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冲进海烈的房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拿毛巾帮我擦头上的雨水。
“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我推开他的手
“看到你和易陆宇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人是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是让易木琪说出这些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像一个个耳光甩在了我的脸上,我丧失了所有的自尊,无力反抗。
我有点站不住了,海烈抱住了我。“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也是男生,也谈过很多恋爱,我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跟他谈过,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的。只是刚开始的时候错了。”
是吗,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一个我再也无法判断他哪句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我再也无法相信他给的任何一个反应是不是提前排练好的,这样一个虚假的人,这样一个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的人,这样一个看着我按照他期待的样子表演的我,难道他每一个笑容背后,不是嘲弄吗?
挂掉了易陆宇一直打过来的电话,吵闹的声音被我狠狠扔在了地上。
在学校里,无可避免的相见了。他还是带着那副笑容走过来,我看着他,心里好痛,此刻他脸上的笑意,僵硬又虚假。
“怎么昨天没接电话?”,我直直的看着他,这么努力地演戏难道不累吗?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把手放到我的额头上。
我把他的手拿下来。“你赢了,可以不用装了。甩掉我是什么时候,我需要做什么。按照你的剧本,我提前帮你演吧。”
“小凌……”他终于不再笑了。
“你想要看到的是痛哭流涕的我还是苦苦哀求的我呢?你说吧,我帮你演。”我强迫自己挤出一脸笑容忍痛说出这番话。
“小凌,相信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真正认识你后,我发现我的喜欢上你了。你相信我,我真”
他抓着我的胳膊,大声说着,我用力甩开他。
“易陆宇,我只问你一句。你一开始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我没有勇气去判断他现在的反应是不是还是在演戏,是真心亦或是假意。
“小凌,以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喜欢你。”
“是不是!”,我看到他眼里的悲伤,演得真好呢。
“是不是!”,我用无可回转的语气让他回答。
“是,我承认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不等他说完,我把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算你还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再也不用辛苦演戏了。”
我转身离去,强忍着泪,就算你说现在是真的喜欢我,又能够挽回什么呢?我拿出勇气,第一次去相信一个人。你却一开始就带着欺骗。我需要无时无刻的猜测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为什么要堵上我所有的自尊去陪你演这场戏。
“呦,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学校的圣女吗?前几天不还一副甜蜜的样子,怎么现在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那一帮女生聚在那里说着。”“真不知道周洁奇当初怎么看上她了,装的要命。”,”对呀,整天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甩了。“
我走过去,“你再说一遍。”我抓起了那个女生的领口。自尊心在所有人面前践踏。
“我说怎么了,说你被别人甩了,还真以为易陆宇那样的男生会喜欢你呀。”
我一巴掌打了上去,很快,这群女生都围了上来。
头发被人拽的生疼,衣服完全被扯烂。
”住手,你们干嘛呢。“易陆宇的声音传来,他把我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你怎么样?“我看着他,好像一脸心疼的样子。
”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别挂我不客气。“他冲着那群人吼道。
我甩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书包。离开。
他跟了上来,”小凌,我带你去医院。“他抓着我的胳膊
我回头直直的看着他,”放开。“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收手。
”放开“,我加重了语气。
他放开了手。
就这样吧,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却成了学校里人人皆知的一个天大的笑话,就这样结束吧。听着周围同学的议论纷纷,我无从反驳。是的,我就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我很长一段时间没去上学,我第一次害怕别人的议论。我挂断了他每一个打来的电话,此后的每一天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他每次朝我走过来,我都避开了。我知道,我再也无法接受他和我出现在同一个画面。
难道不讽刺吗?还要再纠缠些什么呢?
有一次,我感觉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我知道是他。却没有回头的勇气。
“小凌,我要走了。”,我停下了脚步。
“去美国,我恐怕坚持不了了。可能再也不会画画了。”,我重新迈开脚步,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许凌,对不起。就算我说过的所有话都是骗你的,但这一一句一定是真的,我喜欢你。”
是吗?真的假的对我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恩,就这样结束吧。原谅我的懦弱,我真的没有勇气去相信什么了。我向前走去,一步也没有回头。
一段刚刚开始的爱情,猝不及防的来过,又猝不及防的离开。
思绪在这里终于结束了。
我收起画来,心里一阵发酸,还有什么好回忆的呢?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