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王家凹,密闭的山凹,让王美和周亚南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在这里周亚南遇到了自己的春天——萧兰兰。
就在一个多月前,
“兰丫头,村里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家里盖房子,要找几个会做饭的妇女,一日三餐包吃,一天半块银元的工钱,你跟妈一块去吧!等咱娘俩赚了工钱,妈就买块好看的布料,给你做一件合身新衣服,”萧母欢喜和萧兰兰说着。
“妈,真有这么好的事?你听谁说的?”萧兰兰忍不住问道。
“村长呗!听说是那户刚搬来的人家托村长,给找几个会盖房子做饭的工人,村长知道有这好事就赶紧告诉了你妈我,唉,村长这也是看咱家困难,想帮衬着点。”
“妈,我倒是挺想去的,就是嫂子那里,你也知道嫂子刚刚生完孩子一个月,还没歇过身子来,我这一走,家里家外的,嫂子忙活不过来怎么办?”
“没事,也就一两个月的事情,再说了,你在那做完饭,空余的时间也可以回来帮你嫂子干干活,耽误不了的。兰丫头,说句实在话,是爹妈没本事,让你到现在也找不到个好婆家,要不是当年你爸执意要让你和你哥一块等着换亲,你也许早就就和咱村里的王大成成亲了,也不至于让你到现在也。。。。。。唉,是娘害的你呦!现在倒好,你哥是找到媳妇了,可也把你给祸害了。妈对不起你啊!”说道女儿的痛处,萧母泣不成声。
“妈,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大不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嫁了!”萧兰兰安慰道,干脆说出了不想再嫁人的话。
“兰丫头,可不许你这么说,这好不不灵坏的灵,呸呸呸。。。。。。你是俺的闺女,以后自然会找到一个好婆家,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萧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女人呐,这辈子能有个好归宿比什么都强。
“妈,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值了。”萧兰兰知道自家妈心疼自己,含泪点着头。
说起来,当年的萧兰兰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前来提亲的人那可是踏破了门槛呐!不过,萧父是个‘老古板’,儿子萧正林没有娶亲,他是断不会把女儿嫁出去的。
萧父这一辈子只得这么一双儿女,不过也是个老顽固,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眼看着自己已经快六十岁了,地里的重活是干不动了,临到老也没有攒下几个钱,可家里唯一的儿子还指望着他给娶一房媳妇儿呢。出于这番考虑,萧父就起了‘换亲’的念头。
提起萧正林兄妹,他们是一对龙凤胎,萧兰兰也只比萧正林晚生了那么几分钟。
萧兰兰家三代单传,到了萧正林这一代,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而其他人家家里儿子多的,就比他们家过的好太多了。农村最实在的莫过于家里有几个壮劳力,那样日子也不至于难过。
王家凹有名的七涧山就是这里几辈人能安乐存活下来的原因。开荒地,打猎这些都可以作为生存手段,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言归正传,当年和萧家订下换亲的人家是王铁柱家。
王铁柱家里长子王大宝早已成家,且儿女双全,次子王二宝,有些智障,唯一的女儿是和萧兰兰同岁的王秀英。
这一年,萧正林和萧兰兰都是十八岁。萧王两家商定好了换亲,萧正林和王秀英,萧兰兰和王二宝,已经说好了日子。
换亲的两家人婚宴是同一天办得。
到了换亲的那天,一开始的仪式都进行的很顺利,一顶二人抬的小轿子停在了王铁柱家的小院门前。
萧兰兰坐在大红色的小轿子里,等着新郎来踢轿门,经过细心妆点的娇容被红色绣花盖头遮挡着,萧兰兰双手用力揉搓着衣襟,显得踟蹰不安,那是对未来的恐慌还有不确定。
“嘭”的一声,轿子里的盖头轻颤了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了?萧兰兰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轿子外面却是出奇的安静,连喜庆的乐曲也在一瞬间嘎然而止了,紧接着是前来看热闹的人们一句句小声的议论声。
“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王母的凄惨的声音,带着一句句的质问声,不过谁都没有责怪王母的失态。
只见王二宝似是被门内的台阶绊了一下,身体呈扭曲形态,脑袋磕在大门槛上,血流如注,没了生气,鲜红色的血很快就蔓延到台阶下面来了。
“是你,是你这个扫把星对不对?对不对?”王母一把揪住萧兰兰的红色衣领撕扯着,状若疯狂。
此事的萧兰兰早在王母哭诉出声的时候,就一把扯开了轿帘,踉跄着走出了轿门。被王母推搡着差点跌倒,萧兰兰也硬扛着,只要哥哥能如愿娶到嫂子就好。
是了,最后萧正林如愿娶到了媳妇,因为等王家反应过来然后赶到萧家的时候,王秀英已经和萧正林拜了堂,只等着晚上入洞房,俩家再无反悔的可能了。
最后,萧兰兰是用自己的两条腿一步步走回萧家的,尽管一路上,村里的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八卦的人无处不在。萧兰兰咬牙坚持着,装作无视之,其实内心在滴血,‘扫把星、灾星、倒霉鬼’这些不好的词语以后全都会加注在自己的身上,或许未来的路会很艰难吧。
未嫁夫身死,况且还是在嫁娶那天身亡,人们自然而然就觉得萧兰兰肯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所以老天爷才这样对待她,人们自发自觉的躲着她。
看着跑的没影的人们,萧兰兰失落了好一会儿,怨念的把一大盆子还未洗的脏衣服扔到了小河边的青石上,由于力度过猛,盆子最上边放置的洗衣服用的棒槌呈抛线,落到水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萧兰兰躲闪不及,脚底下打滑,摔倒了小河里,入秋的河水带着点冷意,只把萧兰兰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