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公主是国王的掌上明珠,谁敢伤她,众人不由纷纷后退,眼看着公主就已经踏进了寝宫的门,后面传来一声断喝:“你不得放肆。”
国王大步走过来,拉住公主的手说:“好了,这件事情父王慢慢和你解释好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害那个姑娘。”
“我在天朝所受的种种羞辱都是因她而起,我为什么不能伤她?”公主怒极反笑道。
国王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公诸于众的时候了,就朗声说:“因为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是她的妹妹。”
“我只有一位母亲,哪来的姐姐?”公主头嗡地一声。
父王在位多年,只有母后一个娘子,这点让公主觉得非常幸福。草原上稍微富庶一点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唯独父王对母后这么一往情深……
“她是我和一个……中原女子所生的。”国王不太方便说出鱼儿母亲的实情。
“我在宫中曾经听过一种流言,现在看来是真的。”公主冷笑道。
“什么流言?”
“是说皇上最疼爱的鱼儿贵妃,她的母亲居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就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只要有钱,谁都可以留在她的房中。其实就是千人骑,万人践踏的不要脸的最下贱女人。”
公主的话,犹如一只只利剑。深深地刺入鱼儿的心里,她刚才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了。听到这里,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起来,飞奔到门口。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怒指着公主说:“你不可以这样侮辱我的母亲。”
“侮辱,你不要装了,你会不知道你母亲原来是做皮肉生意的吗?”公主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国王看着她们一副想要生死相搏的样子,不由大声说:“都给我住嘴。”
公主从未见过国王发这么大的火,愤愤地看了鱼儿一眼,转身离去……
“鱼儿,希望你原谅你妹妹,毕竟……有些事情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国王慈爱地看着鱼儿,见她脸色很不好,连忙说:“你赶快进去休息,现在你就算真正到家了。”
看着国王和蔼的脸,疼爱的眼神,鱼儿不由愣住了,从生下来到现在,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来自长辈的这种温柔呵护……
“我没事的,不过是一点小伤。”她神情复杂地说。这里就是她的家了,那么相府呢,那么母亲呢:“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傻丫头,现在还不改口叫父王吗?我刚才已经命太医为我们滴血验亲了。”国王把手搭在鱼儿肩头说,这是自己嫡亲的大女儿呀,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更不要说给她应有的照顾和疼爱。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给鱼儿世上最好的东西……
“是呀,鱼儿,你该叫父王了。”皇上看着他们父女相认,也觉得很开心。国王对鱼儿的那种疼爱,是他从未在相国脸上看到的。
鱼儿轻声喊了句:“父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问问你。”
“好的,你想要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人,全部给我退出去。”国王点点头,对旁边所有的亲兵说。
鱼儿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他有点不乐意地说:“我都要出去吗?”现在鱼儿成了西番国的公主,找到了亲生父亲,现在连相公都可以不要了。
“皇上,你也累了,我让人安排你和那四个人先休息吧。你们两夫妇天天都在一起,我们父女倒是从未见面。今天留一点点的时间,给我们聊聊天好吗?”国王温和地说。
皇上恭敬地点点头说:“都听父王的。”
见堂堂天朝的皇上,对自己这么毕恭毕敬。国王微笑着点点头,看着皇上的背影消失,他对鱼儿说:“好女儿,你给父王找了个好女婿呀。以往都是我西番国向天朝俯首称臣的,如今他为了你竟然如此谦卑。可见他是真的非常疼爱你,这样父王也就放心了。”
“山哥哥的确对我很好。”鱼儿笑着说。
“山哥哥?”听到这里,国王有点不明白。
鱼儿笑靥如花道:“这些事情,以后女儿会和父王慢慢说的。”
“你先躺下吧,毕竟是失血太多了。”国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鱼儿到榻上躺下,然后慈爱地看着鱼儿说:“女儿,你和你的母亲,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说不上苦,只是女儿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父王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鱼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也是知道的,你的母亲也和我提起过,但是因为她是出自……那里的,所以我……”看着鱼儿,国王一时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鱼儿静静地凝视着她:“因为怀疑母亲,所以你遗弃了我们母女是吗?”
王宫“来来来,今天是本王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失散多年的大女儿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好喝上一碗。”国王看看旁边坐着的鱼儿,高兴地对大家宣布。
看着那几乎和国王一模一样的脸,每个人王公大臣都相信,这个大公主是如假包换的。
“王儿,上来见过你的姐姐。”国王对王子说。
王子走上前,好奇地看着鱼儿,然后亲热地叫了一句:“姐姐。”
鱼儿看着他对自己,完全没有半点抗拒,不由脆生生地应道:“我弟弟真乖。”
这时候小公主站了起来,端起一碗酒说:“父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怎么不让我见过姐姐呢,我还要好好和姐姐喝上一碗呢。”
“行了,你喝就是。你姐姐受了伤,是不能喝酒的。”国王知道鱼儿伤还没好,就必须得护着她才行。
小公主把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冷笑道:“人家说男人对女子是喜新厌旧,没想到对于女儿也是这样。以前父王可是对女儿最好的,如今有了鱼儿,就可以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不要胡说,你们这三个孩子,我都是一样疼爱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公主又连着喝了几碗酒,然后借着酒意说:“父王这就说错了,手心和手背虽然都是肉,但是厚薄还是不同的。”她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说:“我看我的这个好姐姐就是手心的肉,厚!”然后翻转手掌:“我和哥哥就是这手背的肉,薄!。”
“小公主喝醉了,把她扶下去吧。”国王皱起了眉头说。
有两个宫女上前搀扶公主,被她狠狠地甩开了:“我看谁敢碰我,怎么了?我的父王嫌我碍眼还是碍事,要赶我走了吧。”
看着她借酒装疯的样子,国王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不要胡闹了,给我下去。”
公主桄榔一声把自己桌上的烤羊肉还有酒全部打翻在地上,然后冲到鱼儿面前,把她桌上的东西也全部扫到地上。国王实在是忍无可忍,扬起巴掌朝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你实在是太没大没小了,都是我从小太惯着你,才把你惯得这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