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弹指时间的较劲,小白终于驮着大哥冲出了空间之门,缠在腿上的白眉在空间交接处全都被被边界法则之力割裂,小白一下子就感到向后的拉扯之力顿消。
弟兄俩从空间之门冲出来,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清新气息,西门冠希压力一去,顿时一股强烈的嗜睡之感直冲脑门,身体懒散的顺着光秃秃的山坡滚落下来。
小白顺着山坡跟在后头奔跑,他发现自己如今连跑快一点都不行,只能堪堪跟在滚在前面的大哥后面。
长眉老僧介空气得扭曲发紫的脸庞在空间之门浮现,身畔是不停炸响的血色雷光。
“西门道友,给我回来,快给我回来!”血池狰狞的脸庞在空间之门浮现,跺着脚高声吼叫起来。
“是你说在雷光领域击杀他们的,老衲才放他们过去的!”介空气呼呼的,掐住了血池的脖子。
“秃驴,都怪你,你的白眉为什么没有缠住他们!”血池回过头来,和介空扭打成一团。
西门冠希滚落到山谷已经呼哧呼哧的睡着了,并一直不停的滚落到山涧中。
西门冠希在冰凉的水流中沉沉睡着,体内仙云使他的身子仰躺着浮在水面上,被山涧急流冲向下游。
小白跟在后头,不愿意打扰大哥,在水浅处踏水奔跑,在水深处随着水流漂流。
西门冠希的身子骨如同铜浇铁铸般坚硬,又像橡皮一般充满柔韧弹性,偶尔顺着激流撞在岩壁石头上,当然也伤不了他,只当是挠痒罢了。
前面是百丈高的瀑布,西门冠希的身体被水流冲击着,翻滚着落了下来。
百丈高落下,即便他是铁打的也很危险,小白纵身跃下,在旁边护持着,以免大哥受伤。
‘扑通’一声溅起漫天水花,西门冠希落在水里,沉入有三丈深,很快仙云又把他托着浮了起来。
西门冠希受到冲击已经醒来,钻出水面摇晃着脑袋,荡去头发上的水珠,脸上一副舒展惬意的表情。
修道修的是修为和道心,当然还有实战的能力,战斗需要有坚强的内心,如果内心脆弱,修为再高也发挥不到应有的水平。
“小白,我觉得道心舒展了许多,经历生死之战,对于生命有了更好的体悟,修为水涨船高,内心也更加坚强。”水面齐腰,西门冠希手掌一推,掌中劲风推起一道水柱冲向小白。
小白喉咙里‘唔唔’出声侧身躲闪,两条前腿向前一扑,推起了丈高巨浪,泼洒得西门冠希满头满脸。
西门冠希纵身跃起,穿过层层巨浪,一把抱住了小巴的脑袋往水里摁。
小白转过身用两条粗长的前臂抱住大哥往水里拖,弟兄俩在冰凉清澈的湖水里翻滚,欢快的嬉闹玩耍起来。
“好了,小白,别闹了,先运气疗伤!”西门冠希从水面上纵身而起,落在瀑布下长满青苔滑溜溜的青石上,盘膝坐了下来。
瀑布急流哗啦啦响着,落在西门冠希的头上、肩上还有背上,溅起水花,西门冠希体内元气流转,在他的体外渐渐形成了一个白雾气罩。
清灵珠涌出一团青气在体表流转,再加之白茫茫的气罩把他的气质衬托得超凡脱俗宛如谪仙,周身有了麻痒的感觉,五脏六腑的内伤已经基本愈合,断裂的骨头接在了一起,外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小白在湖边把身上的水珠抖落,周身泛起了一个个亮闪闪的光点,没多久内伤外伤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愈合,他的天赋禀异容易修复肢体。
瀑布上方一只大鸟踩着水跳跃着‘啾啾’的仰头鸣叫,卷曲着翅膀指着下方。
西门冠希仰头一望,见嘲风正用翅膀指着他,‘啾啾’鸣叫着通知同伴。
很快,鳌鱼、狴犴、囚牛等兽也从瀑布上方探出头来,失去了左手骨,几块胸骨上有裂痕的白骨道人也探出头来。
“快逃!”西门冠希高喊一声,顺着水流往下游逃去。
小白飞起一纵,紧跟着大哥逃走。
邢天掠花招多多,卷轴多多,跟他较量难以讨得好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邢天掠的身影在瀑布上方闪现,厉声呵斥着他的道兵。
鳌鱼瞪着灯笼似的大眼睛,周身的鳞片竖立起来,尾巴一摆当先追了上去。
狴犴的眼珠子闪着黄澄澄的凶芒,流线型的体型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感,纵身一跃已经超越了鳌鱼。
囚牛的两只大鼻子呼哧着炙热的火光,后腿一发劲,就如炮弹一般射出,一下就赶到了狴犴的前面。
狴犴见被囚牛超越,似乎有所不服,身上的黄光闪了闪,‘倏’的一下就赶超到囚牛前头去了。
落在后头的鳌鱼更加不服,眼珠子转了几圈,身后哗啦啦的射出一条水线,推着它赶过了囚牛,超越了狴犴。
白骨道人眼窝里的绿光闪了闪,全身的骨头崩散,在空中围绕着骷髅头转动着,组成一个近似圆形阵型,带着莹莹的磷光和灰蒙蒙的死气,旋转着犹如一个圆盘追了上去。
小白驮着西门冠希纵身飞跃,把追兵远远的甩在后头。
嘲风周身风属性元气汇集,围绕着浓重的烟气,就犹如置身云里雾里,飞快的拍打着翅膀,鼓起一道旋风,狂卷着向前飞去。
嘲风弄的旋风呼啸行进中突然分成三道,分别卷住追击在前的三只神兽,很快就追得越来越近,成品字形围住了他们。
嘲风弄的旋风又分出一道,卷住了白骨道人化成的骨盘,直接把他送到小白身前数丈。
白骨道人在骨盘中央阵眼的幽绿色眼窝眨了眨,惊讶的看见白灵豹已经在眼前,整个骨盘立即爆开,化作骨刀、骨剑、骨蒺藜、骨匕首、骨刺等利器,近距离刺杀过来。
西门冠希从小白的背上暴跳而起,身体迎着疾射而来的利器飞射过去,阮钧舞成一条银龙,把射向周身要害的骨兵器纷纷击成骨粉。
西门冠希舞动阮钧,崩碎了几十块骨兵器,冲向骷髅头的速度却不减。
骷髅头见西门冠希凶神一般冲了过来,吓得眼窝里的绿芒剧烈抖动,张开下颌骨,哈出一口炽热的火舌。
火舌映红了半边天,吹得空气呼呼响,西门冠希的脸上也感觉到了热风。
西门冠希迎着热风向前冲,枪尖射出了一道能把丈许方圆的湖水瞬间冻出三尺冰层的寒芒。
这一道寒芒着实冰寒,就如同往火把里浇了一盆水一般,瞬间就吹灭了骷髅头口里吐出的火舌。
这一道寒芒吹了过来,骷髅头立刻就死气沉沉,好像被冻蔫的茄子一般,整个白骨上起了道道皱褶和裂纹。
骷髅头眼窝里的黯淡绿芒闪动着,如同飓风中的蜡烛随时都会灭,眼见凶神厉害,掉头就想逃跑。
西门冠希一脚赶上,挺枪自后脑勺刺穿了骷髅头,银枪起了一道暴芒,把骷髅头炸得四分五裂。
骷髅头是白骨道人的元灵中枢,骷髅头一灭,白骨道人身上的其它骨头立即变得死气沉沉,纷纷化成原形掉落下来。
西门冠希斩杀白骨道人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正前方的囚牛两只弯角上璀璨的光芒汇聚,射出了两道烁目的虹光。
这两道虹光的能量非同小可,足以把直径百丈的岩石山峰射出两个圆洞,也足以把丈厚的铁板射穿。
西门冠希的身子骨可比不上丈厚的铁板,若是胸口被射中,必然会被射出森然的血洞而惨死。
紧急之下,西门冠希翻身腾跃,两道虹芒射向了遥远的天极。
囚牛见一击未中,短时间也无法汇集能量,鼻子呼出了两道火光,口吐热焰冲了上来。
囚牛就犹如一块巨大的黑铁陨石般撞击过来,其势能够撞断一座山峰。
西门冠希见囚牛来势凶猛,瞳孔骤然放大不敢小觑,枪尖射出的寒芒猛地增强数倍。
囚牛就如烧红的烙铁浸泡在冰寒的水中,周身立即发出了‘滋滋’声,鼻子呼出的火光和口中吐出的热焰也都灭了,覆盖全身的黑色鳞甲都起了一道道的裂纹。
强寒入体冻得囚牛仰头嘶吼,比铁甲棘龙还结实的筋骨也禁不住哆嗦起来。
囚牛猛然冲来,速度之快激得前面的空气起了气爆,‘噼啪’炸响,气爆的能量谈不上多大,却能轻易把人的眼睛炸瞎。
西门冠希临危快速应变,敏捷的纵身而起,站在囚牛厚实的背上。
囚牛见西门冠希站在背上,拼命的上下左右摇动,想要把他摇下来。
囚牛猛烈晃动差点使他站立不稳而掉落,西门冠希回身一枪,用尽全力终于刺穿了左边的牛角。
剧烈的刺痛让囚牛仰头凄惨的吼叫,眼中渗出了晶莹的泪花。
‘砰’枪尖起了一道暴芒,炸裂的牛角翻飞着掉落,剩下半截牛角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惨然的竖在头顶上。
牛角断裂的剧痛使囚牛撕心裂肺的尖嚎着,像疯牛一般,前后足剧烈的蹦弹跳动,很快就把西门冠希甩了下来。
囚牛瞪着血红的双眼,折返身子又朝西门冠希撞来。
西门冠希猛地转身,身上肌肉虬结,用尽全力挥动银枪,砸在囚牛的背上。
囚牛何等结实,却被这一枪砸得片片黑色鳞甲散落,鳞甲脱落处血迹惨然,背上一道斑痕高高肿起。
剧痛使囚牛变得疯狂,低着头拼命的撞了过来。
西门冠希的身体轻盈的飞起落下,从后面猛砸了囚牛一枪。
囚牛仰头嘶吼,鳞甲四散飞落。
鳌鱼体表神文缠绕,身体周遭水光点点,尾鳍摆动中,有圈圈水波般光芒荡漾开来。
鳌鱼灵动的眨巴了几下眼珠子,张嘴一吸风起云涌,水元气汹涌汇集而来,山涧中一线水光飞起,被吸入了鳌鱼的大口中。
激流汹涌的山涧,因为鳌鱼吸水而断流。
鳌鱼吸了一会儿水,肚腹圆滚滚的好像怀胎的孕妇,身子动一下肚子就像水球一般晃动。
吸足了水,鳌鱼打了一个饱嗝,吐出一个栲栳大小的气泡,而后全身气势勃发,张嘴吐出一线水光朝西门冠希射来。
西门冠希听到哗啦啦水声,入眼处只见直径三丈多的粗大水柱疾射而来。
他全身体表寒气环绕,若是被冷水冲到,冷水结冰会带走热量,形成的强寒他也会受不了。
西门冠希纵身一跃,惊险的躲开了粗大的水柱。
水柱却直冲过来,冲在囚牛的身上,溅起了漫天水珠。
‘呼呼’西门冠希枪尖的寒气射了过去,囚牛身上的水立即结冰。
更多的水冲刷过来,在囚牛身上结出一层又一层的冰。
囚牛喜热畏寒,在冰层里面冻得哆嗦个不停。
西门冠希挥手猛力一丢,阮钧化作银芒刺穿了冰块,刺穿了囚牛的眼睛,把凶兽的脑袋搅得稀巴烂。
囚牛的身体轰然落下,在地表砸出一个深坑,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白与狴犴正在激战,近距离搏击,身体相互扑抓撕咬。
狴犴浑身是血,还有到处是被闪电击伤的痕迹,小白受伤却少了许多。
‘吼’狴犴一声大吼如同惊雷,震得小白眼冒金星。
小白一声嘶吼,周身凶气勃发。
狴犴纵身一跃扑向小白的脑袋,小白却扑得高了些,把狴犴压在下面。
小白一掌在狴犴的天灵盖上,把它的头盖骨拍得起了裂纹。
狴犴脑子‘嗡’的一声响,重度脑震荡使它头昏沉沉,眼中一片漆黑,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
嘲风操纵着一阵旋风把狴犴卷走,想要救下重伤的弟兄。
小白纵身一跃赶上,一掌拍得狴犴的头盖骨碎裂,乳白色的脑浆溅了出来。
眼见狴犴惨死,嘲风‘啾啾’的鸣叫着,裹着一团旋风就要追上。
邢天掠一仗敲在它的脑袋上,喝道:“蠢货,先不要追!”
嘲风周身的风立即小了下来,耷拉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邢天掠,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西门冠希和小白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山林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