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胖墩墩的妇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向事发地点,嘴里喊着,手臂不停地挥舞着,活似得了疯魔症。看到二狗子的娘来了,大家都不吱生了,自觉让出一条刚好够沈大娘出入的通道。
沈大娘毫无所觉的一路哭嚎着扑到了二狗子的身上,“娘,别摇了,我快被你要散架了。”二狗子无奈的对沈大娘说道。
“啊?!你没死啊,那他们······呃,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沈大娘慌忙改口,对儿子道歉。接着正色道:“说是谁把你还成这样的,娘替你出气。”
二狗子从地上直起身子,咳了几下,“娘,没有啦,就是我们大家玩游戏,轮到我蒙着眼睛摸人,结果有人躲在我背后,我一转身吓得滑到了河里。真的没什么,娘。”
“这还没什么,这都要出人命了好了得?狗子,告诉娘,是谁害了你的?”沈大娘大有拼命的架势质问二狗子。
“娘,真的没啥。”二狗子向他娘撒娇。沈大娘不理,站起身,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人,最后定格在了黑蛋的身上。
“我······我不知道。”沈大娘作势要打,“是付小包。”黑蛋舌都不带打结的从嘴里脱口而出,说完躲到了人群的后面,把付小包推了出来。毕竟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这一吓唬,就把人给找出来了。
沈大娘撸起了袖子,面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好你个付小包啊,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还让人把你供了出来,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赖小子,枉我二狗子和你那来相好,你竟然背后捅刀子,真不是个东西。”眼看巴掌就要挨上脸了。
“住手。”不过这人的喊话丝毫没起作用,沈大娘眼疾手快,掴了付小包一大耳刮子,就迅速站到了一边。付小包被人打的眼冒金星,愣了几秒,忽而哇哇大哭起来。
付生疾奔过去,刚才喊话的正是付生,见到儿子被打,很是心疼,“有话好好说嘛,干啥打我儿子啊”。
随后赶到徐英莲,摸摸付小包红肿的笑脸,安慰了一番,随即叉腰向着沈大娘就开火了。“你说谁有人生没人养?你儿子就是个东西了?自己不小心掉河里了,还想赖我们家小包。”
说话间就要上前还二狗子一巴掌,你打了我儿子一巴掌,我也打你儿子一巴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没等徐莲英的巴掌落下,沈大娘一记左勾拳,就把徐莲英掀翻在地。顿时徐英莲被撞的四脚朝天,半天没起来,躺在地上直哼哼,眼角瞥到王美正站在人后头看着她,怒火中烧,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见面就一巴掌,“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看见老娘被打了,你还高兴了是不?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不好好照顾你弟弟,他被打了,你还躲起来看热闹来了。”王美抿着唇一言不发。
徐英莲这还不尽兴,末了,还在王美的胳膊上狠狠掐了几下,一口唾沫吐在了王美的身上。
王美只是冷眼看着这个人的表演,老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极品,今天算是切身体会到这些了,不过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对于王美来说只能算是挠痒痒。这样看来,我以前是不是太好欺负了。倒是本尊的老爹,看到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被打,却没有阻止,够冷血啊。
呵呵,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也许自己还会顾忌他们,现在好了,就算是走,也会义无反顾,永不回头。就算有血缘的羁绊,就凭你们这样对奶奶和我,我断没有留在这里受你们欺负,找虐啊。
徐英莲还在洋洋自得的进行虐女行动,只有小凤知道她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要倒大霉。
“哎哟喂,噌噌,英莲呐,你这是干啥子呦,打不过我,也别把气撒在自家闺女身上啊,要不然呐,别人还以为你苛待自家的闺女呢。”沈大娘故意把“自家”两个字咬的很重。
“付梅,别以为我怕你了,我现在是没力气和你打,你就等着瞧好了,早晚有一天······”
“够了,跟我回家,别丢人现眼了。小包,二女子,咱们走。”付生说完,就拉着徐英莲一路狂奔回家,活似后面有鬼追着。
“当家的,你拉我干嘛,她打了我和小包,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等到付生把徐英莲拉回了家里,关住北屋门,“算账?算啥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二狗子是咱儿子给推到河里的,那么多的小孩子可都看的真真的,人家不向咱家要钱赔偿就算不错了,打几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英莲暗自盘算着这件事的利弊,权衡之下只有熄了找付梅报仇的打算。
要说这付梅啊,年轻时就和徐英莲结下了不小的梁子,付梅的夫家姓沈,人称沈大娘,别看她是大娘级别的,可年龄也不过二十多点,自从嫁到了邻村,两人就很少见面了。下面就讲一讲他们俩还是少女时候不得不说的事了。
那是的付梅才十六岁,她原本是和付生订的婚,两个小年轻也是情投意合的。不过,在那年付生的父母双双去世,付梅的的父母原本就嫌弃付生家穷,现在他的父母去世了,家里少了两个赚钱的,只有付生一人,怕是独木难支啊,闺女要是嫁过去肯定得受苦。
于是,付梅的父母就找到媒婆,说付生的命硬,是克父克母的命,怕闺女嫁过去被克死,一定要退婚。于是媒婆回去就说与付生,付生也知道自家的情况,多说无益,只得同意,两家就此退了亲事。媒婆应允会给付生再找门好亲事,付生的第一任妻子——秦源就是那时说下的。
其实,付生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为了出这口恶气,也让大家伙看看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等过了个年头,就在众人的惊叹中把秦氏娶进了门。付梅也于那年,嫁到了隔壁的村庄。
天有不测风云,秦氏在成婚四年后就因难产而亡,还留下了两个小女娃。这倒真应了付梅的父母当时说的那番话,付生的命硬着咧!
徐英莲呢,和付梅差不多大,在家里是众人手心里的宝,徐英莲能生在这样的家庭,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但她为人很挑剔,到了说亲的年纪,父母给她相看了好几个相貌端正的小伙子,她楞没看上一个,熬着熬着就成了大姑娘,因为这个事儿付梅没少在背后嘲笑她。
说起来徐英莲年轻时也很是中意付生,不过,付梅抢先一步和付生定亲了,后来又听说他们俩退了亲事,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谁成想,半路上杀出个秦源,这也是为什么徐英莲可劲儿的折腾秦源留下的两个小女娃,那是心里有气没处撒啊!
就这样,徐英莲挑挑拣拣始终没成个亲事,眼看年龄越来越大了,最后无法,只能嫁给二婚的付生了,虽然年轻时比较中意他,可毕竟是死了妻子的男人,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心里难免会膈应。
王美回去以后,关上屋门,把湿衣服换了下来,调出空间泉水来,用手掬着喝了几口,瞬时感觉好多了。在炕上休息了一会,屁股还没有坐热,徐英莲大着嗓门把自己叫过去干着干那了。莫非我真的是找虐型,王美忍不住腹诽道。
“小包,那二狗子真是你推下去的吗?你跟娘说实话,”徐英莲和颜悦色的对付小包说着。
“娘,本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只是看到二狗子快走到河里了,想提醒一下他,就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没成想他被我吓了一跳,掉河里去了。娘,你跟爹说一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娘······”付小包摇着徐英莲的胳膊,希望娘能替他说说好话,他真的害怕爹的巴掌啊。记得那次,自己不小心把隔壁家的虎子打伤了,爹就照着自己的屁股扇了几下,害的自己好几天不能坐着吃饭。
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徐英莲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就凭他们以前的恩怨,付梅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指不定自己还得赔一大笔钱呢。
见娘不说话,付小包急了:“娘,我不是故意的,更何况二狗子还是被姐姐救上来的,他又没死掉,只不过是喝了几口河水而已,我们家不欠他什么。”
徐英莲本来还在苦恼明天该怎么应付付梅的刁难,付小包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眼前一亮,“小包,你说什么,二狗子是那个死丫头救上来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徐英莲刚一说完,这才想起,那个死丫头当时浑身上下湿哒哒的。这样说来,可不就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样子嘛!徐英莲一喜,天无绝人之路,就连老天爷都这么帮我啊!(邻居:是你家二女子帮了你的吧!徐英莲:要你多管闲事啊,我坚决不承认是那个死丫头的功劳,你能怎么办?)想到这,也不管付小包了,屁颠屁颠的回到里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