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夏兰心机真是重,看来罗兰珠也不是她对手。
在哭泣的杜夏兰眼角余光斜看孟初雪,发现孟初雪视线是落在拱门的牌匾上,立时心悸,她真是大意,怎么没想到这个,现在一定让孟初雪生疑了,现在怎么办才好?一定要挽回局面才行,自己不仅高攀不上孟初雪这个大树,还会在日后给自己树立多了一个敌人。
然而,孟初雪淡淡敛回自己视线,什么话也不多说,反正现在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前提下没扯上自己。
罗兰珠瞥着她,也不知道孟初雪是相信自己还是杜夏兰,然而孟初雪却是不想管此事。
她也习惯了,谁见了杜夏兰都会是觉得自己在欺负她,往往忽略了杜夏兰恶毒的心肠。
就连赵怀博见了此事,也只会关心杜夏兰,而不会关心她那个一岁多受伤的孩子。
她的心对人人都同情杜夏兰的事已经麻木了。
“杜姨娘是继续留在这边等卫管家来处理?还是回去照顾你儿子?”孟初雪瞥杜夏兰还想着对自己打什么主意,她便先开口把杜夏兰未开口说的话给打碎了,让她只围着自己的话来回答。
杜夏兰怔了片刻,看着她的目光略带着试探,像是要把孟初雪的心思给看透了似的,良久后,她柔弱地道,“妾还是回去照顾子成,这事还是由二公子处理吧!”最起码赵怀博会偏向于她,而孟初雪处于中立状态,如果要是知道自己在算计她的话,肯定是会帮着罗兰珠对付自己,那她还不如先退下去。
而且,她看透很多心思,却是无法看透孟初雪的心思。
那也说明了孟初雪本就是不容易忽略或对付的人。
她要想牢牢抓住孟初雪,她就必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法子才行。
孟初雪冷淡瞥她福礼下去,只淡淡应她一声。
等不见杜夏兰身影,她凝视罗兰珠,“你女儿需要大夫把脉吗?黄大夫在府上,可以让他帮你看看子薇伤势。”
罗兰珠错愕看着她,相继摇了摇头,道,“不用,我派人去请别的大夫。”黄大夫向来是赵老太爷专属大夫,极少请得动,老太爷也不让黄大夫有和府上的人接触。
而孟初雪一开口便是说这些话,一时之间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连赵怀博也从未有过如此对她们母女。
“不管怎么说子薇是赵家的曾孙女,你随意派大夫帮她看,这实在不怎么好,而且传了出去也不好,还是派黄大夫帮她看看吧!我先去老太爷那边看看,一会,我便让晴儿带黄大夫来这边。”
闻言,罗兰珠热泪盈眶深深地看着她,衷心地对孟初雪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孟初雪淡道。
她这么做无非也是对杜夏兰的打击,不过看到罗兰珠如此真诚感激的神情,她便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值得。
她和高晴儿又回到了赵老太爷落院,那门还是紧关着,她让高晴儿上前与卫管家通报一声,说她想见赵老太爷。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卫管家缓缓走了出来,“大少夫人,老太爷有请!”
她迈过门槛,进去,看到黄大夫正和赵老太爷说话,他一见自己,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我不是让你们都回去吗?怎么又返回来了?”他以为她是有什么重要事,所以他才让卫管家让她进来。
“我总是不放心,所以我就来看看您。”一来是她心忐忑不安,二来是为了罗兰珠的事。
当赵老太爷听她说完罗兰珠和杜夏兰的事,马上就让黄大夫去为赵子薇把把脉,看看伤势如何。
还是有卫管家携带黄大夫去的兰亭阁。
“谢谢老太爷!”孟初雪在黄大夫和卫管家出去之后便对赵老太爷屈膝道谢。
她知道他这般做目的是让她和罗兰珠的关系亲近一步,以后对她管理赵家事务也是有帮助。
赵老太爷见她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心倍感到欣慰。他对赵子薇这个曾孙不怎么在乎,就连赵怀博,他也没几分喜爱,今天他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老太爷,黄大夫把出了什么脉?您身子骨如何了?”孟初雪随即关心问。
赵老太爷无所谓地笑了笑,“人老了,身子骨就出现毛病疼痛,这些都属是正常。”
“到底是什么属症?”孟初雪继而问。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好像赵老太爷有事隐瞒他们一样。
“黄大夫刚刚给我针灸,现在已大碍了。”赵老太爷老脸仍然挂着笑容,突然他目光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转瞬间神情微怔,亲和的眼眸骤然一沉,“这玉镯是你娘亲所给的吧!”
“嗯!说是外婆给她的,让我好好保管。”
赵老太爷立时接过她的话,点头道,“你是应该好好保管。”那是她毕身的心血。“这手镯极其贵重,如没有其他,还是少戴在手上为好。”
孟初雪垂目看自己腕上的手镯,莹眸幽幽地一沉,听老太爷这话,她就可以感觉到赵老太爷是认识自己外婆似的。
抬眸往赵老太爷看去,发现他心思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灿烂地笑着,应该是回忆起以前开心的事了。
看着赵老太爷,她不由一怔,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老太爷有如此的表情,过了良久,赵老太爷才恍然自己出神了,他对孟初雪笑了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孟初雪道,“老太爷是不是认识我外婆?”
说到这个,她就想到了她娘亲了,过了这么多年,娘亲肯定是想着见家人了,大舅舅也那么久没出现了,娘亲心里应该也非常地担心,却什么都不说。
偶尔她就会看到阮芸娘发愣看着天空,沉思。
“这些事日后你都会知道,现在你还不是时候知道这些。”赵老太爷温和微笑道。
对孟初雪,他是打心里喜爱,不仅仅她是因为那女子的外孙女,也因为孟初雪的聪明才智,也只有她才匹配上怀墨。
随即他又蹙起眉头,责怪的眼神看着孟初雪,“你都嫁进咱们赵家,你唤我老太爷,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昨天还唤他爷爷,现在就改口了,肯定是怨恨他给她出了这么艰难的条件。
可他也是为了他们好。
到郊外去,目的也是让他们多多培养感情,彼此爱惜对方。
闻言,孟初雪先是苦思把秀眉拢起,怎么老太爷的话和她娘亲说的话都是一个样,最后又给了她一个大惊喜,该不会老太爷也会像她娘亲一样,到最后也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到了午时,孟初雪陪赵老太爷用完午膳,却被他赶了回去,表面上是说要午歇,可她见赵老太爷的精神奕奕,不像是累的样子。
那赶自己回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赵怀墨。
而她又不能死皮赖脸呆着不走,等她一走了,赵老太爷便笑呵呵对卫管家道,“这个孟丫头在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卫管家陪他笑了。
赵老太爷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是清楚得很,大少夫人是在躲着大公子,不想与大公子相处,现在老太爷赶了她回去,让他们好好相处一番也是好事。
回到清墨阁,只见赵怀墨手持书籍,躺在卧榻上,他听到了步伐声,他轻轻地抬眸睨了她一眼,视线又掉回书上,淡淡地问她,“巡完府上了?”其实他更想问,她舍得回来了,后一想,觉得这话应该是怨妇说才对。
“嗯,我还去看了老太爷。”孟初雪淡淡应他,随之走到圆凳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下。
闻言,赵怀墨淡漠的视线立即从书上转到了她身上,绝美的面容微微绷紧,冷若冰霜,浓眉一拧,怀疑的口吻问道,“该不是爷爷身子不舒服?”以往爷爷都是这般,难道也是身子骨不舒适?
“爷爷已经说了没什么大碍。”
这才让赵怀墨稍松了口气,随手搁下书本,朝她招手,“过来!”霸道的语气不允许别人拒绝。
孟初雪镇静的莹眸,看了他半晌,才起身向他走去,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他手心上。
而他手指一收,转瞬间便将拉扯到自己怀中,昔日冰冷的眼眸此刻灼热看着她,那瞳孔是那般地深沉,恍若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瞳孔吞噬,不由牵动了她的内心,竟心悸又如同新生小鹿那般乱撞,唇瓣下意识地抿了抿,莹眸撩过一抹慌乱的幽光,很快她又恢复了平日的淡静。
她莹眸与他对视,所以她细微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似妖惑的唇角轻轻斜起,修长手指勾住了她下颌,瞬息间,他便俯身亲吻上她那粉嫩的唇,那是他一整日都在想的地方之一。
被他突如其来夺走呼吸,孟初雪下意识挣扎了下,他趁机一翻身,把她压在卧榻上,那手犹如活鱼似的,一下子溜进了去,沿着滑如雪的肌肤一直往上……
孟初雪觉得自己的身子又一出不受自己所控,下意识地向他弓起。
原本挣扎的双手无力抵触他胸膛,他身上的滚烫透过的衣裳传递到她手心,又由手心传递到她心上,一下子颤动不已,身子好像变得更加柔软无力了。
最后,两人靠着对方,孟初雪喘着气,身子感觉到疲倦,不到一会她便闭上眼帘睡去。
看着汗水淋漓的她,发丝湿了而粘着她脸颊,脸上的粉红犹如三月桃花那般动人,他轻啄着了下她脸颊,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她在怀里。
凝视着她的娇颜,过了良久,他也才觉得困意涌上,与齐齐睡在卧榻上。
自从那天之后,孟初雪在床上也不像之前那般抵触他,反而懂得了享受在这其中。
就算是她如何抵触他,她还是他的妻子,这也是她做妻子的责任。
不过她第二天一直没能出房门半步。
这消息在府上不胫而走,后院的安文君她们倒是忧心忡忡,赵老太爷这边是听了,也不觉得身子不舒服了,反而笑呵呵。
到了第三天,也是孟初雪归宁的日子。
赵怀墨也打听过了,他们回了孟家是要放开住,所以在临时起床之前就已经折腾了她一番,才愿意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