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南先把这些烦心事抛到一边,休息了一会,准备下午去村里的各家各户通知了明天自家准备盖新房子的事。
这时的王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所谓树大招风,盖房子在农村,说起来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若是真要盖成王美设计的那座二层小楼,怕是自己和爹爹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不说日后的打倒地主,就是当下的土地革命战争,遇上个眼红的主,就能让人扣一顶大帽子,就算现在这股风还没刮到这里来,但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王美可不想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爹爹,要不咱家先别盖新房子了,现在社会动乱,还不知道能住几年呢。”王美一副大人的口气和周亚南商量着。
说实话,论对现在整个社会情况的了解,周亚南更是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中国肯定要打仗,到时候自己和美美指不定就要参加革命去了,现在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练好武功是必须的,最主要呢,就是要有使人平静的环境,否则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周亚南现在迫切的愿望就是美美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直到成年,那样自己至少能放心一点,虽然,一般人是伤不了她的,可事情总是有个万一的。
再者,周亚南知道,自家闺女年纪虽然小,却是个有主意的。她刚刚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美美,给爹爹说说你的计划吧。”
“爹爹,我是这样想的。。。。。。”王美把自己的一番思量和爹爹说了一遍,“总之,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练好武功,最起码有了自保的能力,以后打起仗来不吃亏嘛!”王美的话语中隐隐透着自信。
“美美,那如你所说,这个王家凹就在晋城的地界上,那离这里的路程也不是很远嘛!”
“嗯,是的,爹爹,最主要呢,是那里高山峻岭,是个练功夫的好地方,虽然空间比那要好上几百倍几千倍,可咱们也总不能呆在那里一辈子不出来吧!您说呢,爹爹。”
“美美,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那个地方易守难攻,美美这也是为将来做打算。”
“嗯,是这么个理儿。哦,对了,美美,那咱们那天订的盖房子的材料咋办啊,我订金都交了,就是退货,人家也肯定不给退定金了啊。”周亚南对于这件事有些愁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呐。
“爹爹,你忘了,美美有空间啊,一会您到镇上走一趟,找个相熟人,在那里租个小仓库,不用多交房租钱,就先交一个月的好了,然后让厂子里的人把我们要买的盖房子的材料直接运到租好的仓库里,等我有时间了,就到那里把东西收到空间。咱们到王家凹那盖新房子去。嘿嘿。”王美说完,就奸笑道。
“你个小鬼精,就你能耐了,是不?”周亚南摸摸王美的头发,好笑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两人商量之后,周亚南就去办他该办的事情,而王美则是把家里该带的,现在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整理到空间,准备搬家的后续事宜。
王家凹,那是王美上一辈子的家乡,没有谁能比王美更加了解自己的家乡,别看它名字叫的不好听,可是在抗战时期,鲜少有鬼子能骚扰到王家凹的老百姓,原因就是那里有四通八达的地道,村子里还有民兵站岗放哨,再配上独一无二的地理优势,鬼子根本近不了村子的身。
王美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就拿着木盆和棒槌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哎,张庆家的,你今个儿听说了没有,上午时分,宋媒婆到周亚南家给她家的那个表外甥女张寡妇保媒去了。”一个胖婶子模样的女人八卦到。
“后来咋的了啊?”张庆家的媳妇好奇的问道,有话你倒是快说呀,整什么神秘。
“结果呢,周亚南是死活不同意,”胖婶子一脸替周亚南惋惜的样子,“唉,说起来,张翠花也真是个可怜人,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养家还带着个女娃,过的不容易呦!张寡妇家的表姨,就是那个宋媒婆,心疼自己表外甥女家里没个男人,生活艰辛不说,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她今个儿去周亚南家保媒,本意只是想撮合撮合张寡妇和周亚南两人,可周亚南家捡来的那个小闺女死活不同意他爹的婚事,你说这不是忘恩负义嘛!”胖婶子有点幸灾乐祸,周亚南认了这么个不懂事的闺女,以后有他受的。
“不可能吧,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做的了她爹的主?再者说了,换成谁家,谁愿意娶一个克夫的媳妇啊,那不是自找倒霉嘛!”张庆家的媳妇不相信的辩驳道。
“唉,这么悬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现在这世道,还不是过一天是一天,克夫?那还不是凭人的一张嘴说话,做女人难呐!”胖婶子接着又说,“也许,张翠花就是这命,一般男人还真都不愿意娶呢,张庆家的,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管它呢。”
张庆家的媳妇深以为意,“嗯,这话在理,要我说啊,人家的事情咱还是少搀和了,我也就是在这儿和你说说,宋媒婆那人的性情,你我也都晓得,咱还是少惹为妙,省的引火上身。”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棒槌捶打着衣服,观察到王美从远处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盆子衣服,于是住了嘴。安静的河边,只有棒槌落在衣服上的叭叭声。
过了一会,胡家大婶子也端着一盆子的衣服带着胡晓云来到了河边,“美美,你也在啊,翠芬,阿莲,”胡家大婶子同王美说完话,有嘻笑着和那两位八卦之人打了声招呼。
“美美,就你一个人洗衣服啊,你爹爹呢?”胡晓云好奇的问着王美,至少胡晓云自己还从来没这么干过。只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就独自洗这么一大盆子的衣服,无怪乎胡晓云会这么问,不是说这种现象少,而是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力气不大,是洗不干净衣服的。除非是这户人家不拿闺女当自己人看,才会狠命压榨她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