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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中锋的婚礼

八十年代第一春的一天,八一篮球队里显得格外热闹。尽管室外的北风凛冽,但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却热气腾腾,张灯结彩,红绿礼品,琳琅满目。在满屋高大的男女青年中,有一对胸前佩戴鲜艳红花的青年男女,羞涩地微低着头对面站着。他俩赧红的脸上,闪现出幸福的光芒……

这是蜚声国内外的中国篮球巨人--着名的中锋穆铁柱的婚礼。

大穆的对象小王,是北京市一个钢厂的维修工,车间团支部委员。她为人爽朗热情,操一口北京腔。她身材苗条修长,皮肤白晰,脸蛋秀气,身高约一米七八。也许有人会以为,她和穆铁柱大约是球场上交的朋友,因为表面上看来,她这样的个头儿,与篮球好象应该有必然的姻缘似的。其实不然。

一九七八年年底的一个晚上,小王坐在电视机前,入迷地观看第八届亚运会上中国男篮的夺魁之战。小王在学生时代,就十分喜欢体育运动,尤其打篮球。论身体条件,她也是一块很好的运动员材料,只是没有机会得到应有的训练,不然,她可能也会驰骋在球场上,去为祖国争光的。她凝目注视着荧光屏上中国队的巨人--穆铁柱……“好啊!他又投中一个球。”小王敬慕地在心里暗暗自语道,“他真棒!为中国队挣了不少分。好样的!”

这时的穆铁柱,已代表八一队和国家队在许多国内外比赛中,建立了显赫的成功。他在中国观众的心目中,早已十分熟悉。姑娘的心也逐渐萌动着一种奇特的感情……一天下班后,她在宿舍里,不知怎的,觉得什么事都做不下去,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她在桌前呆坐了大半天,不自觉地取出了信笺、信封,提起笔来写……

刚从亚运会凯旋归来的穆铁柱,接到了许多来自祖国各地热情祝贺、真挚期望的信件。但是,唯独一封信最打动他的心,那就是小王的充满敬意、诚挚、真切的友谊的信。但当时,写信人署名王专红,大穆根本不知对方是男是女。由于紧张的训练和比赛,大穆无暇思虑过多的问题,只好把信暂搁一边。

还是领导上细心。八一队副政委陈常凤对这封普通信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同正在队里蹲点的政治干事老杨反复议论起来。经了解,得知王专红,是位姑娘。他们便给她写了一封试探性的信:“假如你有什么事情要办,请来信或来电话。”

果然,过了一些日子,姑娘又寄来一封信。她用羞答答的字眼,询问起大穆的出身经历和为人性格……

于是,老陈和老杨便自告奋勇去当“月下老”。老杨麻利地向姑娘介绍了铁柱的情况,并单刀直入对姑娘提出:“如果你确实喜欢铁柱,请先寄一张照片来。”

正当春暖花开的季节,穆铁柱在南京参加全国联赛后,回到北京时,喜从天降……他从老杨手里接过来了一张三寸半的姑娘照片。

“大穆,她就是绘你写信的王专红。”老杨微笑着,用祝贺的语调说,“她爱上你了。”

“……”大穆手捧着姑娘的照片,憨厚地笑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他看一眼姑娘,她正对着他深情地微笑……

大穆深深感激组织上的关切,小心珍重地把照片放进衣兜里……

专红爱上巨人铁柱,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家庭风波。父母担心闺女的眼光看不准;哥哥、姐姐们分成两派意见。

说真的,小王自己心里也是有过一场矛盾斗争的。起初,她敬重大穆,觉得象他这样对祖国体育事业有贡献的好运动员,都应当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自己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同他结合,为他带来幸福,照料他,让他更好地为国家出力呢?可是,反过来一想,他的个子那么高,和自己相差几十厘米……但是,她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女子,她对真正的爱有更深的理解,她觉得爱不应是表面上的,而应该是内心的,纯真的爱情是和崇高的事业紧紧相连的。她坦率地承认:“我喜欢他!”

老杨专程拜访了王专红一家。这一天,小王全家人几乎都在场。大家向老杨探问了一些问题后,觉得铁柱各方面都不错,只是。妈妈疼爱地提醒女儿:“铁柱比你大七岁,又高出一大截哟!”女儿落落大方地回答妈妈:“爸爸不也比您大七岁,高一大截嘛!”说得妈妈也笑起来……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自己拿主意。做父母的,见女儿拿定主意了,当然得支持她!哥哥姐姐的看法也一致了。

小王和大穆双方怀着激跳的心,会面了。不用说,铁柱满意地相中了小王……在假日的公园里,他俩并肩地在阳光下,鲜花中,湖岸边,小桥上,亭阁里,倾心交谈。大穆对小王的温柔性格、高尚情操,有了进一步地了解,也就对她爱得越深切;小王看着来自山东农村的大穆那憨厚的秉性,强烈的事业心;便越加感到自己选择的爱人是好样的。她决心在今后的相处中,多尽一份心,替大穆创造更好的条件去为祖国体育事业多做贡献。

一天上午,铁柱结束球场上的紧张训练,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运动衣,走回宿舍。当他推开门时,见小王正端坐在那张特制的“巨人床”上,等待着他呢。小王笑咪咪地迎上前来,心疼地瞅着铁柱那副疲惫的样子,温柔热情地说:“累了吧,快把衣服换下来,我来给你洗。”

铁柱见着小王,疲劳的神态一扫而光,憨厚地笑着说:“瞧你,又来帮我啦。”

“我上夜班,白天没事,来瞧瞧。”姑娘关心地说。

“上夜班挺累的,你应该在家里多休息休息才是。”铁柱瞧着小王,坚持说,“我自己会洗的。”

“你们训练紧张,比我更累,休息比我更少。”姑娘硬是让铁柱换下衣服,动手洗去了。

这对心心相印的青年男女在不同的岗位上,都正为祖国的四化大业努力奋斗,又那样相互体贴,相互勉励。每逢星期四,小王的工厂歇班,她便不辞辛苦从市区赶到偏远的郊区--八一篮球队驻地,照料和鼓励铁柱。有一次,铁柱因自己的成绩越来越显着,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儿自满情绪,小王立即和气地提醒他:“这情绪可不对!不能自满,松劲呀。”铁柱听着小王情意真切的批评,顿觉一股爱的暖流通遍全身,连连高兴而诚恳地说:“小王,我的脾气有时容易急躁。现在,有你时常提醒,这要比以前好多了。我一定接受你的批评,以后在前进路上,把步子跨得更大些……”

随着时间的脚步前进,国家的培养,教练的指导,同志们的协助,加上爱情的力量,铁柱的篮球技术又有了新的长进。他在去年四月迎战美国国家篮球队的两场比赛中,为八一队的胜利出了大力,后又在八月底迎战世界篮球水平最高的美国布莱特职业球队时,表现出高超的本领,获得对方的好评;接着,在九月的第四届全国运动会上,他为八一队夺得男篮冠军,勇猛进击;年底,在亚洲篮球锦标赛中,为中国队夺得冠军,他又立下了新的战功。在为祖国体育事业作贡献的同时,他与小王的爱情之花,也越开越鲜艳,终于成熟了……

……热闹的婚礼吸引着许多朋友、老乡、同事,连美中关系委员会主席罗森先生,也特地打来专电,“祝贺穆铁柱新婚之喜”。新房里喜气洋洋,大家都在为这对幸福的伴侣祝愿,小王一定会在八十年代第一春,为“四化”织绣出更为绚丽的钢花;而大穆也一定会在新的征途上,写下更为灿烂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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