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那紫玉阁本来就是你住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让她?”她被送走时自己娘亲还是住在那,怎么一下子就住到孟家最为偏僻的阁子,而且偏西为严重,多处照不阳光,隐隐还可闻到一阵发霉味。
难怪自己娘亲会生病,在这样的环境下多强壮身子都熬不住。
“她说宝玉身子骨弱,需要居住正阁阳光充足的地方,老夫人和老爷也同意了,所以我……”
“娘亲你傻了吗?他们让你搬走你就搬,他们这是当你好欺负。”闻言阮芸娘的话,孟初雪不由都觉得心疼。
想着孟发财一家子是这么对自己娘亲,此刻恨不得把他们都砍成八块。
“雪儿,有时能让而吵架也一件好事,娘不喜欢与人争吵,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陪着你,这也是为娘最大的心愿。”阮芸娘嘴角含着柔柔的微笑,无限柔情看着她,仿佛怎么看都不觉得不够。
孟初雪定定看着她,眼眸又开始泛涩了,她努力泛了泛眼睫毛,不让泪水挡住自己的视线,“娘你就是太善良了,他们才会欺负你。”不过以后由我来守护着你,你不想与他们争,我会帮你争,他们夺走属于你的地方,我也会帮你夺回来,你只需要在我身边便可以。
“雪儿。”阮芸娘似乎想到些什么,神色非常着急,紧紧抱着她,“雪儿,娘亲不会再让他们把你带离我身边,娘亲会好好守护你,你也不要怕。”
“娘亲……”孟初雪见此心痛得慌。
“夫人!”一道略沉老的嗓音传来。“今日厨房早早又不为我们留饭菜,奴婢特地偷偷熬了一些粥给您喝。”
周婆子边上小心端着热腾腾的粥,边推门进来,她抬头一见孟初雪,双眸便立即泛红,“姑娘,您终于回来了,奴婢终于盼您回来了。”
“嗯,辛苦你了婆婆。”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照顾她娘亲。
“奴婢不辛苦,是夫人辛苦,她天天盼着你回来,天天给你写信寄出可都被江姨娘那女人拦下,就连寄给大姑娘的银子,江姨娘都霸为己有,那些可是夫人典当珠钗换来了的银子,她自个都舍不得用,就这么……”周婆子一说就忍不住把昔日的委屈都说出来。
“婆婆别说了,这些都过去了,雪儿回来我身边就好。”阮芸娘温柔拦下周婆子的话。
“娘亲,你先喝粥。”孟初雪端起碗亲自喂阮芸娘,她知道自己娘亲不希望自己计较,但她做不到,她只能选择隐瞒她。“都已经是午时,喝完粥,好好歇休。”
“嗯!”
等阮芸娘喝完粥,高远他们帮忙收拾干净几间房间,把孟初雪来京城路上所盖的薄被搬下铺好,将以前的薄被通通丢了。
*
孟初雪陪在床沿边等阮芸娘入睡后,她才轻手轻脚出去带上房门。
出了院子,高晴儿与高雅儿协助小乔把院子重新打扫一遍,孟初雪让高远搭建一个灶台,今日起他们自个卖菜自己做,不需要跑到厨房看脸色拿菜吃。
小乔年纪与灵芝一般大,性格纯真可爱,听闻孟初雪的话高兴拍手叫好。
孟初雪藏放银子,预防不被其他人找到,她才拎一些碎银带小乔一起去街上购买一些新用品厨具,她刚走出落院的拱门,她就看到孟发财与江丽娘二人齐齐走来。
吃得好又少动的孟发财与他堂弟孟发达模样一辙,肥头大耳,那肚皮恍若妇人怀了八月胎儿似的,也幸好她像她娘亲多一些,要是像孟发财模样,恐怕白天出门都会吓哭小孩子。
他与江丽娘这种半老徐娘走在一起到是将江丽娘显得特别年小。
孟发财见孟初雪立在那,也不叫人,不由也觉得怒了,这才刚回家便给他惹出事来,不听姨娘话。
他回来找江丽娘,结果被江丽娘那哭声惊震到,说他女儿回来也不把东西交给她来盘点,硬是带到落秋阁去,还偏要他来与孟初雪说,不然就不给他那个……
便想着再享受做一次,他只好随江丽娘来找孟初雪给一个说法。
对像极孟发达的人,孟初雪是没什么好感,只是随意叫一声孟老爷和姨娘。其实她更是觉得孟发财不配做她爹,竟然会任由江丽娘如此欺负她娘亲。
江丽娘边上倒是在挑刺点火,“哟,这大姑娘回了一趟乡下连对老爷的称呼都改了,说得这么疏离那就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还以为她想回来,要是不为了她娘亲和薛沐晨,她还真不想踏入这里半步。“江姨娘你说笑了,我不是只回了一趟乡下,而是在乡下居住了七个年头,姨娘你这未老就先没记性了,实在让人非常担心你日后的身子,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多多补,养好身子日后才会没这么严重。”
阳光下,孟初雪莹眸晶莹剔透,嘴角漾着笑容,言行举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反而还觉得有一丝的淡雅。
“如果江姨娘要是不寻不到好的大夫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位。”最好是可以一次性送你到地狱里去安享晚年。
竟然敢连着说她二次老,江丽娘气得七窍生烟,故意话中挑刺,“你未回京城就会认识京城大夫,我看你根本是不安好心。”
“江姨娘我怎么就不安好心?”孟初雪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事先认识大夫,先与大夫商量好,然后再让我去看大夫,这不摆明要对我下手吗?孟初雪你这是赤裸裸对我不安好心。”
“我想江姨娘反应过大,该不会是葵水要来了?我说的好大夫并不是京城大夫,也没有人说一定是京城的大夫才是好的大夫。”孟初雪轻松应付她。“姨娘,女人生气容易老得快,少生气对你身体也是好的。”
“孟初雪……”顿时江丽娘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着了孟初雪的陷阱,忘了自己来这里找孟初雪的目的,于是她长吁几口气来平静自己内心的起伏,对孟初雪说道,“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我与老爷来是想让你把你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交由我来保管,如果不给,那就是反抗,反抗我这个管事的,那就要家法处置。”
她以为什么的,原来是变像想法得到她带回的银子,还真是为难江丽娘这么费尽心思,可惜,这次回来她并没有打算住久,所以银子带得不多,就是一千两,这恐怕不及江丽娘的一身行头钱多。
不过,她东西为什么要白白给人,她孟初雪可不是白痴,想拿她东西必须要交出同等价值的东西,如不,像江丽娘这行为属于是抢,抢她东西的人,那就是……
“江姨娘是府中出了名严,谁敢反抗你呀!你这不连孟老爷都请来了吗?”孟初雪话中丝毫不掩饰讽刺。
江丽娘岂会听不出来,但为了得到叔公口中所说的钱财,她就让孟初雪讽刺几句也没事,等到钱财到了她手上,到时她就会让孟初雪生不如死,怎么折磨孟初雪都行。“知道我严格就好了,把箱子交出来。”同时她心里暗暗祈祷那箱子里的银子没被孟初雪转移。
“江姨娘!”孟初雪突然一改态度,神情乖巧看着江丽娘,娇柔的声音说,“真是不好意思,我箱子还是不能交给你。”
“孟初雪!”江丽娘原先一见她,便以为孟初雪已向她低头,没想到孟初雪说出后面气她的话。“那就只能家法侍候了,但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你要是被打的话,你那娘亲看了不知有多心疼。”
“这江姨娘就不需要操心了,我娘亲的事我自会处理,不过倒是你让孟老爷见识了一个全新的你,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孟府嫡女,一个堂堂嫡女被一个姨娘打,那传了出去可是会令人贻笑大方,到时就会说孟老爷宠妾灭妻女,这面子上也过去不说,就连咱们孟府……”孟初雪故意不说后面的话,让他们自己好好想,“还尤其是宝珠妹妹也快及笄,这对她找婆家肯定是有所影响。”
孟发财闻言也觉得便是,他经常与生意上人来往,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知晓,再加上他本就困难才打入这富人圈子,这要是让人看了笑话,那他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丽娘,反正初雪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哪有什么好的,都不及京城什物好,大不了我明日花钱给你打造一头首饰,行吗?”
当孟发财知道孟初雪在乡下那么多产业时,他已为他说的这话而深深后悔,恨不得把他自己揍一顿。
“可是……”叔公口中所说才财产可不止那么一点银子。
“走吧!走吧!”孟发财拉江丽娘一转身,马上淫笑在江丽娘耳边道,“我们回去继续尝试那样式,小亲亲,我可是等不及了。”
他们未走几步远,孟初雪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到,不由冷哼一声,果然和孟发达是兄弟,都是一个德性,只会想着那事。
“那江姨娘就是过分。”小乔等他们走后才愤愤然道。
“孟老爷多久才来看娘亲一次?”孟初雪淡声问。
“以前二个月来一次看望夫人,现在半年都来一次,夫人生病我们去求老爷请大夫,老爷都是让江姨娘处理,然后江姨娘自然是不愿意给夫人请大夫,幸好每次夫人都可以熬过来。”小乔说着心里也对孟发财极其不满。
江丽娘怎会愿意请大夫帮她娘亲看病,江丽娘是巴不得她娘亲死了,好可以早日坐上孟夫人位置。“小乔你可以给我说说这府里的事情吗?”
“可以。”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另一边卫管家打探消息回府。
赵老太爷一见卫管家进书房,搁下手中的毛笔,连忙问,“查得怎么样?”
卫管家恭谨道,“是西边的孟家嫡女,在六岁时被算命先生说福气太重然后送回了乡下,孟姑娘今日刚进城便与老太爷遇上。”
“西边孟家?怎么我没听说过有这一户富人家。”赵老太爷微微困惑问。
“老太爷自然不认识,孟家是暴发户出身,与咱们京城富人相比较是九牛一毛,十几年前搬迁来京城,娶一妻三妾,四女一子,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但当家的孟发财人品一般,老喜欢阿谀奉承一些比他身份高的富人官人,经常上馆子,开支如流水,所以这几年孟家生意上越来越不行,而孟姑娘其名为孟初雪,其母为阮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