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等等我,我跑不动了。”东子狼狈的向坡上跑着,后面赶上来的人也你拖我拽的往上赶。
对于救了自己这些人的那一家人,众人认命的跟上,听他的总不会错的。
“不想被鬼子抓住的,就自己快点跟上来。”周亚南觉得东子这人就是墨迹。
三人刚才打出好几枪,枪声肯定已经传出老远了,再呆片刻,鬼子恐怕顺着枪声追到这里来了吧。
众人马不停蹄的穿梭在山林里,初春的季节,树上还没有长出茂密的树叶,等翻了两座山之后,人们才停止了动作。
鬼子也是人,追不到人肯定会原路返回的,再者,跑了那么半天,难道他们不饿吗?
晌午过后,天空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但这样的天气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初春的时候还是会下两三场的雪才开始下雨的。这里是北方,以旱地为主,种植一些玉米,高粱。
如果整个春天一直下雨的话,庄稼地里的幼苗会因为过分的雨水而出不了苗子,或者部分的死苗。
也可能是初春下够了雨水,到了清明节前后却迟迟不下雨,到时候连粮食都没办法在最适合的时间里种植上。
不过不会有什么大的灾情,只能说明今年的收成不会太好罢了,勤快点的到山上挖些野菜,摘些野果子什么的也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了今年。
像北方这样的地区,冬季寒冷干燥,夏季高温多雨,只要不出现严重的旱灾,其他的情况都能平安度过。
人们现在人处深山老林,外面的情况如何,一概不知。
众人寻了一个自然天成的大山洞,或几人一组的从附近找到几根略粗的树枝,把随身带着的小砂锅拿了出来,架到火堆上。
随身携带的小砂锅也只比海碗大了那么一圈,里面放入半碗的玉米粒,加入水,弄了些野菜飘在水上,不一会,咕嘟咕嘟冒出了热气,悠悠的喝上一口,霎时就驱走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气。
如果不是身处这个时代,王美真想过着悠闲的日子,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各种小吃和果汁,美美的吃着,喝着,看着风景。
就算与世隔绝,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还在身边陪着,那又怎样。
人们总会因为一些美好而暂时性的遗忘,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过了这一晚就好,至少因为这一场雨,鬼子放弃了追赶他们的想法,也不会生出什么烧山的想法来了。
想到村庄却是毁了,王美觉得有点惋惜了。
晚上就这么两两相靠的挤在一起,汲取着身边的温暖,接着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王美悠悠的从睡梦中醒来,树林里的鸟啼声不绝于耳,呼吸着山林里的新鲜空气,有一种心静自然清的感觉,果然,大自然是一个放空心灵的好地方。
一些人决定下山到自己家看看,或许家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有被烧毁的,盼望还能留下些什么能用到的东西。
一些人决定就在这山里安家了,因为鬼子几次的偷袭和抓人事件,有些人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
他们发现山上的资源其实也是挺多的,现在又逢初春,到了夏季,山上的能吃的东西是不会少的,反正家都毁了,大不了到了冬天再另外想其它的办法。
王美和周亚南却没有继续在这里呆着,依然按着他们的原定计划,继续前进。
这次没了马车,三人只好都进了空间,指挥着空间出了这个镇子,再走二三里,前面就是朔城。
奇怪,这一路走来竟是连个人都没有吗?
三人寻个角落出了空间,二三里的路程也没有多远。
入目的是高高的城门楼,上面有两个日本兵在放哨。而城门口却是连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王美奇怪的时候,突然看到城内的天空之上似乎在冒着一股股黑烟,若非王美视力清晰,还发现不了这么细小的烟雾,仔细嗅了嗅,还有刺鼻难闻的气味不时的从城门口传了出来。
三人小心的避过城门楼上站岗的日本兵,踩着点,一溜烟就进入了内城,所到之处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死气沉沉的,那里似乎有血腥的味道。
王美走进,却看到了让人震惊的一幅画面,青砖铺成的路面上,大刺刺的躺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衣不蔽体,血迹斑斑,显然死去已久,她的身体极度扭曲着,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昭示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和不甘。
凄惨的画面和女孩的眼神在王美的眼前不断交替着播放,说不出事什么感受,只是一直这么反复播放着。
三人渐渐走到了城北面的外围,那里是一大片的农田,一条巨大的沟壕贯通在了中间。
扭曲的尸体一层摞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看着很是渗人,因为尸体已经是焦黑色的,再也看不出被焚烧以前还受到过什么虐待,王美觉得这样的场景,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存在,那是强烈的怨气!
沟壕里密实的尸体是经过几十吨的坦克车碾压而形成的,这还不算,还要集体进行焚烧销毁。
这样的现实,实在是让王美难以接受,王美还不知道,那些隐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死去的人们,又是怎样的凄惨。
王美转身,落荒而逃。
周亚南和萧兰兰知道她心里难受,小小年纪就要每天面对这些,于是紧随其后,一左一右把王美夹在了中间。
王美愤恨的上了城门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城门楼之上。
两个站岗的日本兵听到脚步声,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顿时露出了淫笑,嬉笑着向王美走过来,丝毫不知道王美这个稚嫩的小姑娘是来向他们索命的。
日本兵的淫邪的目光,让王美想起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女孩,孤单,凄惨。
王美瞪着赤红的双眼,亮出手中的飞镖,四镖齐发瞬间挑断了两人的手脚筋,两人惨叫几声,失去了双腿的支撑,就那样软塌塌的倒在了王美的脚边。
王美没有就此罢手,退出三米开外,一支飞镖射向日本兵,镖身接触到皮肤,血沫横飞,日本兵惨叫连连。
王美心里默念法术,这支飞镖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慢慢的在他们身上划啊划的,也不知道划了多少下,直到日本兵鲜血流尽,再也不叫了,才断了呼吸。
王美停了手,灵力也宣告枯竭了,没有片刻停留,王美倒进空间去补充灵力。
在这件事情上,王美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最害怕的便是面对,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却无能为力,以一敌众,这怎么可能?
这次的见闻,激发了王美暴虐的那根神经,尤其是在面对日本鬼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