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南用过早膳,准备上朝的他正在房里宽衣,玉芹轻轻走了进来。经过昨日和王爷的一番颠鸾倒凤,一袭白衣的玉芹看上去如细雨滋润后的雪莲,特别的娇媚动人。
“见过王爷!”她近前轻轻道了一个万福,满脸娇羞。
看见她的娇态,燕重南看起来天生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轻轻嗯了一声。
“王爷,让奴婢来吧,以后就让奴婢伺候你得了。”说罢近前帮燕重南将玉带系好,又踮起脚尖帮他整了整袍服的领口处。
这时,祝总管迈了进来,见状微微愣了愣,正待转身离去,燕重南已然看见,把他叫住:“回来!又什么事吗?”
祝总管闻言只得回身,弓着腰道:“王爷,外面有一公子求见。”
“哦!说是那个府里的吗?”燕重南拧起眉问道。
“没有,只是让奴才对你说什么什么玉笛,说王爷听了自然会见他。”
燕重南脸色骤变,沉吟便刻问道:“他在哪?”
“奴才把他引在书房等着。”
“好,你下去吧。”
“什么玉笛?是说笛子吗?”玉芹一听,倒很感兴趣。
“本王不知道,你先下去吧。”燕重南最讨厌人问他不应该问的事,包括玉芹,当下脸色一沉,冷冷地拂袖而去。
此时,在燕重南王爷的书房里,一个身着一身紫色袍服,身材比一般男子高挑苗条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书房门口,但见他一手轻摇着玉扇,一手倒剪在身后,正悠然自得地举头看着墙壁上的字画出神。
看了会,回过神来,向门口张望,脸上现出已悠然自得地举止不相符合的惶恐来。
她就是女扮男装的若兰,为了完成皇后娘娘交代的任务,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得如此打扮。
对于扮成男人,她是驾轻就熟的。
今个早上,待燕子旭被太史令李良请了出去之后,她就急急爬起来,自个对着镜子梳了个男儿髻,换上衣衫,很简单的事,麻烦的就是她额上的梅花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怎么能点那个呢。
若兰发愁了,对着镜子用粉去扑了半天之后,那梅花妆总算被掩盖掉了,只是那额头显得比脸白很多。
因为柳月自打井里就上来后,仍傻傻的,其他人她又信不过,此次她只得一个人出马,独自面对燕重南王爷了。
进入王府的时候,她怕遇见燕子冉,因为他见过她女扮男装的样子,一旦撞见,他就会一眼把她认出来,从而增加不少意想不到的麻烦。
庆幸的是,直到进了书房,她都没看见燕子冉的身影,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是,过了一会,想到燕重南王爷的暴虐,她又十分紧张起来,恨不能燕子冉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正心里犹自咚咚乱跳时,忽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吓得心一颤,忙一个急转身,又装作看起墙上的字画来,只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响动,心像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蹦跳个不住。
脚步声更近了,在门口停了下来,“咳!”燕重南重重的一声咳,若兰后脊一僵,顿了顿,暗自把惶恐自脸上抹去,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武装好了,募然回身,也不看燕重南的脸色,只把头一低,双手抱拳深深作了个揖。
“参见王爷!”
燕重南此时已是满心疑惑,也不答礼,回身把书房门一关,然后回身直直地盯着若兰厉声问:“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
若兰见他关了门,更慌了,白皙的额头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真是的,皇后娘娘和他什么交情?怎么会找他这样的人帮忙呢?”
心里嘀咕着的她已然没了退路,只得用手在额头抹了抹,定了定神,然后自袖子里掏出玉笛,递给燕重南,望着他,看他什么反应。
燕重南接过玉笛,细细地看着,是的,这是当年他送给她的玉笛,想不到,这么些年了,她还保存得这么好。
他眯起眼睛,抚摸着凉滑如玉的笛身,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在月夜里,清风习习衣诀飘飘处,倚着翠竹的英俊的少年,青梅花下纯洁无暇的少女,箫笛和鸣,青梅花纷落似雪的情景。
当他沉溺于当年美好回忆时,若兰看见岩浆般坚硬没有表情的脸上显出一种沉静地温情。但稍倾即逝,他又想起了她绝情而去的那一幕。也是青梅花下,
“二哥哥,我们分手吧!”她平静的声音。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他绝望的声音。
“是的!”
“想不到你是如此喜新厌旧,水性杨花的女人!”
此时,燕重南那刀刻般的脸上满是仇恨,他抬起头盯着若兰逼问:“这是谁给你的?”
“是皇后娘娘。”若兰的汗又下来了。
“皇后娘娘?!”燕重南秉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的冷光。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还有你到底是谁?”逼近若兰,突然抬腕扼住她的咽喉。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若兰最怕的就是燕重南这一手,随着他的手掌慢慢地越收越紧,疼痛,窒息感令她恐怖地睁大眼睛。
“真的是皇后娘娘让我来找你的,她让你一定要保护太子。我……我是太子妃!不信,里面还有一封皇后亲手写的……”话未说完,突然自外面传来燕子冉的声音:“父皇,宫里来人了,说让父王即刻进宫面圣。”
若兰听见燕子冉的声音,心想真是来的太好了,要不她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都没人知道了。
其实,在燕重南听若兰未说出自己是太子妃时,他已然把手放松了。他愣愣地看着若兰的额头,吃了一惊。