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做已经够对得起余青娘了,她一来没自己动手收拾她,让她自个滚蛋,换是在乡下,她早已把余青娘灭了。
“晴儿,送她离开。”
“是。”高晴儿恭敬对孟初雪,视线一转落在余青娘身上时,目光不屑,有些不耐烦道,“请吧!余奶妈。”想当初,姑娘买下她们时都是由余青娘一手所教,此刻却是多么的讽刺,教自己要忠诚于主子的人却最先背叛主子。
出了落秋阁,余青娘心生犹豫,这事要是孟初雪不帮她,她那怎么办?难道就要算了?当作没看到,就这么放过江丽娘?可她不甘心。
另一边,张大田在孟初雪离开之后,也向孟老夫人和孟发财告辞,在这边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回去想,顺便他心里也不放心江来福一家子呆在他家。
孟发财和孟老夫人也不挽留他,两人心里其实都是想快点把他送走,不然这事又会蔓延到自己身上来。
张家
张大田回来思索了一个晚上,终于让他想到弄二十万两银子甚至更多银子的法子。
一早他便由他婆娘王氏侍候起身,到用早膳,眉宇间都掩饰不住他心中的喜悦。
连他女儿张美美见了忍不住问他到底是因何时而这般高兴。
张大田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江来福一家也齐齐与他们一起用早膳,江来英看了桌上就肉菜没两个,他便撅起嘴,不满道,“我在舅舅家早上都是五六个肉菜,到你这,就这么一点菜式就想着可以打发我们一餐了吗?”
“就是,大田你这忒小气了,还不快点纷纷下人去多弄几个肉菜上来。”江来福附和他儿子所说的。
他边上的董氏怏怏不快地放下筷子,表示赞同他们两人的话,想他们住在孟家,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住的还是主人落院,在张家住的是偏落院,她都已经忍了,现如今伙食都还这么差。
张大田今日心情好,不想这么扫兴,吩咐下人多做几个肉菜出来,他想着要是今日事情成功了,他不仅可以摆脱江来福江丽娘他们,而且还可以做官,银子是花之不尽。
江来福又趁机道,“给我五百两银子,我要出去逛逛。”
张大田嘴角微微一凝,这个该死的江来福真是会得寸进尺,才刚从孟府出来到他这边寄主也不懂得收敛一点,他们日后可是要看他的脸色做人。“楚老板的欠债没还,我哪有什么银子,你当我是票号吗?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没有那么多银子,你可以给我二百两,要是再没有别怪我翻脸了。”江来福伸长手,张美美和王氏都往他这边看来,于是他自己特没面子,问个要银子都慢腾腾不给,这换是孟发财早已经爽快给他了。
面对他的威胁,张大田不得不妥协,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给江来福。
收了这银票,江来福面色才好一些,下人把肉菜上齐了,江来福一家子才动筷。
孟家
余青娘心底终于鼓起了勇气,下定决心要找江丽娘摊牌,她到了紫玉阁拱门前,翠玲拦住她的去路。“你是府里下等奴才,姨娘住处是你这种人来的吗?”
余青娘怒瞪她,挥开翠玲直闯紫玉阁。
翠兰这边侍候江丽娘梳发髻,她坐在铜镜前,房门骤然推开,手上的胭脂粉被吓了一跳,抹多了胭脂粉,一边脸颊红得像猴子屁股,她瞪着镜中的面容,回头就骂,“死贱人,你是不是想找死呀?一大早在我这边放肆。”
看到是余青娘,江丽娘眼中更增多厌恶,对余青娘身后的翠玲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扔出紫玉阁。”
眼看翠玲就要碰到她身,她突然大吼,“要是敢碰我,我就把你的丑事公诸于世,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守妇道。”
顷刻间,翠玲和翠兰二人错愕,江丽娘和张大田独处,把她们都支开,又是传出低吟声,她们自是懂得他们二人在里面做什么,只是江丽娘是她们的主子,她们选择了当是不知道,她们没想到余青娘也知道此事。
“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嘴都撕烂了。”江丽娘气急败坏道,眼底地是惊慌,生怕余青娘的话还有其他听去了,她又瞪着翠玲,“还不快点把门关上。”
翠玲遵从她话急忙关上了门。
见此,余青娘就知道江丽娘心里感觉到害怕了,她心底不由涌出一抹得意,“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那天你和张老爷在走廊的隐蔽处,你们两个就在里面颠鸾倒凤,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你说你会不会被抓去浸猪笼呢?”
江丽娘眼眸撩过阴狠,“你觉得我会让你有机会说出去吗?”
“你想现在杀了我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在来这之前我就已经和另外一人说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没事。”余青娘猜测江丽娘心思,于是把这话接着往下说出来。
“你会和谁说?不就是厨房认识的丫鬟,我把你做了之后我再去把那些丫鬟都打发出去卖了,看谁还会知道这件事。”江丽娘边说着,面容边流露出狠毒的神色,她一步步靠近余青娘。
“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傻吗?这事我说给了大姑娘知道。”余青娘看着她面上狠意,心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恐惧,但她又不愿自己底气不足让江丽娘知道,所以她就把孟初雪拉下水。“大姑娘答应我,我要是出事了,她一定把这事告诉老爷,到时候你们都完了。”
“什么?你竟然告诉了孟初雪?”江丽娘心间慌乱不已,上前抓住余青娘的手臂,“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说的?”
心里的恐惧已经凝聚到无法再添加的地步。
江丽娘面色煞白煞白,像是寒冬里的白皑皑的雪一样。
完了,完了,孟初雪知道之后一定不会放过她,孟初雪一定会和孟发财说的,到时候她就什么都没了,连孟家姨娘身份都没了,张大田也会有事,他们都会被孟发财弄死的。
“你知道害怕了吗?”看到她这模样,余青娘心底报复的快感不断涌出,她说完压抑不住笑出声,“江丽娘,你也有今天,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余青娘你到底想怎么样?”江丽娘提高嗓门朝她大吼。
“我想怎么样?当初你不是很厉害吗?让我夫君娶你的丫鬟,成了你的手下,凭什么梅兰都可以享受那么多好的事,为什么偏偏就我一人受尽苦难,我的一切都是被你和她夺走了,我要你们把夺走我属于我的东西通通还给我。”
“你疯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傻子,梅兰已经是你郑大毛的侍妾,郑大毛宠她那也是应该的,凭什么说那些都是属于你的。”江丽娘闻言立即驳回给她。
“要不是你,梅兰成为我夫君的侍妾吗?”余青娘狠瞪江丽娘。
“笑话,你让一男子为你守身七年,有可能吗?就算你没需求,那不意味着郑大毛没有,当初我只稍稍在郑大毛面前一提梅兰,他二话不说就答应娶了,你说他爱你吗?我呸,他根本就是不爱你,他爱的是梅兰。”江丽娘想着反正在自己地盘,就算她反驳余青娘,余青娘也不可能一下子可以把她的事告发出去。
“你骗我。”余青娘不相信对江丽娘大吼。
那些年他们明明非常地相爱,他为了自己不惜与郑婆子吵架,为了自己开心,他做了好多别的男子不愿做的怪举来逗她开心,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只是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呢?要是不爱,为什么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我骗你?有可能吗?要不你去问郑大毛,他到底是喜欢梅兰还是喜欢你?”江丽娘心肠原本就狠毒的女子,她是最不见得有人比她好,看到余青娘崩溃的模样,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个兴奋。
“江丽娘,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放过你了吗?”余青娘面容骤然一改,目光立现凶狠瞪着江丽娘,“要是没有,大毛他就不会变,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心底还是无法接受江丽娘所说的,所以心底为了逃避而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江丽娘身上。
“我会把你和张老爷的事告诉老爷,让老爷把你抓去浸猪笼。”那才是她想到看的。
江丽娘一见余青娘转身离开,她心惶惶,迅速上前扯住余青娘,突然有一想法一闪而过,“不准走,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说这事,我不杀,我要把囚禁起,对外说把你调到我这里做事。”
“你想都不要想,囚禁我?我这就喊人,你江丽娘就完了。”
“你敢!”江丽娘瞪着她。
“江姨娘偷人呀!呜……”余青娘刚呐喊完一声,就被江丽娘捂住的嘴巴,余青娘便开始挣扎,江丽娘死死不放开她,手拼命紧紧捂住余青娘嘴。
余青娘想自己快一点挣脱江丽娘,伸手去拉扯江丽娘的发丝。
“啊!”江丽娘忍不住疼痛叫出来,她丝毫不甘示弱,她也伸手去扯余青娘的发丝,两人一来一回,你拉我,我拉你,你不愿放开,我也不愿放开。
打得火花四溅,不分高低。
最后两人撞到墙壁上,齐齐倒下,余青娘聪明用江丽娘来垫背。
江丽娘觉得自己身上犹如有千万斤重似的,身子疼痛不说,脑袋又晕厥,视线模糊。
这倒人余青娘趁机坐在她腹上,两手继续抓着江丽娘的头发,用力往地面推去,砰砰声响,江丽娘不仅是后脑勺痛,更是觉得眼前一片星星围着她在转动。
顿时翠玲和翠兰两人才恍然,两人欲想上去救出江丽娘,却被余青娘那阴狠的眼神一瞪,两人同时心一颤,怔住了。
余青娘觉得自己还不够解气,她左右开弓往江丽娘脸上扇去,嘴里喃喃道,“让你欺负我,让你偷人,让你嚣张,让你嚣张,让你……”
打得江丽娘都感觉不到脸颊疼痛,稍等没那么晕之时,江丽娘趁机偷袭余青娘前面,隔着衣裳就使劲地拉扯。
江丽娘这举动无疑让余青娘无瑕顾忌扇打她,反而下意识顺手去拉扯江丽娘的手,这么一拉只会增加力度,扯得她会更痛,反而不会让江丽娘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