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高晴儿看着她,眼底神色已经在询问她有没有开门。
“那就打开门吧!”
闩一推开,外面的孟发财和孟老夫人直接冲了进来,看到自己宝贝的孙子就这么挂着悬梁上,还见孟初雪手上拿着弓箭,孟老夫人心慌慌,脱口而出,“孟初雪你到底想干嘛?难道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这样对宝玉,你真不是人来!”
孟发财对边上的下人道,“还不快去把小公子放下来。”
“是。”
“谁敢靠近一边,我就让终身卧床不起。”一股浑然的冰冷与傲气,逐渐笼罩着她,手持着弓箭,微微用身子一挡,寒眸扫向他们,个个见了都害怕,不自觉步伐都往后退了几步。
“孟初雪,宝玉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绑着他吊起来?”孟发财问。
“爹,孟初雪她是发疯了,我在哪玩耍得好好的,是她把我抓来就绑成这样了,爹,奶奶,你们一定要帮宝玉讨回公道呀,宝玉被她打得好痛呀,呜……”说着说着孟宝玉又放声哭了起来。
孟初雪冷冷看着他在边上做戏,突然她觉得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娘和爹是什么样的人,孩子自然是什么样的人,亏她方才心底还有一丝如此之心,未有真下狠手打他,看来她的仁慈之心是多余的,人家压根就不需要。
“孟初雪你先放了宝玉,我们有话好好商量行吗?”孟老夫人突然改走温柔路线,劝说。
“放了他?你可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孟初雪冷冷斜睨孟老夫人。
“宝玉不是说是你把他抓来绑起来打的吗?”孟老夫人眼底略有不解,难道不是吗?
“他用弓箭来射我,要是不闪躲得快,恐怕我现在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孟初雪淡淡说着,手里还拿起弓箭给孟老夫人和孟发财他们看。
孟老夫人眼底微微一凝,随即她笑了笑道,“怎么会,宝玉可都把你当是姐姐,怎么会射你,说不定是他瞄不准才不小心射到你,还有,你这不是没事了吗?你还是先把宝玉放下来再说吧!”
“不,什么话都说清楚才好,方才你在门外喊着,要是他出了事就要我命偿还,可你之前不是说我才是你最爱的孙女吗?怎么?关键时刻还是觉得孙子重要了?”
孟老夫人听得出孟初雪话里的讽刺,她方才是一时心急才这么说的,要不是她提醒自己,她都忘了她把这几天的心血都搞砸了。
她僵硬扬起笑容,“奶奶这不是故意说的,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孙女呢,你可是孟家长嫡女,谁都代替不了你的位置,更代替不了你在奶奶心目中的位置。”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死了,然后可以让孟宝珠当你的长孙女吧!还有。”孟初雪微侧了一下身子,用箭头抵住孟宝玉的脖子,“他还是你最爱的孙子。”
“孟初雪!”孟老夫人看得触目惊心,生怕孟初雪会稍有不小心往那刺进去,她急急挤出僵硬笑容,“你也一样是。”
“那他射我的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
“要不先放下他,我们再慢慢说行吗?”孟老夫人看得出孟宝玉快要受不了,面色煞白煞白,看得她的心都碎了。
“奶奶,你要救我呀!”孟宝玉感觉到抵在脖上的箭头十分冰冷,“我好害怕呀,奶奶。”
“如果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你们谁也别想着我会把他给放了。”孟初雪面色凌然冰冷,莹眸冷冽如利剑,连孟老夫人和孟发财他们看得都心怕怕。
“你除了不伤害宝玉之外,你要什么样的交代我都答应你。”孟老夫人顿然开口道。
她都这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孙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对对对,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孟发财接着急忙道。
“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直接在他身上挖了个洞会让我比较解气,其他的我都不要。”按孟宝玉性子,她要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下次还会再做这种事,这次幸运有发现,下次要是没发现的话,她或者她身边的人都只剩下一副尸体了。
看着盐油不进的孟初雪,孟老夫人霎时也失去了与孟初雪周旋的耐心,老眼警告瞪着孟初雪,“你要是敢对宝玉怎么样,我就会在你娘亲身上讨回来。”
孟初雪冷眸,黛眉轻轻挑了挑,这懂得来威胁她了,孟老夫人越是这么做,她就越是不想简单放过孟宝玉。
“你要敢这么做的话,我现在马上就让孟宝玉死。”你以为你会威胁我,我就不会威胁你了吗?哼!
“孟初雪!”孟老夫人尖叫起来,面目狰狞看着她。
她恍若未看到一般,冷冷回眸瞥孟宝玉,冷笑,“你想他们都救你吗?他们要是敢靠近一步,你就身上就会有个洞,然后你会看到你自己的血慢慢地流淌,一滴滴地往下掉,直到你死了之后,那些尸虫就会爬满你全身,把你的肉和骨头都吃了,只剩下衣裳,到过了几年后衣裳都没了。”
孟宝玉眼眸充斥了恐怖惊骇看着她,面色白得吓人,一滴滴的汗水往下流。“你…你,你不要,我,我,我会让,让……”
看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完整一句,孟初雪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到达了,恍然与春天纯净的天空一样的双眸,蕴含着淡淡的讥诮,斜睨孟老夫人和孟发财。
连他们都被孟初雪的话吓得不轻,面容煞白,双眸惶恐看着她。
孟初雪抬起手,持有弓箭,狠狠地往孟宝玉身上抽去,连着数下,孟宝玉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嘴里还委屈叫喊起来,“啊,呜,好痛,爹,奶奶,你们救救我呀,呜……”
“孟初雪!”
孟发财和孟老夫人欲想上去,却被人孟初雪回眸对他们瞪了一眼,“你们要是敢上前一步,我万一一着急,说不定我会真的刺到他身上有个洞。”
现在她心里就是不爽,就想着抽打孟宝玉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孟老夫人见每一下抽打都是这么狠,连孟宝玉身上的衣裳都被打破了,她那心呀,就像是被人刺上了一刀似的,老痛了,直接刺激到她泪腺,控制不住一下子涌出眼眶,嘴里大喊,“孟初雪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你可是你的弟弟呀。”
“我不活了,我的金孙子就这么你打了,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孟老夫人索性坐在地下哭喊,一手频频抹去眼泪,“呜,我活着实在是没意思,我的金孙子呀!”
孟宝玉见孟老夫人哭了,而孟发财边上措手不及去哄孟老夫人,也不见来救他,不由他也跟着孟老夫人哭了起来,他像是要和孟老夫人比赛般,他小小的声音尖锐地恨不得刺破人的耳膜。
孟初雪面容越来越沉,皱着眉头,斜睨了孟宝玉,心已经是面临一触即爆发的地步,身上浑然不知寒气不断蔓延,而她旁边的孟宝玉有感觉到,于是哭的声更为大声,最后,孟初雪受不了,对他冷喝,“闭嘴,你要是敢再哭我就要你好看。”
闻言,孟宝玉立刻收住了哭声,通红的双眸怯怯看着她。
孟初雪对高晴儿道,“先放他下来。”
“是。”
等绳子一松,孟宝玉下意识想逃跑,却被孟初雪拉着绳子,他那两腿不停地在地面蹬蹬,挣扎了许久都逃不开,孟初雪拉着绳子的手一使力,恍然间,孟宝玉倒在地下,左右转来转去都爬不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孟初雪冷喝道,“跪下。”
孟宝玉已没之前的嚣张,孟初雪这么一喝,他身子不自觉跪了下去。
“知道错了没?”孟初雪居高临下凝视他。
“宝玉快快和孟初雪道歉,一道歉就没事,奶奶就带你回去,快道歉呀!”孟老夫人见孟初雪放下孟宝玉,她从地下爬了起来,步伐又向前走了几步。
“我,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孟宝玉惴惴不安,目光含怯然睨着孟初雪。
“知道做错了事情那自然就要接受惩罚,我说的对吗?”
孟宝玉在孟初雪冷冽的目光之下,不得不说是。
“那好,你自己都同意要接受惩罚,那我就不客气。”
孟初雪又往孟宝玉背上抽去,一下比一下要重,要狠,打得孟宝玉背上血痕淋漓,她才罢休,收起了弓箭,“日后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事,我就让你连命都没。”
孟老夫人顿时跄踉扑过去,小心翼翼抱起孟宝玉,失声痛哭,“我宝贝孙子呀,你怎么样了,呜,孟初雪你真是狠心呀,你这么对他,我,我,……”
孟初雪冷嘲目光睨着孟老夫人,“你想不放过我吗?如果是的话,我一点都不惧怕你,还有,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已经和孟发财脱离父女关系了,已经不算是你们孟家的人,不要老是动不动就说孟宝玉是我弟弟,我没弟弟,有的话也是我娘亲生出的。”
“那也要阮芸娘生得出种,她这么多年来连个屁都没放出一个,你想她生下男丁,你让她做梦吧!”孟老夫人闻言,不假思索便顶撞回。
孟初雪面色霎时一凛,“她要是生男丁你是不是可以去死呢?”
她绝不会允许孟老夫人这么说自己的娘亲,虽说事实不是这样,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孟老夫人尖酸刻薄的话是说自己的母亲。
“那也得等她生下来再说。”孟老夫人心虽生怕,语气中略带底气不足。
“好,等我娘亲有一天真的生下男丁时,那就是你死去之日。”等那天她就看孟老夫人如何为自己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听着孟初雪决定无比的话,孟老夫人心逐渐慌了起来,这个阮芸娘最近才与自己儿子睡过,这要是万一怀孕了,生下是男丁,那她不是真的要去死吗?
看到孟老夫人心慌而故作镇定的样子,孟初雪心里冷冷一笑,现在才开始害怕已经晚了。
*
张大田惴惴不安在赵家门徘徊,左思右想的,最后鼓起勇气上去,边门的小厮见他穿着不怎么样,便问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