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艳阳高照,清凉的海风阵阵袭来,李智悠闲的起身洗漱穿戴,似乎终于是从他娘的阴霾中走出,心情大有改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有一种在海边度假的感觉。
“这,这,这,都给老爷我包好!”,谁知李智背着药篮子刚一出门,就看到昨日那个猪扒皮正把周围左邻右舍弄得鸡飞狗跳。
“是,是,是”,住在李智家旁边的大爷大婶们看着猪扒皮指的家禽蔬菜连连点头,不敢说一个不字。
“你们是知道的,老爷我是从来不差你们这些杂粮的,待会就让我的下人过来给你们送钱”,猪扒皮头上包着一条白布,额头处鲜血溢出,染红了一圈,像极了一个东洋鬼子,看这些村民这么配合后,不明意味且大言不惭的说着,弄的这些村民都心惊胆战的。
“使不得,使不得!”,村民们止不住的摇头,“这些是孝敬您的,我们的子女全都在您的工事上上工,全指望着您,权当送给您的野味”
“是,是,是”,其他大爷大婶跟着附和着。
“啊哈哈”,猪扒皮听着别提多舒服,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一边拍着面前那个最敢说话的老大爷,一边赞赏着,“都包好一点,然后送到我大哥李智家去”
村名们听到这句话后一愣?是那个刚死了娘的李智?全村也没第二个叫李智的了,可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李智把他揍服帖了?他们在左右交换眼神,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不住的点头。
但是一旁刚出门的李智实在是听不下了,你说你自己搜刮民脂民膏也就算了,末了,还全算到他的头上,这让他以后怎么在村子里立足,李智猛冲过去,一个大飞脚,将正趾高气昂,大笑不止的猪扒皮一脚从村民们惊呆了的视线里蹬飞了出去。
“哎呀哎呀,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刚才作为代表说话的老大爷,一把拉住了还要去揍猪扒皮的李智,其他的村民赶紧过去扶猪扒皮。
大爷把李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李智啊,再大的仇也需得饶人一命啊,况且这大东家真的惹不得啊,以往凡是惹过他的,都被狠狠教训过的,你一个人再厉害,也抵不过一群人啊,最重要的是他都主动来赔礼道歉了”
李智笑着将大爷死死拽着的手拿了下来,轻声说了句没事,然后转身又冲过去再次把猪扒皮一脚踹飞了,这可吓得一种村民出了一身冷汗,纷纷想逃离现场,以便跟李智撇开关系,像李智这样的狠人疯子,他们不仅是不敢学,连看都不敢多看几眼。
“你个猪扒皮一大早上的就来找我报仇,要陷我于不义?”,猪扒皮再次被踹飞后,李智气势冲冲的大步走向了他,吓得猪扒皮一边急忙解释一边不断后退,“大哥,您误会了,我只是看咱家没什么余粮,怕大哥您饿着身子,绝没有陷害您的意思啊”
李智走过去后一把将猪扒皮拧了起来,然后提起来就挂在了一堵土墙上,让他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姿势还十分不雅,羞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我昨晚让你磕的一千个响头,你磕了没?”,李智盯着此刻的猪扒皮问道,猪扒皮衣物宽松,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正十分不好意思的奋力扯着衣服,“已经磕了大哥,您看咱的头就知道了是吧,您还是放我下来吧,好歹咱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样实在有失礼节啊”
李智左右看了看,大爷大婶的确都在偷看,却也害怕被猪怕皮发觉,弄得一村人都有些尴尬了,于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猪扒皮放了下来,“你没事一直缠着我干嘛?有这闲工夫,怎么不逃命去”
猪扒皮整理好衣物后,满脸苦涩的看着李智小声说道,“大哥,您收下我吧,我得罪的是大人物,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会把抓回去的,我也是没办法啊,舍妹还要抚养,更不能就这么一直逃亡啊”
“你得罪谁了?”,李智从昨天就很好奇,要说这猪扒皮的势力已经是延展到县上了,这一带理应没人敢动他。
猪扒皮忙起身,要搭在李智耳边说话,李智一脚把他踢开了,猪扒皮还是腆着脸凑了上去,小声说道,“是那府上李家,上次那修士过来不仅带着寻找李家之子的任务,还有强占我这四书码头的任务,真没想到我这四书码头已经发展到让府上大户人家眼红的地步了,那修士回去后,即刻就做了报告,之后就来了一批官府,将我抄家,接着一群蒙面人就要来索我性命”
说着说着那猪扒皮就泪眼婆娑了起来,“四书码头是舍妹亲自取得名字,它代表了太多东西,可惜我不得不放弃了,那李家,我这辈子都可能不可匹及”
李智一直听这猪扒皮说起他妹妹,看来这个人也并不是没有不关心的人,不过他始终间接害死了他娘,这是他不能放下的恨’
他起初准备再把猪扒皮揍一顿,然后给他举报了,但是转念一想,或许留在身边折磨会更好,于是看着猪扒皮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惊得猪扒皮慌忙后退,“别怕,过来大哥这”,李智像哄小孩子一样,冲猪扒皮招手。
猪扒皮听李智自称大哥,这意思是同意收留他了吧,可是猪扒皮只是一声干笑,并不敢过去,讪讪一笑道,“我先帮这些村民把家禽食物还回去”
算你聪明,李智在心里冷笑,他刚才的确是手痒了。
于是,在一众村民惶恐的目光下,猪扒皮态度大变,热情的给他们还食物家禽,这让他们看李智的眼光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们觉得,李智这个人真的跟他们这些村民太不一样了。
事罢,猪扒皮自来熟一般,去李智原来住的房间开始打扫起来,李智以为猪扒皮是为他打扫的,可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为自己收拾房间,李智直接把他扔了出去,让他打扫一旁的矮小柴房。
一直到下午,这个挑剔的猪扒皮才把柴房收拾好,舒心的躺下了,看着焕然一新的柴房,李智都有些嫉妒了,可想想柴房终究还是太小了,而且作为大哥的他,怎么能把主卧给小弟睡,于是只好不让猪扒皮好过,一把拉起他,要让他跟一起去采药。
“大哥,采药能给点工钱吗?舍妹教育成本颇高啊”,猪扒皮背着药篮子跟着李智后面问道。
李智真是听够了猪扒皮说他妹妹,急忙打断了他,“得了,少拿你妹当借口,一个月多少钱?”
“额,二两银子”,猪扒皮想了想才说出这个数额,可却把李智吓了一跳,直接转身就要揍猪扒皮,“什么?!”
“没什么”,猪扒皮忙捂住嘴巴,“咱去采药”
李智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话,采一次药会有五百文钱的工钱,采四次就是二两银子了,一个月采三十次他都没事,山上的药材遍地都是,而且他只探寻了冰山一角,但是,他只担心那王大夫没钱支付太多次。
到了那片林子后,猪扒皮倒是一点不怕,跟着李智就进去了,可是在经过那太谷学院的时候,李智居然又碰到那个年轻师傅在外面教学,颇有些冤家路窄的感觉,他这次低着头,想要绕过去,低调的采药,可那家伙好像是认出他来了,一把叫住了他。
“基础是一切的根本,厚积才能薄发,不要太急着晋升,也不要太小看基础功法,你们以为是个人都能施展这些功法的吗?”,那年轻师傅十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弟子,因为他们这些弟子进入学院后,好久都一直在练习一套非常基础的功法,有些人有突破信敬的趋势,成为真正的修士,但是这师傅一直让他们憋着,实在是把他们快憋坏了。
“你过来”,那师傅正郁闷的时候发现了李智和猪扒皮两个村民,于是突发奇想,招手让他们过去,“你看着这些动作做一遍,我给你一文钱!”
年轻师傅说得十分嘚瑟,还真的掏出了一文钱,在李智他们面前晃了晃,别说是曾经腰缠万贯的猪扒皮了,就是现在的李智都懒得搭理他,不过这家伙好像是把他给忘记了。
“这一文钱对他们来说可是一大笔钱了”,年轻师傅看着他的弟子们有板有眼的讲解着,“可以买好多包子馒头”
“真的会给你这一文钱的”,年轻师傅一把把李智拉到了那个大木板前,“咦?怎么有点眼熟?”,他把李智拉过去后看着李智小声嘀咕了起来。
李智大囧,这要是直接走的话应该是会被更加怀疑的吧,看着满地的怪物脚印和残破的栅栏,李智是怎么都不能让他们认出来的,“啊,大善人啊”,李智急忙低下头要去拿那一文钱,看得猪扒皮一愣一愣的。
年轻师傅却收起了钱,“要按照上面的动作做出来才给你”
李智在心里大骂了那家伙一顿,然后走到木板前看了看,居然是昨天来时看到的那套功法,他在心里庆幸,多亏是这套简单的,现在的他使出这些简单的都不会有事了。
于是仅仅只瞥了一眼,就要开始,那年轻师傅还准备让他不要着急,可李智突然左移右突起来,十分准确且精湛的打出了木板上的动作,心中的心法共鸣,身形愈发流畅,一股奇诡的力量从身体各处汇聚双拳,一拳打出,掌风轰隆,前方的一颗大树突然爆开,惊掉了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一个山野村民一来就把他们的功法完美诠释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千年都不能发生一次吧,这是来拆台的吗?这绝对是来拆台的!
“谢过善人”,李智直接过去取回了那一文钱,然后拉着猪扒皮赶紧离开,留下久久不能缓过神来的一众弟子和师傅。
“你就是昨天那个扫把星!我认出你来了!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一次次来打乱我教授弟子!”,那年轻师傅看着一个个离席而去的弟子一阵心酸,这还教什么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