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呀,你醒醒呀。”
在父亲和兄长的大声呼唤声中,公主幽幽醒来。见她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竟然像是个小乞丐一般,国王已经是伤心不已:“我的儿,你告诉父王,你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
“父王,王兄,我总算是九死一生,回来了。那个……”
她想要说什么但是见殿内所有王公大臣都在,不由犹豫起来,自己这点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的是难以启齿。
“你们都给我退下。”国王连忙挥挥手说。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退了出去,国王和王子一左一右地把公主扶到座位前,看着那飘香的羊肉,公主说:“先让我吃点东西吧,我已经三天三夜都没吃过东西了。”
“你吃吧。”
看着公主如狼似虎地吃了很多羊肉,还喝了几碗酒,突然咚地一声倒了下去,不由大叫:“儿啊。”
西番国“来人,传御医,快点。”国王对着殿外声嘶力竭地叫着。
他不知道女儿究竟在中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种小叫花子的样子回来……
王子也攥紧了拳头怒声说:“那个狗皇上,究竟是怎么对我妹妹的?如果他欺负了我妹妹,我一定要带兵杀进中原,摘下皇上的狗头,为妹妹出这口气。”
“那都是后话。”国王见侍卫带着王太医进来,连忙说:“王太医,快点上去看看公主到底怎么了?她刚才吃了一条羊腿,还有几碗酒,就突然变成这种样子了。”
这个中原的大夫医术高明,是他昔日专门从中原带回来的。不顾众人反对,让他当了太医院的掌事……
细细为公主把过脉后,王太医长吁了一口气说:“大王,王子你们不要过度担心。公主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非常虚弱。照国王刚才所说,公主应该是很久没有进食,然后进食太快太多,以至于肠胃无法适应,正好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对这种情况非常有效。请国王喂公主服下。”
国王接过药对王子说:“你赶紧准备热水为你妹妹送药。”
太医连忙阻止说:“不可,此药入口生津,只要放进口中,公主就会自然吞咽下去。如果用热水服下,反倒会影响药效。”
听了他的话,国王点点头说:“都听王太医的。”
丹药喂下后,公主终于幽幽醒来,王太医说:“公主太过虚弱,臣还要给她开些温补之药喝下。”
“好了,你赶快出去煎药给我妹妹喝吧。”王子连忙吩咐道。他见王太医出去了,连忙问公主:“妹妹,你告诉哥哥,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那个天朝的够皇上始乱终弃,把你赶回我们大草原来?”
听到始乱终弃这四个字,公主惨然一笑说:“什么乱呀,我进宫这么久,那个皇上倒是对我还好,只是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个指头。”
“什么?你进宫这么久,居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我的天哪,这个狗皇上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王子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国王看了他一眼说:“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冷静才行。女儿,你把这些前因后果都好好地和父王说说。”
公主想起在明珠山上的遭遇,两行珠泪不由夺眶而出……
看着昔日流血不流泪的公主,如此伤心,国王和王子互视了一眼,也不敢追问,许久公主才开口说出了自己进宫的所有事情。
听完后,国王终于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在桌上重重一拍,因为用力过猛,桌子应声而断……
“我的女儿为他挡刀,他竟然这么不把她当人看,还拱手送给什么九王爷。真的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如果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见素日冷静的父王也这般的反应,王子连忙添油加醋说:“父王,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家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我们一定要倾全国之兵力,杀了那个狗皇上。”
听到哥哥要杀了皇上,公主连忙说:“不许杀他。”
寿康宫太后睁开眼睛一看,清妃正伏在自己对面的桌子上,还没有醒。她叹了一口气,好像自己昨晚喝醉后,嘟嘟嚷嚷说了很多,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其实清妃早就醒了,但是在桌上丝毫都不敢动弹,如果自己先太后醒来的话,说不定是小命难保了……
“你醒了,昨晚哀家喝醉了。”太后试探地问。
清妃连忙说:“臣妾都不知道,太后还在喝的时候,臣妾已经不胜酒力,早已经倒下了。”
“真的吗?”太后看着清妃心中狐疑,但是见她眼神晴朗,倒也说不出什么来。
“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太后问外面值夜的宫女。
“回太后,已经午时了,要不要上午膳?”
太后心头一惊说:“等等,摆驾养心殿。”她回头看了清妃一眼说:“你也很久没有见过皇上了吧,我们一起去吧。”
和太后一起坐在凤撵之上,清妃问太后:“为何太后要去皇上的养心殿。”
太后轻声说:“你忘了,以往每年皇上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都会放下,来给哀家拜年的,再加上现在本来朝中就在罢朝,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政事,皇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难道他病了不成?不行,这大过年的,哀家不该这样说话。”
“太后不要担心,皇上吉人天相,自然是不会有事的。”清妃淡淡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快到养心殿,她的心竟然噗通噗通地狂跳起来,难道自己对皇上还是余情未了。
太后突然看见清妃的手微微颤抖着,太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慌了神,清妃是想要杀皇上的人,虽然时过境迁,她看上去也十分温顺,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心里还有这种念头。自己说还要杀她,她还是对自己曲意逢迎,难道是通过自己来接近皇上,然后再次暗杀皇上不成,自己怎么能带这么个绝美杀手去皇上那里呢。”
“你下去吧,哀家有些要紧话和皇上说。”想到这里,她毫不留情地把清妃赶了下去,虽然很喜欢这个女子,但是对皇上有一丝半点危险的事情,她也是不敢冒险的……
“是,太后好走。”看着凤撵在自己面前渐渐远去,清妃心中说不出的五味俱全,对于那个皇上,自己究竟是爱是恨,她此刻真的也是分不清了。
养心殿“太后驾到。”听到外面有人通传,皇后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皇上是出了名的孝子,大年初一必定要去寿康宫请安地,今日没有依照惯例前去,依着太后的脾气,肯定是要马不停蹄地杀过来的。
“臣妾参见太后。”
见皇上不在,只有皇后出来迎驾,太后不由惊奇地问:“皇上呢?”
“皇上不在宫中。”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怒道:“好个大胆的皇后,竟然敢怂恿皇上离宫,你可知罪?”
“皇上和贵妃一起出去微服私访,臣妾又怎么能阻拦呢?臣妾虽然是六宫之主,其实也不过是个弃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