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多斜睨他一眼,鬼斧神凿的俊颜,眉眼间给人感觉极其为冷厉,倨傲的下颌透着冷漠,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人物,不过,他明明叫自己进来,现在却在她面前佯装认真处理公务,这是不是有点做作呀。
不要以为他的时间才是宝贵,她的同样宝贵。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中间只除了动了动手之外,其他都不变,骤然她有种感觉,他是在耍自己,她坐了这么久连个人倒杯茶都没,秀眉陡然蹙起,莹眸隐约燃烧着火苗,于是她不顾一他是否在看公务,自顾自的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叶承允靠近紫萱目的是让你帮他?”
赵怀墨继而维持方才的动作,他墨黑的瞳孔缓缓掀起,往她看来,“知道。”他一直在等她说话,那天她生气把自己赶了出房间之后,他知道她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五天,今日她一出门,腾飞便回来禀告他了,至于她去和叶承允见面,他自是知道。
“竟然你已经知道,那你到底想怎么做?难道你是想着让叶承允继续与紫萱来往吗?”孟初雪眼波流转,边思索边问他。
“就像你所说的,紫萱虽是庶女但她还是赵家子孙,她的事,自会有爷爷替安排好一切,叶承允的目的是达不成。”
她随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的意思是我多心了,今日之事我去见叶承允本就是多此一举,对吗?”他能知道她会来找他,那她自是相信他知道她的行踪。
“这是借叶承允的口告诉你,他的目的。”她那天说完赵紫萱的问题,他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不然他就不会在她之前就去会会叶承允。
竟然他都已经有解决叶承允和赵紫萱的法子,那她就不用操什么心,反正这事有他顶着,可她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瞥她沉溺自己心绪里,他道,“今日你处理姨娘的事有些粗莽,这要是传了出去对你声誉极其不好。”
孟初雪抽离心绪,瞟了他一眼,淡然道,“如果我要是不这么做岂能做到杀鸡儆猴作用。”一年前弄死仆人一事,她看他们是忘了差不多,所以姨娘一事,才会想着给他们又一个警告。
闻言,赵怀墨却是沉默,心中算是默认了她的做法,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不是在这些上面来,而是她愿意与自个说话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
孟初雪察觉他视线,秀眉几不可见地蹙着,侧首便往他看去,“事情都没了,我先回去。”不知道为何,她见着他盯着自个看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画面。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未等他道话,她便站身往外迈步而去,赵怀墨幽深的眼眸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了眼眸笑弧。
孟初雪出了书房没走几步,迎面而来的却是安文君。见她一身楚楚依人的气质,娇柔似水,对她态度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说友善也不是,说敌视也不是。
孟初雪步伐有停顿,只是缓缓从她身边经过,直到她走了很远,她还是感觉到安文君注视自己后背。
那倩影消失在拐弯处,安文君才缓缓敛垂目光,心思却百般的不是。
月惜看着自己的主子如此苦闷忧愁,心里却是为她打抱不平,“她家中背景都不如姨娘你,你何必为了她而苦了自己,奴婢觉得姨娘还是讨得大公子欢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回于月惜微笑,随即便又恢复之前的忧郁,她讨得大公子欢心是谈何容易,而孟初雪时不时就出现在赵家,之前她有把握的心,现在都变了,变得什么都不肯定了。
孟初雪她是接触有几回,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怕孟初雪一进赵家,所有的光芒以及宠爱都让她夺去。
目光柔和透一丝的忧伤看着书房的门,之前大公子不让她到前远来,而她今日也只是经过,却看到孟初雪从这里出来。
*
自打郑管家一家搬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想法子回孟家去,于是他老是在孟家附近徘徊,终于给他碰上回孟家的机会了。
他用银子收买了前门的小厮,让他带话江丽娘。
原本江丽娘不打算理会他,却会一听小厮说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说给他听。
等她一到哪里,郑管家先是和她谈起条件来。
江丽娘不以为然嘲弄瞥他,“你还真以为你是原来的郑管家呀,到底是什么事,不说我就走了。”她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出来,听他说话,真是浪费她时间,她何不如在精心阁等孟发财来找她。
“其实这事是和大姑娘有关系,而且你有了我说得这事,你一定可以把大姑娘赶出孟府,得回你失去的一切。”
“到底是什么事?”这可把江丽娘的想知道的欲望勾了起来。
“你先答应我的条件,如果你听完我说的事,你觉得不值得,你可以取消你许给我的条件。”
江丽娘思索了半晌,才颔首答应他。
事情听完后,只见江丽娘露出阴狠毒辣的眼神,笑容非常地得意,她对郑管家道,“你放心,这事一成,我就许你会孟家,你管家的位置还是不变。”
“谢谢江姨娘!”闻言,郑管家雀跃向她道谢。
江丽娘目送郑管家。孟初雪这下你还不死!
有了江丽娘的承诺,郑管家回家喝了一些酒,再加上有些日子未有发泄了,喝完酒,下面是鼓得硬得不行。
之前有余青娘在可以很快解决,现在余青娘都已经死了,他又不想去找郑婆子解决,要出去外面找姑娘解决,他却觉得贵。
于是他便想着吹吹风,希望下面可以消肿一些。
他却经过郑大毛房间之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心里纳闷想着,自个儿子不是出去做事了吗?按到道理明日才会回来,那这里面的人会是谁?
难道是……
不由他便趴房门看,想着看清楚里面的男人是谁,好来个抓双。
没想到他发现里头的是自己孙子郑安顺。
于是三人便有了新的开始……
*
孟初雪从赵家回到落秋阁,竟然发现阮芸娘和周婆子都不在,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回,于是就问高晴儿,“你知道我娘是为了什么而出去?还有,你难道就不会阻止她一下吗?她身子才刚落水,她怎么就往外面跑呢?”还连宝宝都扔下不管。
到底是什么事呢?孟初雪不自觉陷入了沉思。
高晴儿哄好孟宝宝睡着了,掖好被子,才恭敬小声道,“奴婢有拦下夫人,可周婆子说这事一定要夫人出去。”她也觉得很奇怪,她也是第一次见夫人有如此慌乱的神色,可她问了夫人到底是什么事,夫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就只带周婆子出去?有没有带其他的仆人?”孟初雪紧接着问她。
“没有。”高晴儿摇首道,稍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恍然道,“不过夫人是因为仆人送来了信,她看完之后才执意要出去的。”
“那你知道那封信现在在哪里吗?”孟初雪不假思索问她。
知道了信的内容就知道她娘为什么要执意出去了。
“那封信被夫人烧了。”她还是在边上看着阮芸娘烧的。
孟初雪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放心她们,对高晴儿道,“你马上派人去找一下她们,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她们。”
“是!”高晴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跑了出去安排下去。
看到床上天真熟睡的孟宝宝,她缓缓坐在床沿边,细嫩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下他的脸颊,真是羡慕他,娘不见了,还睡得着,不过他的纯真才是最宝贵。
后面还有一场战等着她去打。
一个时辰过去了,仆人来来回回都说没找到她们的身影。
孟初雪心急如焚,让高远备好马车想出去寻找她们,孟宝宝却在这个时候醒来,执意要她抱,不要高晴儿抱,要是抱出去她又觉得行事不方便,她想在先哄好孟宝宝再出去。
突然间,孟初雪就听到外面的高晴儿呢喊着夫人回来了,她便抱起孟宝宝步出外面,她看到阮芸娘和周婆子神色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重大事情似的。
阮芸娘在触及她视线,掩盖心中的沉重,她对孟初雪挤出了微笑,然后对孟初雪怀里的孟宝宝伸手抱过来,温柔地点了点宝宝的粉嫩粉嫩的脸颊,眸中宠溺光芒看着他,“宝宝,有没有娘亲了?”
孟初雪斜睨她一眼,便转看周婆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出去?”她知道阮芸娘在逃避,那她只能问周婆子了。
周婆子犹豫地看了阮芸娘,不知道事情该不该说好。
阮芸娘却笑了道,“哪有什么事,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闷得荒,所以我就出去走走。”
“是吗?”孟初雪莹眸静静凝视她,见她神情闪烁,她就知道她在说谎,知道是问她说不出什么,于是她还是把目光落在周婆子身上,她不出声。
周婆子察觉到她视线里透清冷,像是一把匕首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她肌肤钻,越来越疼痛,实在难以忍受,还是说了,“其实这事是……”
“婆婆!”阮芸娘神色失措唤道。
周婆子眼中无奈看着阮芸娘,“夫人,这事还是让姑娘知道为何,姑娘是会法子处理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孟初雪蹙起秀眉,追问。
阮芸娘瞥了瞥她,知道这事算是自己不说话,她也会派人去调查,她始终都是会知道,何不如让自己告诉她好了。“你先跟我进来,婆婆和晴儿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周婆子福礼恭敬道,“放心夫人,奴婢一定会守住,不让人进来。”她知道这事必须要谨慎。
房中,五个月大的孟宝宝勉强坐得了,阮芸娘搀扶着他的两只小胳膊,显然他对自己能坐着了十分高兴,那小嘴不断流露出小门牙,发出呀呀的声音,像是在与别人说,他终于可以坐着了。
看着这样的孟宝宝,阮芸娘打心里发出了温柔的微笑,眸中浓浓的包容,孟初雪静静伫立床沿边看着他们,心里却也是暖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