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这事儿你可别乱来!”
池曼枝赶紧追了出去。
但金丰草拨电话前的那句“嘁”让格子间里的楼心月绝对相信她前面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待完全肯定池曼枝和金丰草补完妆走远了,楼心月才拖着晚礼服磨磨蹭蹭地从格子间里走了出来。
楼心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高贵典雅,宛如大海上的人鱼公主。
人鱼公主为了嫁给王子,将鱼尾变成了双腿,每天都在刀尖上走路,像极了此刻的楼心月。
自己还是防着金丰草一点儿,待会看见她必须要绕路走。
楼心月暗暗提醒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从卫生间出来,楼心月瞥见远处的金丰草正在打电话。
她不会真的想要给自己点颜色看看吧?
好歹是亲戚,大家又是同龄人,她应该不会做这么绝的吧?
她肯定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楼心月在心里反复说服着自己,可是金丰草方才的那声“嘁”让楼心月此刻的心理建设都蒙上了自欺欺人的色彩。
楼心月想去包间找池其羽,有他在,总归金丰草下手的机会少些,可池其羽方才已经扶着池平江上楼去了。
楼心月只好自己往回走,她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和一脸怨气的金丰草撞了个满怀。
金丰草明显是在守株待兔。
楼心月拎着心,密切关注着金丰草,生怕她会给自己递过来什么吃的喝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
化着哥特式寡妇妆容的金丰草纤细的眉峰一挑,牙缝里挤出一句:“聊聊?”
这是在和我说话吗?楼心月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应该是。
“呃……”楼心月有些想拒绝。
因为她和金丰草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金丰草就越有机会下手。
“怎么?”
金丰草有些不悦地白了楼心月一眼,“你要是嫁给我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说两句话而已,干嘛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太晚了。明天吧。”楼心月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方才在卫生间里金丰草说的话,就像防空警报一样在楼心月的耳边回响。
金丰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邪魅一笑。
她轻轻抚动着自己一头蜷曲的卷发,凑到楼心月耳边低吟道:“算你聪明。”
同时,一股无比刺鼻的香水味立刻涌进了楼心月的鼻腔,撑满了她的肺部。
算你聪明?
金丰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放过自己了吗?
可是刚才她不是还在卫生间信誓旦旦地说要……
楼心月松了一口气,狐疑地看了金丰草一眼,带着满腹疑惑正准备往电梯里走去。
忽然,她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香水?!
这是楼心月倒下去之前,浮现在脑海里的最后两个字。
香水有毒。
金丰草带着得意的诡秘笑容,抬起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狠狠对准楼心月的腹部,将她踹进了电梯,然后迅速又按亮了25楼的电梯键。
该死的楼心月!你就好好等着享受一个“难忘”的夜晚吧!
这是池家的专属电梯,除了池家人,其他人不会乘坐。
而金丰草一个电话叫来的混混们,此刻早已等在了25楼。
“叮!”地一声,电梯的镜面门慢慢合上,开始上行。
金丰草得意地对着电梯奢华的镜面微笑着,她再次拂了拂额前的刘海,然后淡定地从晚装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吃下了一颗药片。
这颗药应该可以支撑着金丰草回房间洗去头发上的味道。
这种香水没有解药,除了预先吃下预防的药丸,不然能救她的只有——男人。
想到这儿,金丰草的嘴角又浮现出一丝笑意。
只要楼心月成了残花败柳,看池其羽还要她?
而此刻随着电梯上行的楼心月……
晕……天旋地转地晕……
仿佛是喝醉了酒,又像是被鬼压床……
明明思维很情绪,身体却动弹不得……
楼心月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但是她的四肢似乎被紧紧捆绑住一般动弹不得。
你妹的金丰草,我是杀了你亲爹还是刨了你祖坟了,你居然要这么对待我?
楼心月恨得都快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
随着电梯的升高,楼心月的体温也开始上升,她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感,渐渐从脚板底往大脑传输。
仿佛1000只热带蚂蚁在她的血管里爬,挠心蚀骨,整个人都快要炸裂了。
抓心的热……
摧枯拉朽的痒……
想挠,却又不知道伤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