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日子里,若兰还凭着自己的印象用许多小木块自制了一副麻将,每当阴雨绵绵之时,燕子旭,若兰,孟硕还有小蝶都围坐在一起搓麻将,他们也不赢钱,只赌输了的便要打扫一天的庭院。
有一次,燕子旭输了,摇摇头,全没了往日太子威风的他拿起扫帚便要去扫院子,被小贵子死活拦住了,说怎么能让皇子扫地,这要叫皇后知道了,非打他的板子不可。
就这样,被放逐的日子不知不觉地就这样消磨过去了。
陆瀍的深秋季节,秋高气爽。
若兰和燕子旭居住的小庭院中清风习习,金黄的树叶随风发出一阵悦耳的梭梭声,四周一片萧索的景象。
正是上午时分,小蝶和小贵子被遣去卖柴买米还未回来,家中只有燕子旭若兰孟硕和柳月四人。
正对着院墙的客堂内,燕子旭倒剪着手,蚕眉微皱地在客堂中间渡来渡去,若兰坐在客堂的雕花木椅上,柳月紧挨着她站着,孟硕则站在客堂门口向外张望。
“殿下,孟将军,你们为什么不把小蝶抓起来,把她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的。”
此时的柳月丝毫没有痴傻之色,她转动着黑亮的双眸,望着燕子旭,满脸疑惑不解。
“柳月,不是我不想抓她,抓她是迟早的是,只是还得等等。哼!我倒要看看她身后到底是什么人!”燕子旭说着,英俊的眼眸中寒星闪烁。
“对,柳月,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懂吗?”
若兰拉住柳月的手轻抚道。
“可是,我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小姐。”柳月说着,委屈地揉了揉鼻子。
“柳月,放心,我想快了,她的主子该差不多要出动了。”孟硕肯定地说。
正说着,只听院门吱呀一声响,小贵子急切地高而尖的嗓门自老远传了过来:“公子!公子!”
房内的众人一听,忙停住话头,孟硕应了一声,转身跨步向院外走去。
“公子呢?”小贵子自肩头放下米袋,来不及喘气,向孟硕问着便向院内走去。
“小贵子,干吗那么着急告诉公子?”小蝶不满地在他背后说。
小贵子没有理她,满头大汗地他径自进了客堂,掠身便倒在了燕子旭的脚下。
“公子!”他竟然眼泪鼻涕一把地哭了起来。
燕子旭和若兰吃了一惊,忙将他扶起来。
“怎么了?小贵子?谁欺负你了?”若兰拉他在木椅上坐了下来。
“不是,太子,奴才刚才上街,听街民们说……”看了太子一眼,用衣袖揩了揩眼泪。
“说什么?”燕子旭心下一沉,莫非母后他已遭不测?!
“快说!”燕子旭强按住嘣嘣乱跳的心,当胸揪住小贵子的衣衫:“快说!”
“他们说皇上已经立了燕子颜皇子为太子,梅妃为皇后,正大赦天下呐!公子!你怎么办?皇后娘娘怎么办?皇上他真的这么狠心?…”说罢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若兰听罢,担心地对燕子旭看了一眼,谁知,燕子旭并没有怒形于色,但见她手一松,秃然把小贵子放开。
“这有什么?早在我意料之内。”说罢脸色阴沉,眼露寒光。
是夜,月朗风清,秋虫卿卿齐鸣。
月光透过门缝投射在小蝶的床头,朦胧的月影中,小蝶眼睁睁地躺着,丝毫没有睡意。
到陆瀍已经将近几个月了,天天刀尖上过日子,看燕子旭的情形,他应该不会怀疑她。对于那个柳月,虽然没机会再下手杀她,但这么些天过去了,依然傻傻的她应该不会明白过来吧。她安慰着自己,突又想:“那秀衣使者自客栈会面之后,径自消声灭迹了,想必她把我忘了吧。”
“燕子颜皇子已然当上皇太子,梅妃娘娘也被册封为皇后,燕子旭已然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想来梅妃娘娘她不需要再对燕子旭费心事了。”小蝶暗想道:“这样也好,其实,燕子旭太子为人不坏,真正要杀他,我还有些于心不忍。”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又自窗外传来一声怪异的鸟鸣声,就如那晚白衣使者对她的召唤一样。
募忽自床上坐了起来,侧耳倾听了一会,外面除了风声和秋虫的卿卿声,了无声息。
小蝶以为自己听岔了,望了望外面如水的月色,她重又躺了下来。
可是,刚躺下,那怪异的鸟鸣声又叫了起来,三高一低,是秀衣使者约定见面的暗号,没错!是他!
小蝶心头一惊,翻身自床上坐了起来,轻轻下床,她也不开门,径自撩开纱窗,自窗口唰地一个鹞子翻身,飞了出去,动作敏捷轻盈,未曾发出一丝声息。
顺着怪鸟的鸣叫声,小蝶翻身上墙,又自墙上跳下,向墙外的小弄伸出疾奔而去。
月影下,一个高大的身形,影子般若隐若现,时近时远地跟在她的身后。
出了里弄,前面一片开阔地前是一片密林,“咕呱!”怪异的鸟鸣来自一颗高高的枫树叶丛中。
“口令!”小蝶压低声音问道。
“秀衣使者!”说罢,一道白色的身影幽灵般自树上飘然而下,落在小蝶身前。月光下的秀衣使者戴着一副目狰狞的面具,说话时那自口中露出的齐刷刷的牙齿闪着幽幽寒光,小蝶虽然见过两次,但仍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娘娘有何指令?”小蝶直截了当地问。
“你没有暴露自己吧?”秀衣使者突然问。
“没有!”小蝶稍愣了便刻,回答说。
“没有就好。”秀衣使者幽然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用锦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长条形的东西,交给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