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
有一种东西叫作天地轮回,我心悠悠。
安绯然大抵就是了。
猴儿抱着她哭了很久,后来他睡着了。
她知道,这种人,只要不想睡,就是被灌了药都能撑上许久,因为他们不会对自己说,要不行了。因为他们不会动了着谁诉委屈的念头,没有幻想。
安绯然费了些周折,拉不动,药效越来越不治了,身子都是软的,她的手会从他身上滑下来,也会有火辣辣的疼。
皱眉,将被子扯下来,扔到地上,让他躺了下去,将边沿折起一大块,抻一部分到了她脑袋下,去柜子里抖开两床被子,给他草草盖上一个,才又重重躺回床上,扯过另一个。
她...这就算是..被囚禁了?
抹掉额头的薄汗,蜷起身子。
真他妈扯。
……
她莫名觉得怪异,像在靶心的那个点上,周围是一圈圈的环带,却唯独没有条互通的路。
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甚至于连份真正的记忆都没有。
手指习惯性地敲打着节奏,暗暗梳理起来。
不,适时要去亚特兰蒂了……
有没有那些记忆,她倒无所谓,但是制定的计划必须无误,到时若是误了天下人,那便是造孽。
有些东西,于她,无谓,亦无畏。
时间不紧,还耗得起。
侧首,嘴角略略勾起一个弧度,狂肆至极,她要这天下。
恍惚之间,闭眼,浅浅睡下。
……
再睁眼,已是薄暮时分。
猴儿已经走了,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足见其修养。
起身,倚在床头,余光瞥见有人进来,抬眼,是猴儿。
“醒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猴儿看着她,低声。
安绯然跳起来,笑着看他:
“好。”
猴儿看着她的眸,没说话。
安绯然顺手拾起床边放着的衣物,进了卫浴间。
是一身裙子,蓝白竖条纹,洗漱过后,换上,出去,猴儿拉着她转了一圈,继而笑了:
“……嗯,好看。”
顿了顿,又怅然地低低补了一句:
“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想出去走走,”
安绯然抬首,看向他,
“我不走。”
猴儿也看她,沉默片刻,勾唇,点头:
“好。”
安绯然踮脚,伸手抱他一下,松手,转身离开。
步子迈的很快,这儿很大,绕出了大门,微微低着头,裙角被风带起一个弧度,安绯然抬眼,起风了。
走进一条清冷的小巷,踮脚攀越几下便到了三层建筑的楼顶,如此这般,不消片刻,她便站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上,顶风而瞻。
终于,她似寻到了什么,迈开阔步朝那个方向飞跃而去。
……
安绯然冷眼站在城市西南方某栋建筑的顶层,看着眼前新布的结界,眼中结霜。
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继而,眯起眼睛,嘴角冷冽。
手臂高伸,顿然,风起云涌,天色黯淡,狠狠下压,劲风带起,你永远想不到安绯然那一瞬的眸色是哪般冷冽,然而,这仅是曾经最真实的她。
继而,她转身,不再管身后发生了怎般,只是迈开阔步,向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