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张翠花就不是个狠毒之人,只是有时候想不开,爱钻牛角尖,张翠花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把自己的终生大事托付给宋媒婆那个不靠谱的人,现在害的把自己名声都给毁了。可张翠花现在的做法何尝不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非要把名声毁的彻底才甘心吗?
刘淑梅明白,周亚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这谈不上谁看得上谁,谁看不上谁的,婚姻大事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若有一方不同意,咱也不能硬逼着人家答应不是。
“翠花,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接着刘淑梅语带温柔的给张翠花解释着,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可刘淑梅越是解释,张翠花越是觉得她在奚落自己,嘲笑自己不知羞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怎么可能是癞蛤蟆呢,自己以前可是比刘淑梅长得好看太多了。
“你不要再说了,刘淑梅,你以为你是谁啊,不想帮忙也就算了,还来教训我。”张翠花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你情我愿这几个字,敢情周大哥这么嫌弃自己啊,凭什么,自己长得这么好看,他凭什么不愿意啊。
天知道,刘淑梅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张翠花好,让她明白万事强求不得,怎么就成了教训她呢?
“奥,刘淑梅,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嘲笑我死了丈夫就没人要了吧,可惜的是我要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天,你刘淑梅的丈夫也嗝屁了,看到时候你还怎么得意。”
“你说什么呢你,什么叫我丈夫嗝屁了,张翠花,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合着,你这是咒我丈夫死呢吧你。我也告诉你一句,我敬你是我姐妹,才在你出事的第一时间赶到你家,想安慰安慰你的心,没想到你就是这么个态度,我看你是因为这事受刺激,精神失常了吧!”刘淑梅的性子也不是泥捏的,这火气一上来,止也止不住,可话语里还是给张翠花留了点分寸的。
“刘淑梅,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你以前样样都不如我,凭什么现在过得比我好?我诅咒你男人病死,你儿子闺女饿死,让你孤独老死,”张翠花嘴里说着恶毒的话,双手并用的抓向刘淑梅的脸,刘淑梅用手去挡,不过,脸上还是被张翠花闹了一爪子。
“你干什么啊,你疯了吗?又不是我让你死了男人的,你找我撒什么气啊?”刘淑梅一边躲闪着张翠花的攻击,一边尖叫着。
“是啊,这事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可自从我死了男人,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上门给我送着送那,难道我是乞丐吗?需要你的施舍?”张翠花眯着眼睛诡异的看着刘淑梅,“你知道什么,村里的人都传言我张翠花是靠你刘淑梅的施舍活下来的。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根本就是你让我变成现在副样子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姐妹,给我滚出我家去。”张翠花说完,一把把她推出家门。
刘淑梅站稳脚跟,“好,好,张翠花,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可能热脸去贴你那冷屁股,自甘下贱。咱们从此再无瓜葛,你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好了。”
说完,刘淑梅没有停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呵,什么好姐妹,敢情我以前就是她一陪衬,刘淑梅失笑。
张翠花自以为是的丢掉了别人一辈子都求之不得的宝贵友情。
就在张翠花和刘淑梅吵架的时候,周亚南和王美已经走在去往王家凹的路上,错了,这次不是用走,而是坐在周亚南向当地农民买的一辆马车上。
王美只见爹爹坐在车上靠前,手执鞭子啪啪在车木杆上抽了几下,鞭稍落在马背上,马嘶鸣着,立刻就跑开了。
这就是乡村马车,它在人们的记忆深处,是永远也泯灭不掉的,驾辕马的嘶鸣,车轱辘的吱吱声,噔噔的马蹄响声,车老板啪啪的鞭声,构成了一幅乡村原生态的美丽图画。
王美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爹爹驾着马车,而自己坐在马车上面和弟弟玩耍的场景。
马车足足跑了有二十多里地,就停了下来,“爹爹,前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美看到在前面马车的前面停着好几辆同样的马车,还有一辆竟然是带棚马车,王美也不是羡慕人家有带棚马车坐,王美知道若是自己想要,爹爹肯定能给自己弄来一辆比这更好的。
王美惊奇的是这辆马车用那么好的篷布,就不怕被人打劫吗?记得自己上一世的那些女人,因为带着黄金饰品出来显摆,结果遭飞车党抢劫,没有显摆的资本,还带着出来逛街,不被抢才怪。
王美记得自己以前在家乡的市里见到过一个有钱的胖女人,人家逛街时,身边带着一大帮的保镖,身穿华衣,脖子耳朵胳膊上带着的全是黄金,像个暴发户似得到处转悠。
周亚南把鞭绳卷到鞭杆上面拿在手里,观察着前面的情况,只见道路两旁崇山峻岭,鸟叫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在山林只见看到几只动物的身影一晃而过,这是遇上劫道的土匪了,
王美瞄了瞄前面的情形,小声对周亚南说,“爹爹,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任王美两世为人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土匪劫道的戏码,王美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美美,你先在车上乖乖坐着,爹爹去前面看看。”
“爹爹,别走近了,就在旁边看看就回来,听说土匪很凶的,”王美小声叮嘱着周亚南,三十年代的的土匪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做,万一爹爹惹恼了土匪,吃亏了咋办,那些土匪手里有枪,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一个土匪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指着一个过路的男人,另一个人上下其手把男人身上能藏钱的地方搜了个遍,只摸到几枚铜板和几张毛票,“真是一个穷鬼,就这几个钱?”土匪说完对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一脚把那个男人踹到一边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