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圣寿无疆，天下贤贺
转眼腊月初九，楚臻二十六岁圣寿节，宫里礼乐齐鸣，苏杭坐在镜前梳妆。
“娘娘这只飞凤簪怎样？”苏杭点头，今日万不可素净，头梳惊鹄髻，玳瑁镶金红珊瑚头冠，斜插两只金簪垂坠，精致华贵。
身穿瑞草云雁广袖双丝凌鸾衣，金挑线纱裙，裙裾曳地三尺有余。
“皇上送的这套云锦凌鸾衣娘娘穿上真好看，定能艳压群芳。”秋叶称赞，为她抚平裙裾。
轻轻转动，厚重的重重翟衣，加上头冠、佩授等等一应之物，行动有些繁重。
“皇上驾到！”李义海洪亮的声音传遍大殿。
红叶扶住她：“娘娘该迎驾了，看来是皇上来迎您一同前往紫仪殿了。”
裙裾繁复，苏杭只能小小迈步，佩授环响，楚臻已经走进殿门。
楚臻问红叶等宫人：“娘娘收拾好了？”
众人跪拜：“回皇上，收拾妥当了。”
掀开宽大的衣摆，他牵起她的手，言笑晏晏：“那走吧。”
手心炽热，苏杭有一种感觉，想到执手白头，偏头看他，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他明黄色的龙袍耀如舜华，周身泛出凌然贵气。
龙辇里，他说：“杭儿今日真美，朕很喜欢。”羞红了她的脸。
紫仪殿里，嫔妃群臣早就翘首以待，李义海大声唱和：“皇上驾到！”
声音一重重穿透，脚踏进紫仪殿，皇后带头行三拜九叩之礼。
“臣妾/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臻扶起皇后，转身向殿下的一众群臣道：“众卿免礼”
楚臻走到高台龙椅坐定，李义海朗声道：“皇上赐坐！”众位这才起身坐回位置上。
苏杭今日的位子不知是皇上授意的还是皇后有意为之，竟然在楚臻右侧，左侧是皇后，只略略低于皇后，这等高位向世人彰显了她的得宠。
一众后妃意味深长，苏杭松开楚臻的手，他示意她去就坐，这才徐徐退后两步在位子上坐定。
坐的高看得远，苏杭抬眼巡视一周，众妃表情各异，有些纷杂。
李义海出来唱和：“吾北祁，建国两百余年，国运昌隆，四夷臣服，百姓和乐……今吾皇生日诞辰，特大赦天下，举国欢庆……上至妃嫔、百官下至百姓，皆共沐皇恩，着令内务府广发礼饼，普天同庆……”
楚臻提起袖摆，向李义海示意，李义海巡礼退到他身后。
“今日朕生辰，俗云‘生日可喜乐’，以吾之情翻感思，大家今日可要尽兴，当与朕同乐。”
“皇上隆恩，乃万民之福气，您的寿诞，自是该喜圣寿无疆之庆，天下咸贺。臣妾在此先行恭祝皇上千秋无限，万寿无疆！”皇后当先出列跪在地上，叩头祝寿。
寿诞正式开始，伶人开始表演《圣寿乐》，诸女衣五方色以歌舞之，八音九奏鸾来仪。‘神仙高缥缈，环珮碎丁当。’有“歌吹”的声音，有“环佩”的舞动，满堂喝彩。
祝寿亦开始，由皇后领头向楚臻献礼。皇后的礼物乃是仙鹤凌跃六尺金莲台。正面寿字，外围仙鹤云朵围绕。
“祝皇上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皇后有心了，近日亦是辛苦，赏金银玉露羹一碗，另赐朝阳飞凤簪，珍珠十斛，稍后送去椒房殿。”早有内监端着玉盘呈上金银玉露羹。
皇后欣喜，皇上亲赐羹汤，可谓无上荣耀，“身为后宫之主，这些都是臣妾的本份不敢居功，臣妾谢主隆恩。”
众妃眼热地看着皇后受赏赐，纷纷有些坐不住了。燕妃当先出列，跪在地上叩头。
“臣妾亦精心准备了一礼，望皇上喜欢。”她的贺礼乃是黄玉寿山石，雕刻栩栩如生。
楚臻道：“爱妃辛苦，”却没下文，燕妃怏怏不快回到座位。
众妃陆陆续续献礼，惠妃别出心裁，寿礼乃是倾城一舞，楚臻大喜，赏赐了南海珊瑚珠，紫金玉凤簪。
有人暗嗤惠妃出身低微，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礼物。惠妃浅笑不语，向皇上敬酒。
有些人就看向苏杭，不知这位皇上新宠要送什么？
苏杭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向楚臻献上了新绣的青缎双层广绫披风。
在一众礼品中，并不出众，却让楚臻大喜，让李义海当场为他披上。他可是多等了几日才看到，斜睨了她一眼。
众妃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就是诸侯大臣献离，皇后收到萧夫人的数次眼色，浅笑起身：“皇上今日来的女眷不少，光看这些歌舞有些无趣，惠妃一舞倾城，不若再继续表演些才艺，让皇上欣赏一番如何？”
楚臻酒杯顿住，轻轻摩擦杯沿，点头应允。
敬妃拍手称快，“琴棋书画歌舞皆为雅人之好，臣妾以为甚好，但是历年皆有仕女表演，年年如此不免有些无趣。”
“那敬妃有何想法？”
敬妃欠身，“臣妾是想单人表演难免有些单调少了趣味，不过组合在一起，好比有舞当配歌，皇上您说呢？”
苏杭津津有味看敬妃叙说如何献艺，楚臻看过来，勾起一丝笑意，问下侧的她：“爱妃以为呢。”
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气恼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这不是树大招风吗？
苏杭咬牙切齿开口：“臣妾看来甚好！”垂首表示恭顺，心里气恼楚臻果真是色胚。自己想看就说，还故意问她，她能说不好吗！
楚臻笑着端起酒一口喝下：“朕允了！”她暗骂果然是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萧蔷和戴蓉儿相约一起上台，一琴一舞还真是绝配。
戴蓉儿率先调音弹起高山流水，似幽涧滴泉清冽，似滔滔江河汹涌，最后皆归于平静，只余悠悠余音。
至于萧蔷的舞确实美轮美奂，可惜有了惠妃的倾城一舞在前，就显得有些欠缺了那份妩媚和诱惑。
楚臻点头称赞，“不错，高山流水弹得韵味无穷，宛转悠扬，好！”赏了一串白玉明珠手链，萧蔷的舞没有评价，亦赏了白玉明珠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