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你说腓格利会不会被处死?”经过长途的奔波,早已疲惫不堪的萨曼躺在自己久别的行军床上问道。
“听说帝国军务处传来命令,皇帝陛下要亲自审问腓格利和其他抓获的俘虏,如今的皇帝陛下好象稍微要好于他的父亲,也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牧师心不在焉的应付着答道。
“这些是上面操心的事,与我们无关。”
“对了,瑞克,我真替你抱屈,这次揪出内奸你功劳最大,结果师团部往上报的时候只不过把你写成协助抓获。”萨曼气愤的说道。
“算了吧,官大嘴巴就大,谁会为别人做嫁衣裳。再说我想要的已经拿到了,剩下的骨头让那些官僚去抢吧。”回想起军政处长付钱时一副死了老子的表情,牧师烦躁的心情变得奇好无比。
“说的也是,不过你也有些太恨了吧,整整从逖玛克司辅领那压榨了一千枚金币。估计今后团里的饭菜又要见不到肉了。”报打不平的萨曼说道。
“既然你那么为帝国着想,你的那份还来。真受不了你。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不厌其烦的数着手中的金币。”对于有着悠久家庭教育的赌场小开,牧师讥讽道。“我不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谁愿意一直当炮灰啊,就算升了官职,也不过就是高级炮灰而已。还是手里有钱好,战场上情况不妙,立刻跑路。”
“说的也是。”赌场小开赞同的说道。
“瑞克。团长叫你去他那一趟。”伊洛伸手掀开帐门对着慌忙收拾起怀中金币的牧师说道。
“好的,走吧。”把钱袋扎好装入怀中的牧师跟着伊洛一前一后的向着团长营帐走去。
“那个,瑞克,大伙叫我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得到这么多钱。”出生于贫苦人家的伊洛对着牧师感谢道。
“没什么,那是你们应得的而已。没有你们的配合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查出内奸是谁。不过,你们也真容易满足。”牧师仍旧一如往昔般说话不留口德。
“啪~~~~~~~~~~~~~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是俘虏。”远远传来的呵斥声打断了牧师两人的谈话。
“怎么回事?”牧师皱了皱眉头。
“哦,刚刚有俘虏闹事,亲卫队已经去弹压了。”伊洛回答道。
“看看去。”
“不好吧,团长正等着呢。”
“多等一会也不会死。”牧师说完向着传来鞭打声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伊洛无可奈何的紧跟着牧师。
“满热闹的嘛~~~”见到俘虏营地外对峙的双方,牧师打发感慨道。
“办公中,闲杂人请离开。瑞克什长,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团长营帐才对吧。”对这个亲手揭发前任亲卫队长间谍身份,使得亲卫队大丢面子的牧师,现任亲卫队长华莱士怀着敌意说道。
“不要这么说嘛,我只是路过想帮帮忙而已。”仿佛没有感受到华莱士的敌意。牧师自说自话的来到一个看起来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的俘虏面前。
“就算是俘虏也没必要这么折磨吧。”此时的牧师似乎找到些身为神职人员的自觉,伸手在俘虏身上施用出许久没用过的回复术。
“瑞克牧师,俘虏的健康自然会有团里正规牧师来保障,请你不要操心了。没什么事请立刻离开。”忍耐已到极点的华莱士对着无视自己存在的牧师发出了警告。“否则我将以扰乱公务罪名,将你拘捕。”
“好拉,我走还不行么,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抽回放在俘虏身上的手,牧师若有所思的敷衍道。
“那就不再打扰华莱士辅领您执行公务了,下官告辞了。”丢下句别有深意的话语,拉上一旁的伊洛,牧师转身向着团长营帐走去。
“第一斥候小队什长前来报到。”不一会,牧师来到狠之入骨的团长营房前。
“进来吧。”像以往般熟悉的老变态的声音从营帐内传来,话语中多了丝伤痛导致的颤音令牧师觉得如同听到天籁之音般的畅快。“看来这老家伙还是没有完全好啊。”
带着复杂的心情,牧师走了进去。
“瑞克什长,这次你做的很好。”躺在病榻上的塞其泰佐领坐起身对着牧师夸奖道。
“哪里,这次卑职也是侥幸而已。”斟词酌句的牧师连忙谦逊道。
“关于师团部向上的报告中抹杀功劳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讨个说法的。但我想瑞克你知道,我们团中发现敌人的内奸,实在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所以希望所有知情人不要再出去乱说了。”对于牧师忍耐度有所了解的团长大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封口令是吗?”牧师厌烦的说道。
“如果你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想再出什么乱子了,请你回去后把我的命令传达给每一个人。”仍然不太适应长时间谈话的塞其泰佐领对着牧师挥了挥手,躺回了行军床上。
“那我就告退了,希望真能如大人所愿。”虽然早有觉悟,但对于帝国官僚机构牧师仍然无法抑制住心中涌现的强烈厌恶。
“瑞克,老家伙叫你去干什么?”牧师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八婆萨曼询问道。
“还能干什么,口头嘉奖,没有实质,另外还下了封口令,关于腓利司的事不得外传。”不想再说扫兴话题的牧师想到些什么:“萨曼,我想拜托你再去趟临武城帮我找几个人查些东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到底哪地方不对劲。你还是再帮我跑一趟。对了,顺便帮我把伊洛他们喊来。”
“注意安全,明天天亮前一定要赶回来,剩下的叫对方用信鸽把情报发过来就行了。我可不想面对你老父的巨额赔偿单。”对着萨曼牧师用极低的声音说出所需要调查的情报。
“你也太多心了吧,这绝对不可能。”听完牧师交代后的萨曼无法置信的看着牧师。
“我只是怀疑,总觉得查找内奸的行动太过顺利了。我也希望我是多心,但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你还是去查查看吧。”牧师说道。
望着萨曼远去的背影,牧师烦躁的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到底是哪有问题~~~~~如果真正的内奸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他有什么目的?到底所谓的指间沙是什么意思?”
“瑞克什长,刚刚由中队转来团部的命令,明天中午午饭后由我们斥候中队负责押送腓格利和黑骑军俘虏到师团去交接给皇帝陛下派来接收俘虏的精卫军。琪思伍长叫我们小队负责看管腓格利。”被极度讨厌开会的牧师瑞克任命为第一斥候小队专属会议代表的伊洛显然刚从中队开会回来。
“团里就我们是活人,其他人都死了不成。好事没我们份,出力的时候就想到我们了。”被打断思路的牧师没好气的说着。
“那怎么办,好象满急的,严令一定要将俘虏在明天傍晚前押送到。否则军法处置。”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突然间牧师仿佛接触到事实的真相。
“我说军法处置啊。”伊洛不解的回答道。
“我问你前面的那句。”牧师急切的问道。
“团部命令我们一定要在明天傍晚前将俘虏押送到师团部交接给前来押运俘虏的精卫军。”
“俘虏……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这就是指间沙啊。”牧师喃喃的说道。“现在就差动机还想不通了,不过等明天一切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明天,我要把你这只自以为能操纵一切的黑手给揪出来。”
“伊洛,你回去叫他们明天把秘钢弩带在身上,虽然不太可能用得着,不过留条后路给自己是必要的。”对着一脸错愕的部下牧师吩咐道。
“哦,好的。”对于牧师不按条理出牌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的伊洛连声答应着走出营帐。
“萨曼怎么还不回来。”有些焦急的牧师在营帐中对着召集来的手下吩咐道:“算了,卡斯特我们先去,伊洛你在这等萨曼回来后你们俩立刻来团部。”
没有理睬守卫在团部外侍卫的阻拦,牧师一行径直走进了团部营帐内。
“瑞克什长你来的正好,其他人都到了,我刚刚想派人去通知你来开会。” 塞其泰佐领对着走进营帐的牧师说着。“今天就辛苦你们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哪里,这是我们的荣幸,谈不上辛苦。”斥候中队琪思伍长客气的回答道。
“辛苦就免了吧,塞其泰团长关于团里内奸的事,我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正好军政处长,军需处长,各位队长都在,我想现在汇报下。”牧师出声打断上级的谈话,插嘴道。
“瑞克什长,关于内奸的事早已过去,我也早和你谈过话了。假如你不愿意押送俘虏可以不去,不要再胡搅蛮缠。”难得露出严厉表情的塞其泰团长对着部下训斥道。
“那不可能,因为内奸其实不只腓格利一人,而另有别人,这个人就在现在在场的人中间。”牧师平静的从袍袖中抽出小型强弩指向面前的塞其泰团长完全不在乎一旁众人震惊表情的牧师停开口说道.
“而那个内奸,那个作为萨尔浒联合王国黑骑军的指间沙计划执行者,那个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内奸的人~~~~~~~~~~~~~~就是你~~~~~~~~~~~隧风师团第四步兵团团长塞其泰佐领。”牧师无视旁观众人眼中传来你疯了的讯息说道。"诸位,请各自留在原地,否则被我手中的弩箭误伤可别怪我."
“噢,我有那么了不起么。”怒极而笑的团长说道。
“岂只了不起,简直就是天才。”对于顶头上司的讽刺毫不在意的牧师说道:“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动机,但是你要做的事,我已经完全的清楚了。现在我就来解释下我指控。”
环顾着四周惊呆了的众人,牧师从怀中掏出并没有上缴的纸条。
“这两张纸条是内奸向外传递的情报,一直以来我总认为是一个人发出去的。但自从抓获到腓格利后我就开始怀疑内奸另有其人。腓格利亲口承认是他给当时进入我国侵袭的黑骑兵通风报信。可是后来我把2张纸条前后对比,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既然腓格利在第一张纸条中通知敌人情况有变,为什么在对方被歼灭后的他会在第2张纸条上会写有顺利。并且发信的对象早被歼灭,他又能发给谁呢。”
“也许是发给另外的部队或者人也说不定。” 被指认为内奸的塞其泰说道。
“假如是发给别的什么人,那腓格利就不可能发第一张纸条,既然一切顺利,为什么他还要通知黑骑兵情况有变。意思完全的不一致。所以第2张纸条并不是腓格利发的,而是另外一个内奸发出的。”
“就算那是另一个内奸发的,但不能证明内奸就是我吧?”
“对,这只能证明还有内奸,并不能证明团长你是。所以下来有写问题想请教下团长大人给以解释。”信心满满的牧师回答道。
“可以。为了表明清白不涉及军事机密的我都会告诉你。”
“请问塞其泰团长,为什么前几日的敌人夜袭会那么容易的成功,一个兵团,被一个中队的骑兵差点消灭,很明显敌人清楚的知道我军的防御漏洞。作为亲卫队长的腓格利是不可能能知道这么多军事部署的,只有你能知道这些。”对着塞其泰佐领牧师问道。
“你说的很对,但是腓格利虽然没有资格接触,但作为我的亲卫队长偷窃这些军事部署情报很容易。我们团不就出过某个斥候偷盗军需仓库物资的事件吗?” 塞其泰佐领挖苦道。
“无关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吧。就算您说的有道理。”难得也知道尴尬的牧师打断道:“最后我还有一个疑问,请问塞其泰佐领在我设计查询内奸而伪造敌军情报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当时就命令腓格利带往师团部而是要多此一举的命令腓格利去师团部请人来拿取。”没有再给团长解释机会的牧师自问自答的说道:“因为身为内奸的你知道不可能会有什么敌军情报,对于我的计划你早已经有了警觉,不,因该说是你为了要执行自己的计划故意要让我觉察内奸的事情,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也是为了要执行的预先准备好的计划。你就顺水推舟,从而给并不知道你身份的腓格利留下偷走情报盒的时间。演了一出苦肉计,让他刺伤自己,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腓格利只不过是为你的计划事先就确定所要丢弃的棋子而已。”
“这都只是你的推理,说到现在的话好象都不能成为证据吧。既然你说我怀有所谓的什么指间沙计划,那请你告诉我我要做什么?”认定牧师没有证据的塞其泰佐领肆无忌惮的问道。
“不要那么着急啊,刚刚才说到正题而已。”牧师仿佛要平静下察觉真相的震惊。
“所谓的指间沙计划,其实从字面上就可以窥视其中奥妙。”牧师从怀中抓出把魔法沙砾,面对一头雾水的众人说道:“现在我就来演示一下,所谓指间沙,意思就是说,无论你抓的有多么紧,总会有些沙砾从你的指间流出。我说的对吧,塞其泰佐领。”对着塞其泰团长牧师开始揭开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实。
“塞其泰佐领你所做的一切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刺杀皇帝陛下,奇尔陛下一直对于20年前被安以犯上作乱罪名,被先帝下令灭门的伯恩斯坦家族存有愧疚之情,再加上奇尔陛下对于报告上所写的执行特殊作战任务被俘的人员的好奇,想必皇帝陛下一定会想要亲自了解情况。而当这些不被注意装扮为骑兵被俘的魔法师被押送到皇帝陛下营帐时候,就会立刻以自身的魔力为基础引发强烈的爆炸,不管陛下生死,帝国的部队都会发生混乱,包围在阿勒泰的黑骑军就会乘虚而入,我说的对吧?团长大人。”
“你胡说。”愤怒的团长咆哮着。
“胡说不胡说等到萨曼回来就知道了,我拜托他去临武城的找帝国内政部情报机构在那的分部了解一些情况,因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对了,俘虏可以押送走,反正昨天晚上我已经拜托过德东阁下偷偷派出魔法师部队用魔力禁锢封住了那些俘虏的魔力,另外再加上我自创的傀儡魔法将这些俘虏暂时性全变成痴呆儿童…..”
对于耍奸,牧师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你~~~~~~~~~“颓然坐回椅子上的塞其泰佐领终于认命的对着牧师低声问道:“可以的话,能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