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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人的面子】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的生活也貌似走上了正轨,或者说是我已经适应了这样和慕雪贞整天吵吵闹闹的日子。

现在,没有人在对我嘘寒问暖,也没有人在对我唠唠叨叨,更没有人在来干扰我的决定,这让我觉得很自由同时,却也好像参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星期六,慕雪贞的父母打来电话,让我和慕雪贞一起回家去吃顿饭。原本我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家庭聚会而已,没想到她的父母却趁机提起了孩子的事情。

大意是我和慕雪贞还没有举行婚礼,却先有了孩子,问我们是怎么打算的?

一提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痛,面对着他们,我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习惯性的用手挠着脸,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说生下来吧,那是不可能,除非去偷个孩子回来?说不生吧,好像又不太负责任,搞不好老两口还会跟我翻脸。

正在彷徨无措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慕雪贞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生下来了,到时候带着孩子一起举行婚礼,那多喜庆啊!”说着还冲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晕倒,手上一使劲差点把自己的脸皮给挠破了。慕雪贞啊慕雪贞,你的谎话是越编越多,越编越越大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啊?我正想开口把话头收回来,却看见慕雪贞的父母笑得是眉飞色舞,百花齐放,我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二老脸上的笑容,一直保持到我们离开都没有散去,看得出老两口很高兴,估计晚上睡觉都能乐醒。照这样看来,二老今天叫我们回来,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答应把孩子生下来。而慕雪贞的谎话正好随了她们的心愿,可关键的问题是这孩子从哪里来呀!

上了出租车,我就开始埋怨慕雪贞:“你不该和你父母那么说,到时候我们怎么是收场啊?“

“你没看见他们那期待的表情吗,我能怎么说?总不能跟她们说要把孩子做掉吧,那多伤她们的心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话和他们解释清楚?”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同时还加上了手势。

“我……!”慕雪贞正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接起了电话:“喂!……小米呀!……怎么了?……你慢点说,……什么!……在哪家医院呀,……好,我马上就过去。”

“师傅,麻烦你掉头去202医院?”放下手机,慕雪贞立刻对司机说,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了?”我问,看慕雪贞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是萧寒,她出车祸了?”慕雪贞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也红了起来。

“萧寒?”我也是一惊,心里也莫名的担心起来。脸前不禁浮现出了那张美丽却略带冷漠的脸庞。

医院的病房里,萧寒靠在病床上,双腿都打上了石膏,略显苍白的脸上依然是稍显冷漠的表情,好像受伤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慕雪贞一走进病房,就扑到了萧寒的床前,拉着萧寒的手,泪眼朦胧的问东问西。看的出,她们的感情应该很好。

我跟在慕雪贞身后走进了病房,看着已经在病房里的凌丽、贝晓米和高功,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一脸关切的走到了病床前,萧寒看见我,颔首抿嘴,也算是打招呼。

听着慕雪贞和萧寒的对话,知道萧寒的腿伤的并不严重,只是轻度的骨折,打上石膏只是为了保险和更好的恢复。听到这些,我不禁的在心里长出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慕雪贞的同学会上见到萧寒以后,我就时常会想起她。想起她的冷漠,想起她的淡然,还会想起她乌黑的眸子中流露出的一丝哀伤。我想这可能是性格使然,像萧寒这样的有距离感的女孩儿反而能给我更多的安全感,更吸引我。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高功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抬手指了指门外,示意我出去,然后率先的走出了病房。我看了看还在说话的慕雪贞和萧寒,转身跟着他走出了门。

来到了拐角的窗户前,高功递给我一只烟,并帮我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他猛吸了一口烟,又重重的吐出,感觉好像不是在吸烟,而是在叹气。

“听说你和慕雪贞搬到一起住了?”高功凝视着窗外,好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随便问。

“嗯!”我吐出一口烟,点了点头,不明白高功怎么会问起这件事儿。

高功好像是察觉到我的疑惑,转头朝我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窗外说:“你肯定她爱你吗?”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雪贞她当然不爱我。高功这么问,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高功见我没有回答,微微转头,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既然你们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她!”

“放心吧!我会的!”我随便的答应着,心中却一丝疑惑。他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他对慕雪贞……?

高功看见我的表情,好似了解的笑了笑,看着我说:“高境,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受到伤害。”

四目相对间,我看见了高功眼中的真诚。但我只是与他对视了片刻,便心虚的躲过了他的视线。他眼中夹杂的一丝疑惑,让我心中忐忑,猜疑不断,他的眼神和语气似乎说明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难道是我和慕雪贞露出什么破绽吗?

高功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掐灭了烟,又看了看手表,等我也把烟吸完了,一起回了病房。

病房里,慕雪贞跟凌丽不知道因为什么正在对峙,贝小米站在两人身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病床上的萧寒只是看着,不发一言。

听了一会儿,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她们是在照顾萧寒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萧寒的父母都在英国,国内没有什么亲人。而萧寒并不打算把她出车祸的事情告诉父母,所以照顾她的责任理所当然的就落到了她的这些朋友的身上。

贝小米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根本就不能照顾别人,而且听慕雪贞说她的身体好像也不大好,自然被排除在外。慕雪贞和凌丽白天又都要上班,只能轮流值夜班。她们的分歧就是白天由谁来照顾萧寒?

凌丽说要雇个护士或者保姆,慕雪贞却反对的说:“萧寒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找个陌生人来照顾她,她会习惯吗?”

“那你说怎么办?”凌丽反问。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找个陌生的人来照顾萧寒!”慕雪贞继续反对。

两个人你一样我一语,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跑题,好像她们天生就有仇一样,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争的。看着她们俩的样子,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小声的说:“哎呀,真是公主不急,老妈子急呀!”

两女闻言,同时转头看向我,表情可想而知。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笑着说:“我……我……我是说,你们应该问问萧寒自己的意见!”说着,用手指了指萧寒。

听了我的话,慕雪贞和凌丽都是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向萧寒。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暗叫好险,差一点就祸从口出了。

萧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雪贞和凌丽,秀眉微促,不断的轻咬着下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过了良久,她才抿了抿嘴唇,小声的说:“实在不行,就只能……!”

“呀!”萧寒的话还没说完,慕雪贞就是一声惊叫。吓得我们大家都是一跳,同时望向她。

“你有病呀,一惊一乍的鬼叫什么!”凌丽不失时机的挖苦道。

慕雪贞并不理会凌丽,而是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高境正在失业中,不如就让她来照顾萧寒吧。”

什么?没搞错吧,这就把我给卖了。我看着慕雪贞,刚想开口推脱,就听见一旁的凌丽说:“那可不行,让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来照顾萧寒还不如请个陪护呢?再说,那也不方便呀?”说的太好了,都是我想说的,我赞同的使劲点头。

“行不行又不是你了算的?”慕雪贞不理凌丽,径直走到萧寒的身边小声的问:“萧寒,你说呢?”

萧寒看着有些期待的慕雪贞,又看了看板着脸的凌丽,继而又看向了我,犹豫再三,才好像下了天大的决心,勉强的点头说:“那……好吧!”

慕雪贞一听,得意的瞄了凌丽一眼,高兴的跑到我身边很自豪说:“告诉你们,高境可是学过厨师的,肯定能照顾好萧寒!”

“等一下?”我微微转头,打断了一脸舍“我”其谁的慕雪贞说:“我好像还没同意呢吧?”

真是的,也不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就擅自的做主了。不要说我们是假结婚,就是真的结婚,这样的事情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吧?死刑之前还得听听人家的遗言呢。

慕雪贞可能是没料到我会拒绝,表情微微的一愣,看了看众人,有些埋怨的叫了一声:“老公!”同时抓着我的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答应,她的牛都已经吹出去了,如果我现在拒绝,她肯定会很没面子的。说实话,让我来照顾萧寒,我心里不能说不愿意,况且我现在也确实无事可做,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但我要是就这样答应了,那岂不是成了“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妻管严吗?再说了,我要是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以后慕雪贞更要得寸进尺,搞不好那天一高兴,直接就把我捐给四川灾区了。我要给她点小小的惩罚,让她长长记性?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嗯……!”我犹豫着,用手指轻轻的挠了挠脸,瞥了慕雪贞一眼,装着很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的说:“这样啊?要是……?”

“要是什么?”慕雪贞看我不说了,赶忙问。

“要是你能亲我一下吗?我就考虑看看。”我把头转到一旁,脸上已经露出了坏笑的表情。

此时的慕雪贞,是怒中含羞,脸色微红,却又偏偏不能发作,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如果不答应吧,自己可能会很没面子,而且有露出破绽的可能;如果答应吧,面子是保住了,可又被我占了便宜,真的是进退两难呀。

犹豫了良久,她终于还是决定保住面子。微微的踮起脚,在我的左脸颊上飞快的来了一个蜻蜓点水。

“这下行了吧!”慕雪贞瞪了我一眼,又偷眼看着在场的其他人。看来女人还是把面子看得最重要。

行什么行?你想得美,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把右脸颊也凑到慕雪贞的面前,微笑着用手指了指。我相信我现在表情肯定能气死人?

慕雪贞无奈,只好又在我的右脸颊上又亲了一下。与此同时,她扶着我的手,狂掐不止,那感觉真正可以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不光如此,她还借着亲我的机会小声的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等着?”

吓唬谁呢?我才不在乎呢!我看着慕雪贞有些扭曲的笑脸,得意着又把脸凑了过去。这回我用手指的是自己的嘴?小样儿,我看你怎么办?敢让我等着,我先让你下不来台再说?

现在的慕雪贞笑的灿若飞花,可眼中却透漏出阵阵杀气,眉角的地方还微微的抽动了两下。她回头看了看众人,有些不好意思。这下,她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雪贞犹豫了良久,看着我咬牙切齿的嘟囔的一句,还是轻轻踮起了脚,一点一点了向我靠了过来,一股诱人的香橙气息正越来越浓烈,通过鼻腔不停的刺激着我的心脏,让它狂跳不止。

“喂!喂!喂!我说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要亲热回家去!”凌丽不满的说了一句,打断了慕雪贞的动作,那股香橙般的味道随即渐渐的远去,越来越淡,逐渐消失,可那味道,却好像让我的心中了毒。

我看见慕雪贞的脸上明显送了一口气,显然是凌丽的话救了她。可她还偏偏嘴硬的说:“你管得着吗,我愿意。”

我无奈的笑了笑,女人呀,就是喜欢嘴上逞强。可是我的心情为何会有淡淡的失落呢?就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也什么都没有失去,可心情却改变了。

恶整慕雪贞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痛快的答应了照顾萧寒的是事情。慕雪贞和凌丽负责夜里陪护,一替一天,我则负责白天的陪护和她们的饮食,直到萧寒康复。

安排好照顾萧寒的任务,众人又在病房呆了一会儿,就各自离去,只留下凌丽站好第一班岗。

自从走出病房的门,慕雪贞的手就挽上了我的胳膊。别人都以为这是亲密的表现,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中的痛苦。她的手一刻不停的掐着我胳膊的内侧,而我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硬撑着,到后来我的感觉都有点麻木了。

来到医院门前,看着贝小米和高功上车离去,慕雪贞才一把甩开我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高境,你敢借机占我便宜,我跟你没完?”说完,就径自上了一辆等在门口的出租车,不等我上车就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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