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今日这园中到处张灯结彩,布置得非常喜庆。太后看了看扶着自己的皇上,由衷地说:“谢谢皇上。”
“只要母后高兴就好,孝敬母后是儿子的本分。”皇上柔声说,为了这个寿辰,他批了很多银子给蜜儿。
“这妖怪太后,就记得皇上的好呀。”蜜儿斜睨了太后一眼。
“主要还是蜜儿事情办得周到妥帖。”太后是多么玲珑的人,赶紧加了一句。
虽然很不喜欢蜜儿,但是最少她比鱼儿要好些,那个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此刻虽然鱼儿远远地站在众嫔妃当中,但是皇上的目光还是飞越人群,痴痴地落在她的脸上。
其实太后心知肚明,今天这些嫔妃哪里是来给自己祝寿呀。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是孔雀开屏一般。分明是使尽全部解数,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这鱼儿也是奇怪,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喜欢穿着素色的衣服。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半新袍子,发髻上什么首饰也没有戴。
偏偏又是这样,在许许多多的嫔妃中,显得那么遗世独立,带着一种清冷的绝美。
“难怪皇上会这么喜欢她,这种不加雕琢的美态。如同是这荷塘里的荷花一般,清雅绝伦,让人忍不住移不开视线。”太后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她是懂皇上的,这后宫佳丽三千,包括这个什么贵妃在内,都不过是皇上眼中的过眼云烟。只有鱼儿才是皇上的挚爱,今生今世,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而代之。
也许她恨鱼儿。就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么完整的一份爱情吧。就算是先帝对她最疼爱,让她在宫中呼风唤雨的时候,她也不是先帝心中的唯一……
看着皇上凝视着自己,鱼儿不由嫣然一笑。昨晚皇上留在她的琴瑟殿里,他们聊了一晚上的天。这是第一次她和皇上这样,完全没有任何渴望的相处。他们不握手,不拥抱,不接吻,不爱爱。
只是任那些柔情蜜意的小句子,在轻纱罗帐里飘来飘去。那前生的缘分今生的情分,让两个人感觉像他们的心都融为了一体,永远都不会分离。
今天早上起来,皇上本来想要拉着她一起去太后那里的,鱼儿淡淡地拒绝了,太后非常非常地不待见她,她是知道的。也没必要一大早的去那里用热脸贴她的冷臀,没有这个必要。就是自己把金山银山堆在她面前,太后也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太后爱上了自己名义上的儿子,鱼儿完全能够感觉到,这就是女人的直觉,一猜一个准……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没见到太后,鱼儿感觉到她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更加肌肤胜雪,而且白里透红,不像以前虽然是白,但是总是有些深宫怨妇常有的苍白和憔悴。
如今她像是一只娇美的玫瑰般,完全盛开了。而且望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凛冽了……
小马子扶着太后坐下,太后看了他一眼,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个恩爱的夜晚,不由微微一笑,这妩媚的一笑,落在皇后眼中,她不由冷冷一笑想:“老东西,我让你笑,到时候哭的时候都在那里。你享受了那么久的男子温柔,就算是有一天死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知道太后和太监私通,会不会被皇上赐死,或者永远禁足在寿康宫呀。”
众嫔妃纷纷在太监的引领下,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看着被安排到最远的鱼儿,太后看了蜜儿一眼,本来按照鱼儿的位份,是不应该被安排得这么远的。
皇上也看了鱼儿一眼,不满地对蜜儿说:“贵妃,你怎么安排座位的?鱼儿是妃子,在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和你,怎么能让她坐在那么远呢。”
蜜儿搂住他,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怎么?有我陪你,皇上还不高兴呀,还时时刻惦记着鱼儿姐姐。要么我和鱼儿姐姐换个位置,我坐到角落里去,让她来这里陪皇上。”
一看到她妩媚的眼睛,皇上顿时心中泛起一丝柔情,连忙说:“贵妃不要生气,朕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皇上哥哥,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自称是朕,还叫我贵妃。但是在鱼儿面前就是什么你呀我呀,从来不用这种宫中的称呼。”
“我和鱼儿相处惯了,一直是这样称呼的,和你还不太习惯。”皇上说了句大实话,顿时把蜜儿噎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冷笑道:“好个习惯,在皇上心中,我始终是个外人。昨晚你在她宫中,肯定很快活吧。”
昨天不是因为自己中毒,非常不舒服,她一定去琴瑟殿把皇上给拉回来。
“我一碰到鱼儿就难受,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们什么也不做,在一起聊天也是很快活。”皇上看着她说。
蜜儿越听越生气,气得不再理皇上,只一个劲地对身边的小罗子说:“快点给我倒酒。”
见皇上和蜜儿手拉着手,窃窃私语,鱼儿黯然地低下头。在琴瑟殿里,皇上仿佛还是原来的那个山哥哥,对自己百般怜爱。
但是到了蜜儿身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深深吸引。他二人不管走到哪里,坐在哪里,都像是蜜罐的两块小桃浦一般,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今天哀家非常开心,皇上和你们都是哀家的佳儿佳媳。哀家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如今皇上还没有血脉,好在你们贵妃娘娘已经身怀龙种。只盼着到明年开春,哀家能抱上皇孙。”
“太后,我一定会为皇上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儿。”蜜儿看了鱼儿一眼,得意地说。那天她为鱼儿施法时,已经用巫术得知她是不会生育的,所以她这辈子都休想用孩子来抓住皇上的心。
“待会儿我还要和丽妃杏嫔一起,为太后表演歌舞呢。”
“你怎么能跳舞呢?”太后惊诧地说。
蜜儿笑着说:“我的孩子怀得极稳,而且我们西番国的女子,没有你们这样娇贵。就算是怀了孕,也是照常骑马打猎,洗衣做饭的。”
御花园曲荡人心魄的古琴声轻扬而起,各嫔妃身穿绿衣,面蒙白色轻纱。手中拿着一枝荷叶,长袖漫舞,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
这时候身穿粉红衣的蜜儿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皇上如痴如醉地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一曲终了,他第一个带头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高声喊着:“好,太好了,贵妃跳得真好。”
看着皇上这么一带头,所有嫔妃无论是愿意或者不愿意的,纷纷站了起来,连声叫好……
只有皇后和鱼儿坐在原地纹丝不动,看着这个妖女,她们就满肚子的气。真的是不愿意顺着皇上的意思,也鼓掌叫好。
太后见蜜儿这么卖力,怀了龙种也跳得这么带劲,也算是孝顺了,于是也站起来鼓掌大笑说:“这一曲荷塘月色,真的是极美,贵妃跳得极好。”
皇上上前拉住蜜儿的手,柔情蜜意地说:“爱妃,真的是辛苦你了,身怀六甲,昨天还中了剧毒,居然还如此卖力为母后献上歌舞,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呀,朕一定重重有赏,说吧,贵妃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