那还真是抱歉。你昨天去哪里了?”
我没回答,反问过去,“你不是会算么?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老子也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谁告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